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陪在他邊，長長久久。

寒風吹過，虞楚黛抬袖掩面，輕咳數聲。

若無其事，拉過高龍啟的手輕晃，笑道：「陛下，好啦好啦，你我各醋一次，算是扯平。今夜恰逢元夕，丹壽城中，張燈結彩，很是熱鬧。難得你來南惠一趟，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錯過這次，以後怕是再無機會。

虞楚黛牽住他的手，轉拉他朝外走去。

卻拉不。

高龍啟沒挪步。

回頭看他。

高龍啟抓起手腕，向袖口道：「你還想瞞朕多久？」

虞楚黛隨著他的目看去，袖口上，跡點點，在夜中很不明顯，加上碎花紋樣掩飾，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高龍啟放開，拿出妝奩中的信箋，道：「瞞到你死後，再將這封信給朕？虞楚黛，你夠狠。」

虞楚黛憋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句自己占理的話，道：「你翻我東西，這樣很不對。」

高龍啟被氣笑，將信還給，道：「即使沒這封信，朕也知道。虞夫人已將一切都告知朕。說不定，朕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虞楚黛疑道：「你知道得更多？我娘說了些什麼？」

的讀心並不是對所有人起作用。

在無法讀高龍啟的心聲時，之所以沒覺得稀奇，是因為高龍啟並非第一個和唯一一個。

從小對娘的心聲，也是時靈時不靈，經常讀不了，偶爾能讀到些緒。

但娘常常都沉浸在悲傷中，即使笑，也多為強歡笑。

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擔心的病而起，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安娘，只能裝作一無所知，讓其好些。

所以，現在很好奇虞母對高龍啟說了些什麼。

高龍啟道：「說了很多，比如，的世來歷，你為何會患怪病，以及那位當年給你看病的神醫從何而來。」

虞楚黛：「……」

這些東西，聞所未聞，恐怕連老爹都不知道。

娘難道不是個很普通的人嗎？

為什麼還會提到世？

聽上去似乎很神。

的親媽，今晚跟高龍啟應當是第一次相見，居然說了這麼多。

而，給親娘當了十八年的兒，卻對一切一無所知。

忽然覺心裡有點不平衡是怎麼回事……

靈一閃，忽然生出點害怕來，戰戰巍巍道：「……陛下，您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同我娘一見如故，然後剛才那會兒工夫，兩人突然發現，上有什麼胎記。而陛下你，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好大兒！」

高龍啟：「……」

虞楚黛面目逐漸驚恐，「天吶，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豈不了同母異父的兄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驚恐益發強盛，「還是說，是更可怕的同父同母？你小時候，被我爹的政敵抓去北昭扔了？」

這般一想，一切似乎都變得很通順。

不太能讀虞母的心聲。

高龍啟的心聲，亦是一點兒都讀不了。

遇到的人裡面，唯獨這兩人有此況。

……救命。

這個世界，好顛啊。

第81章 81

虞楚黛看向高龍啟的眼神，從痛心疾首，逐漸轉向絕後的平靜，道：「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還沒有孩子。要是懷上了孕，那可在太造孽了，我想都不敢想……」

高龍啟終於聽不下去了，打斷道：「虞楚黛，你夠了。朕早說過，話本看多了對腦子不好，你非要看。真想把你腦子劈開，好好清理一下廢料。」

說完，他手指迅速在上點了兩下。

虞楚黛驚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啞？

世間居然當真有這種奇怪的武功，一直以為是話本里虛構的。

高龍啟將拉到石桌旁坐下，往裡塞塊糕點，道：「你且閉，聽朕說。」

* * * * * *

說起虞楚黛的病因，時間得回溯到三十年前。

曾經有個古老的族群，巫玄族。

同大部分喜好在水草盛或平坦河谷之繁衍生息的族群不同，此族神莫測，在深山老林中建立起只有自己族群的國家，巫玄國。

巫玄族人，男老皆擅長巫蠱醫毒之。

整個族群都極度孤僻詭譎，與外界來往極，更是從不與外族之人通婚。

巫玄國的稱呼和構建也與中原國家不同，他們的首領被尊稱為巫玄大祭司，往下則有祭祀、司命等職，世世代代擁護大祭司，任其差遣。

巫玄族逐漸壯大後，族群部自然而然分化出不同的小群來。

有些是因緣，有些則是因為利益。

其中有一支分脈，名喚聖禎族。

對比中原習俗來看，正統巫玄大祭司一族，相當於皇室，而聖禎族等旁支，則為與皇室擁有親緣關係的藩王宗親。

聖禎一族逐漸強盛後，不願再臣服於巫玄皇族，更覬覦大祭司之位，於是，在時機來臨時，聖禎族趁機背刺大祭司，謀反叛變。

謀反，並不容易。

巫玄族部雖然分為許多小族，但事實上，除了聖禎族，大部分族群都世世代代信奉大祭司所在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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