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朝老人問道:“老人家,這是您們自己種的蕎麥嗎?”
老人說道:“對,苦聰族以前在深山里,其實并不會農耕,后來下山后,學習了拉祜族的農耕技,我們的日子才一天天好起來。這就是我們種的蕎麥,不止這個,還有高粱,玉米,都有。”
蘇悅聽得神,慨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歷史。”
老人繼續說:“拉祜族也是個大家庭,不僅有我們苦聰人,還有老緬人,好幾個呢。”
蘇悅又問了一些問題,老人耐心解答,言語間流出對這片土地的深厚。
聊了一陣,扎妥笑著走了過來,對兩人說道:“蘇墨兄弟,他們都說了,想要外來的客人,表演一個節目。”
蘇悅一聽,立馬笑著說:“好啊好啊,學長唱歌很好聽,讓他來一個吧!”
蘇墨猛然怔住,眸清幽流淌在上,輕聲問:“你還記得啊?”
蘇悅點頭,眼中閃著期待的芒:“當然記得,畢業晚會你唱的那首歌,我至今難忘。”
蘇墨深深看著,緩緩站起來,看向扎妥:“好。”
扎妥大笑一聲,拍拍蘇墨的肩膀,帶著他走到篝火旁。
“來來來,大家安靜一下,聽我們遠方來的客人唱首歌!” 扎妥聲音洪亮,朝著四周的人群大聲說道。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隨后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
篝火映照著蘇墨的臉龐,他笑了笑。
有人很快把從廣播室拿來的話筒遞給蘇墨,蘇墨有些無奈地接過話筒,試了試音,音質不太好,他朝著蘇悅笑了笑。
蘇悅坐在一旁,捂著,眼睛里滿是笑意地看著他。
蘇墨眼神溫,火跳在他眼中,仿佛點亮了夜的星辰。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隨即,干凈清的嗓音便悠悠揚揚地飄開來。
“看字有十一筆,可筆筆也再無你。
思念隨著風悄悄而起風止又意難平,
臺上唱著離別戲,臺下我紅了眼睛,
而你始終還不知我心意。
字該如何下筆,想起的全部是你。
春又來冬又去不見你,我等你又一季,
可若是相思疾,醫者又難以自醫,
你終究是我最大的病因......”
蘇悅整個人猛地一愣,瞬間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
他沒有伴奏,話筒音質又差,只是靠著純粹的清唱,聲音卻仿佛穿了夜,直直地鉆進蘇悅的心里。
篝火在他上閃爍,月如水般灑下,似為他披上了一層銀白與暖橙織的錦緞。
明暗錯間,他的眼眸異常明亮,藏了一抹未曾言說的深,凝視著。
蘇悅明明離了他十多米的距離,可卻出乎意料的,仿佛能清晰看到他眼尾的那顆痣,在影的輕下,像是一顆而人的星子,悄然閃爍,勾著心底最的角落。
周圍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似乎都被蘇墨深的歌聲所染,沉浸在這純凈而真摯的氛圍之中......
蘇悅心頭狂跳,突然有種悸,臉頰微燙。
下意識地咬住角,眼眶卻不由自主地潤了。
當年畢業晚會上,蘇墨唱的就是這首歌。
只不過他當時的歌聲比如今顯得深沉和悲傷,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執著與不舍。
當時他們坐在臺下,蘇墨在臺上,眼神頻頻掃向的方向。
而還在和邊的同學們一起猜,他的歌是唱給誰的。
隔了這麼幾年的時,如今再聽,才恍惚間明白,其實,從那時起,他就是唱給的。
歲月流轉,如今的他再唱起這首歌,那份依舊濃烈如初,只是聲音里,卻多了幾分期待.....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余韻還在空氣中輕輕震。
蘇墨放下話筒,他的目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蘇悅。
他終于一步一步緩緩站定在蘇悅面前時,俯下,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蘇悅看到他的結上下滾,仿佛有千言萬語在嚨間涌,卻又說還休。
隨后,他輕聲開口,“回去嗎?”
蘇悅頓了頓,微微頷首,起和他一起走向夜深,心中涌的如水般難以平息。
和的月如水般傾瀉而下,灑在并肩而行的兩人上,影子疊,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凝固。
月皎潔鋪銀白的路,樹影斑駁繪就墨青的畫。
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語地走著,周圍一片靜謐,只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回在空中。
快走到房門前,蘇悅忽然覺自己的小拇指被輕輕了一下,以為是他不小心到的,并未在意。
誰知沒一會,卻被他輕輕勾住,力道很輕,像是生怕驚擾了這靜謐的夜,又似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蘇悅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那輕輕勾住的小拇指像是一無形的線,將他們的心纏繞在一起。
的手指微微蜷,下意識地回應著蘇墨的作。
蘇墨子猛然一僵,低頭看看勾纏在一起的手指,上揚起優的弧度。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蘇悅。
蘇悅臉微紅,和邊的三個男人,始于,氛圍和覺上來了,便直奔主題。
唯有在蘇墨上,覺到自己忽然產生了縷縷的純粹愫。
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悸。
“學妹.....蘇悅......”
他緩緩朝靠近,聲音中帶著一抖。
許是剛才喝的那點薄酒此刻涌上了心頭,又或是月下的他過于溫繾綣。
讓一時沒躲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著他的呼吸越來越近。
蘇墨微微偏頭,一只手抬起,溫地托住了蘇悅的臉頰。
下一秒,他緩緩閉上眼睛,朝著蘇悅的靠近。
蘇悅下意識地閉上雙眼,睫撲閃。
他的終于輕輕地印在了蘇悅的上,那輕而溫暖,像是一片羽輕輕拂過,卻又帶著足以讓人心神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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