殭聽到他稱「朕」，驚訝道：「哎呀，你是個皇帝啊？」

赤梟一掌扇過去，「不準無理。廢話，帶我們去聖禎國皇宮，我們要找大祭司。」

殭哭得涕泗橫流，道：「我就是個負責裝殭嚇唬人的，哪裡能知道貴人們的所在。大祭司的神廟應該在山頂上，但上山的路我也不清楚，且布有很多迷陣。我沒法兒帶路。」

赤梟見此，又將活著的幾個殭毒打一頓，終於有人鬆口，願意帶路。

一路上，殭們苦著臉。

虞楚黛瞧見，好奇問道：「你們霧裡的大蛇哪兒去了？看著怪嚇人的。」

殭道：「啊，那個呀，都是用枯草和樹枝做出的假蛇。要是中了毒蘑菇，就會覺得特別真實，更嚇人。」

虞楚黛點點頭，「原來是皮影戲。」

殭好奇道：「什麼是皮影戲？」

虞楚黛跟他聊起來。

高龍啟看到，狠狠剜了鐵籠旁的殭一眼。

殭渾一冷，自覺遠離鐵籠。

忽然，後傳來一陣虎嘯。

高龍啟刀瞬間架在帶路殭脖子上，「敢耍詐？」

殭喊冤道：「沒有啊！這、這不是咱安排的。不歸霧林里許多年都沒見過老虎……難道是長老們新布置的？」

殭們抱一團，瑟瑟發抖。

虎嘯越來越近，卻越聽越悉。

終於，它從霧中跳出來，竟是黑虎，它後面還跟著許多人，虞楚黛只認識墨鷹。

為首的男子名喚張沖淼，為北昭西南軍中的副將。

高龍啟從虞母得知西聖禎之事後，立刻安排暗影傳信，調遣北昭境最近的守軍前來支援，而墨鷹被貶謫後，恰好在西南邊境駐守，便跟著張沖淼一起過來。

他們抵達邊境後，跟著高龍啟留下的暗號一路跟到這裡。

張沖淼道：「陛下，您要的東西，末將也帶來了。」

高龍啟檢查一番後，讓人帶著這些東西往山上走，邊走邊潑灑。

虞楚黛好奇道：「你要做什麼？」

高龍啟笑道：「貴妃命好，恰逢冬季，這裡雨。所以……天乾燥，小心火燭。」

他打開火摺子，往枯草上一扔，瞬間升騰起一片火海。

不多時，山林中衝出一堆人，皆為西聖禎的兵將，手持刀槍盾牌，氣勢洶洶。

高龍啟揮刀下令，「殺。」

雙方戰，邊打邊進。

黑虎兩隻前爪皆安裝上了鐵爪，沖在最前方，一虎當先，勢如破竹。

西聖禎人本無法抗北昭這種打法，很快節節敗退，被高龍啟俘虜，被迫帶路，直衝他們口中的「神廟」。

虞楚黛沒想到勝利來得如此容易，問高龍啟道：「陛下，如此看來，西聖禎國於北昭而言並不算什麼，為何只聽說你打東滄南惠等一眾國家，卻從來沒打過西聖禎？」

高龍啟皺眉道：「深山老林窮得只剩樹和蛇蟲鼠蟻，打來做什麼？」

虞楚黛：「……」

以為他是畏懼鬼神才秋毫不犯，沒想到人家只是出於純粹的嫌棄。

西聖禎國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 * * * * *

神廟建造於懸崖之上，雲霧繚繞，奐若仙宮。

高臺之上，大祭司睥睨眾人。

他著紫袍，袍上花紋繁複，寶石璀璨。臉上還覆蓋著黑面紗，讓人看不出長相。他腳下，毒蟲毒蛇圍繞簇擁。

整個人詭譎神，仿若神祇。

大祭司一聲令下，命長老和司命們殺掉侵者。

這些人抬起雙手，竟然開始結印，口裡也念念有詞，似乎是咒語。

高龍啟：「……」

虞楚黛：「……」

所有北昭人包括黑虎：「……」

西聖禎國的人，當他們是傻子來糊弄嗎？

高龍啟直接持刀上前，暗影們隨其後，很快，所謂的司命長老們全被揍翻在地。

大祭司則被高龍啟一腳踹倒，被揭去黑面紗後，出一張老態龍鐘的臉來。

虞楚黛見此，驚訝道：「要是看影，還以為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怎會是個老頭子？」

高龍啟道：「管他的，一群神神道道的邪門玩意兒。」

他正想踹大祭司幾腳，但著實怕把這老頭踹死。人家是裝神，又不是真神，一把老骨頭經不起他折騰，只得作罷。

高龍啟將虞楚黛的病說出，道：「聽清楚，治好的病，給你們活路。否則，全都去死。」

大祭司知曉西聖禎這些邪門歪道對付不了真刀真槍的北昭帝，只得趕來族中巫醫為虞楚黛診治，並商量對策。

他們的結論同仙逝的那位巫醫一樣，因巫玄族和外族脈結合而帶來的天生之疾。

能治，但極其難治，代價也大。

但無論什麼代價，對於大祭司而言，都比不得自己的命。

很快，大祭司命人帶來三個子。

看面容，年齡都只在及笄左右。

但這些子都沒有妙齡的活潑靈，而是死氣沉沉，無悲無喜，不像活人。

大祭司道：「這些子，都是專門養的藥人。貴妃若是想治病，就得用這些藥人的，替換自己的全，同時以西聖禎的至寶金虹蜘蛛心脈，以蛛遊走補損心脈。如此，才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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