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轉頭看向,過車窗灑在臉上,勾勒出和的廓。
他緩緩開口:“蘇悅,我永遠記得當年你站在設計系的講臺上,激四溢和人爭論,民族文化才是設計之魂。這些年在國外,我見識過許多不同風格的設計,可越是接那些所謂的流和現代理念,我就越覺得當年你說的話有道理。”
“我們有著如此博大深、富多彩的民族文化,這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靈寶庫,怎能被輕易忽視?所以當我看到這個項目時,我就決定要參加,即便不能以個人名義主導,我也要盡我所能推它朝著我們當年所追求的方向發展。而你,是我認為最能理解并實現這一理念的人。”
蘇悅聽著蘇墨的這一番話,整個人瞬間怔愣住了,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回憶如水般涌來。
當年在校園里,對民族文化在設計中的運用有著近乎執拗的堅持,為此沒和同學爭論,卻沒想到蘇墨一直記在心里。
“學長,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蘇悅的聲音微微有些低。
蘇墨眼神溫:“有些話,一旦心,便難以忘懷,蘇悅,我——”
“滴滴——”
綠燈亮起,他們的車遲遲未,后車已經在催促。
蘇墨那未盡的話語被這喇叭聲生生地憋了回去,他收回目,輕踩油門,啟車輛。
蘇悅坐在一旁,心中仍有些錯愕。
覺得,蘇墨剛才那被打斷的話似乎還蘊含著別樣的深意。
蘇墨握方向盤的手微微了,他瞥了一眼蘇悅,見向窗外,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我是想說……你別放棄這條路,堅持下去,你會走得比我更遠。”
蘇悅轉過頭,看著蘇墨的側臉,心中涌起一暖流。
“謝謝學長,你說的對,是我忘了初心,你放心,這個項目,我一定全力以赴。”
“那就好。”蘇墨輕聲應道。
樊洲的圖書館沒太多人,兩人找到相關的地方資料,坐在角落里,仔細地翻閱。
蘇墨的目從書頁上緩緩抬起,悄然落在專注閱讀的蘇悅上。
穿著白的高領,順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幾縷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隨著輕微的作輕輕晃。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書頁邊緣挲著,周圍靜謐得只剩下書頁翻的沙沙聲,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怕打破這份寧靜與好。
過了一會兒,蘇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抬起頭看過來,眼神朝他示意了一下,似乎詢問他有什麼事?
蘇墨微微一怔,將手里的書朝面前推了一下,低聲說道:
“拉祜族的服飾基本以黑為底,喜歡用紅或白花邊鑲綴在袖口、襟邊,有很強的視覺沖擊,從彩的飽和來說,黑紅的撞可能產生厚重,你要找到一個中間的調來作為過渡,以此來調和這種強烈的對比,需要花費一番心思。”
蘇悅點點頭,低頭湊近,看向他手中的書籍,是拉祜族民族服飾的演變。
看著圖片上的資料,若有所思,“學長,你覺得——”
在突然抬起頭的瞬間,話還未說完,卻猛地頓住了。
的臉竟與蘇墨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目毫無防備地匯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蘇悅的眼眸中映著蘇墨的影,那溫的目似有漩渦,將的靈魂一點點卷其中。
蘇墨也同樣愣住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做出任何反應。
他的目緩緩下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蘇悅那紅艷滴的上,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悸。
蘇悅看到他圓潤的結微微滾一圈,心猛地跳了一拍,下意識地咬住下,避開蘇墨熾熱的目。
此時,窗外的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影,其中一縷恰好落在兩人之間,像是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的氣息纏繞在一起。
蘇墨的手在桌下悄然握,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想要說些什麼,可嚨卻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陣風起,翻了桌上的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細微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蘇墨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站起,有些慌地說道:“我去下衛生間。”
說著,便匆匆地離開了座位,腳步略顯急促,那背影似乎帶著一落荒而逃的意味。
蘇悅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然,蘇墨——該不會真的對有意思吧?
過了一會兒,蘇墨重新回到座位上,此時的他已經神如常,又恢復了往日里那溫潤如玉的模樣。
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悸,只是兩人在這靜謐圖書館中偶然泛起的一微不足道的漣漪,被他輕輕地平了。
兩人誰也沒提剛才的事,若無其事地繼續翻閱著書籍,偶爾換幾句心得。
一上午時間匆匆而過,回到酒店,和其他幾人用了午飯后,蘇悅回房間休息一會。
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剛才那一幕,要是蘇墨喜歡......
“叮叮。”
手機響起,蘇悅拿起來一看,發現是賀楠玖發來一張照片。
蘇悅角染笑,以為又是什麼腹照,點開卻是一張他的大頭照。
蘇悅蹙眉,賀楠玖的拍照技時好時壞,不過好在他這張臉還算耐看,勉強能挽救一下他那 360 度全是死角的照片。
實在想不明白,他那些腹照到底是怎麼拍得那麼好看又的。
蘇悅一眼看去,便看到照片中的他正咧笑,神采飛揚,眉濃郁,眼神有些邪氣。
H9:【你看我聽話不聽話?】
蘇悅看到這條消息,微微頓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他真的把眉尾斷裂的地方紋上了。
不過看著好像有些不太協調,蘇悅把照片放大一看,豁然發現,那斷裂,他紋的并不是眉,而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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