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當朝太后同虞家沾點兒親,以虞楚黛病弱不祥為由,強行將除名,驅逐出宮,這才讓逃過一劫。
可太后已於半年前仙逝,再是無人能保。
這次陪嫁安排,南惠帝說不定除了報復虞右史諫言之仇,還存了看好戲的心思。
你虞楚黛喜歡犯病,想找藉口逃選妃,那就讓你嫁到更可怕的地方去,讓你知道何謂悔不該當初。
這一切,虞右史心裡清楚,虞家人也都清楚。只是,他們是親人,無論面對多大危險,依然想給這個病弱的妹妹謀個活命機會。
眼見氛圍由沉重轉向悲痛一發不可收拾,虞楚黛著實不了,一揮手道:「你們也別太悲觀,我若是逃走,很可能明天就被逮回來,全家一起死。我若是領旨謝恩,陪嫁過去,保不齊那什麼北昭帝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反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虞右史抬袖眼淚,直言不諱打斷的好願景,「你要是有這本事,生下的孩子都該滿地跑了,何至於十七歲了還沒嫁出去。」
虞楚黛被他的話嗆住,「啊這……爹你這麼說話,很傷我自尊啊。」
難怪南惠帝恨老爹,他說話有時確實太扎心。
* * * * * *
是的,沒錯,虞楚黛嫁不出去。
而且,按年齡看,在南惠國還算大齡剩。
南惠國子,通常都是十三四歲便開始相親議親,待到及笄禮,直接一臺花轎從娘家抬去夫家,等到十六七歲時,早就榮升孩子他娘了。
整個過程無比。
各家閨秀都是從小就習三從四德和侍奉夫君等事,拳掌,只待擇得如意郎君,按部就班走流程。
誰要是中間卡了下殼,蹉跎上數月半年,那就好似半截子了土,瞬間老得離死沒多遠。
隔個一年半載罷了,花季就仿佛變了耄耋老婦,就只因這子沒找到個合適的男人親。
虞楚黛一直不明白道理何在,但國如此,不可避免地因此了權貴圈中的笑柄。
甚至因長得貌,這個笑話就越發好笑。那些婚事順暢的男男們一說到就免不得嘲笑幾句,百提不厭。
可是,並非虞楚黛不想出嫁,相反,在婚事上,努力過,虞家全家也都很努力,尤其在南惠帝選妃那一遭後,虞右史越發戰戰兢兢,日夜盼著將兒嫁出去,一來斷掉南惠帝的念想,二來也能給找個夫君當倚仗。
虞家父母還有哥嫂,發各路人脈,層層篩選。
在最適合談說的浪漫七月,虞母和嫂嫂將家中小花園裡的涼亭布置好,為虞楚黛安排了長達整整一個月的相親流水宴。
有資格來赴宴的男子,都是經過了虞家四人組的嚴格審核,皆為人中翹楚。
虞楚黛印象最深刻之人,當屬一位書生氣質的公子。
此人年紀輕輕便為翰林院學士,溫潤如玉,恰巧還是虞楚黛哥哥讀書時的同窗。
哥哥替他擔保,這位學士公子自小文質彬彬,跟那些挖泥抓蟋蟀的混帳小子不可同日而語。其格、品行、學識、樣貌都是一等一俱佳。
虞右史見兒子信誓旦旦,就專門約那公子見了見,亦對其十分滿意,便將人帶去涼亭同虞楚黛會面。
未婚不宜輕易顯容,因此涼亭中間以簾幕相隔,若是兩人聊得來,再相互看看是否合眼緣也不遲。
學士公子談吐不凡,聲音溫,同虞楚黛說些市井見聞和話本故事,氛圍頗佳。
嫂嫂陪在虞楚黛旁,見此景,很是高興。這公子瞧著溫和有耐心,若當真同妹妹婚,日後必定是個識趣的好夫君。
兩人聊得投機,便掀開簾幕相見。
學士公子眼中猛然一亮,縱是他早已聽說過虞家姑娘貌,真真得以面見時,還是被狠狠驚艷了一把。
虞楚黛眼中亦是猛然一亮,卻非驚艷,而是驚嚇。
溫文爾雅的學士公子撲上來,拽住,毫不猶豫扯落的裳,將在這涼亭的石桌上,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幹了個遍。
第2章 2
虞楚黛天生心悸病,與之相隨,天生會讀心,有時還能看到別人的腦畫面。
就在兩人相見的一瞬間,就在這對視的萬分之一秒里。
看到了學士書生腦海中對的洶湧慾念,很不幸,這回還配有畫面,栩栩如生,主角是本人。
無片縷,姿勢萬千,曲折離奇。
匪夷所思的程度和南惠帝有一拼。
當初在選妃時犯病,就是因為南惠帝對的慾念太盛,洶湧難抵。
那是第一次知曉,何為男之事。
因為病弱,大夫還斷言難以活過十八歲之故,虞家並未對虞楚黛像尋常子那般管束教養。
孩子都病懨懨了,活著就屬不易,還能有什麼要求?
琴棋書畫想玩兒就玩兒,不喜歡了就不學。
夫妻之道……就那子骨,讓侍奉夫君,是想想便覺得經不住折騰,自然更是不提。
因此,在毫無準備中,南惠帝帶來的衝擊著實太過猛烈,任是虞楚黛平日裡心態平穩,也不住這般刺激,直接嚇至昏厥。
有了南惠帝那次的錘打鍛鍊,這回,學士公子倒是沒能嚇暈,但也將噁心得不輕,當場便不住,胃中翻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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