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傅長卿叱喝道,“不要說話”。
蘇紅愣住,豆大的淚珠子往下滾。
虎子扶住蘇紅,“我扶你先回車上休息吧,你要相信老大,他會給你一個答復的”。
蘇紅乖順地點頭,跟著虎子回車里。
馬霆鋒看見蘇紅坐進車里后,才對傅長卿說,“傅總果然是料事如神,這火肯定是傅德森讓人放的,我會吩咐下去,咬這條線索調查,再狡猾的狐貍也有出尾的時候”。
“只是可惜了這棟大樓了。”
傅長卿將手放在馬霆鋒的肩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正好借這個時機籌款蓋新樓,調查的事只能暗中進行,對外就說是電線老化引起的著火”。
“至于黑豹……”
“傅總放心,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好,辛苦馬局長了。”
傅長卿帶蘇紅走后,陸云裳怎麼也睡不著了,披上薄外套下樓,發現傅寒舟坐在茶室里喝茶,便讓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陸云裳端起茶杯,突然笑了,“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子相很奇怪嗎?”
傅寒舟看著陸云裳,“奇怪嗎?”
陸云裳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才說,“跟你離婚的時候,我想的是以后老死不相往來,從未想過我們還能和平共,更沒想到是這樣的相方式”。
傅寒舟尷尬一笑,“那個時候是我對不起你……”
“蕭念真出獄了你知道嗎?”陸云裳打斷傅寒舟。
傅寒舟愣了愣,“不知道,沒有聯系我,我也沒有遇到過”。
“我遇到了”陸云裳說,“我跟若蕓去逛街的時候,主打的招呼,還邀請我喝了一杯咖啡,向我道了歉,現在在商場里上班”。
傅寒舟有些許的愕然,“是嘛,的確是應該向你道歉,不過這也無法抵消對你犯下的錯,你無需原諒”。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陸云裳淡淡地說,“我早就忘了了,我不想去記住那些讓我不開心的事,而且,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不知道十年后我們會怎樣”。
“十年后?”傅寒舟笑,“是啊,希十年后,我們傅家的人都能健健康康的活著,大伯和三叔那樣的悲劇不要再發生了”。
陸云裳凝視著傅寒舟,“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取代長卿,當傅家的繼承人?”
傅寒舟搖頭,“我天生無大志,也很有自知之明的,長卿是我從小就仰慕的神,一個凡人怎麼可能取代神的位置呢?”
“夸張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你也無需貶低自己。”
“我倒不是貶低自己,我是覺得能者勝任,我們傅家,只有長卿是最適合坐那個位置的,我不明白四叔為什麼非要去搶,這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了。”
兩人聊了許久,從傅家聊到正在準備的香水新品。
窗外,天不知不覺亮了。
聽到有車駛院,傅寒舟和陸云裳趕起跑出去。
車停穩,傅長卿第一個下了車。
陸云裳走上前抓住他的手,“怎麼樣了?火勢嚴重嗎?沒有人員傷亡吧?”
蘇紅遲疑了許久才邁開下車。
陸云裳看到了那紅腫的雙眼,立馬就知道況不妙。
傅寒舟走上前去扶住蘇紅,“紅紅,怎麼了?是不是你哥出事了?”
蘇紅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一把抱住傅寒舟失聲哭了起來。
進了房間后,蘇紅再也沒有出來,早餐也不肯吃,就一直躺在床上流淚。
陸云裳讓傅寒舟告訴蘇紅,最近不用跟去上班了,虎子陪去。
傅寒舟讓黃思源幫他請了假,留在家里陪著蘇紅。
蘇紅不吃不喝也不肯說話,他看著心里像刀割一樣難。
到了下午,蘇紅突然開口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傅寒舟不解,“什麼?為什麼是你?”
蘇紅直勾勾地看著他,“為什麼是我要承這樣的痛苦?你知道他們抬著那燒黑炭的尸出來時,我的是什麼樣的嗎?”
“我覺得那一刻,我好像要窒息了,我覺得那可能是我哥,就開始向老天祈禱,千萬別是我哥,我知道他犯下了很多無法彌補的罪行,可是我還是心存僥幸……”
傅寒舟抱住,“別說了,紅紅,別說了,我理解”。
“不,你不理解”蘇紅推開傅寒舟,“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你有疼你的父母,無憂無慮,你本想象不到,我和我哥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是怎樣的生活”。
“沒有一個親戚愿意養我們,他們還想把我們賣掉,是一個好心的嬸嬸將我們送去了孤兒院,可誰知道那里是個大火坑”。
“院長是變態的老頭,他經常把不同的孩子到辦公室去手腳”。
傅寒舟震驚不已,“沒有人管嗎?”
“誰敢?那可是院長!”蘇紅咬著牙說,“有一次他把我去,讓我子,我不肯,他就扇了我一個耳,威脅說要把我趕出孤兒院,我真的嚇死了”。
“后來呢?”傅寒舟氣得紅了臉。
“我哥突然沖進來了,拿著一把從廚房來的匕首,直接刺向院長的肚子,然后,有人了救護車和報了警,然后院長再也沒來了,換了一個新院長。”
“新院長好嗎?沒有再傷害你們吧?”
蘇紅搖頭,“沒有,他沒有傷害我們,但是他來了不到一個月,我哥就被人領養走了,然后第二個月,孤兒院就莫名其妙失火,被燒了灰燼”。
“我們就被就地驅逐,誰去哪去哪。”
傅寒舟難以置信,“孤兒院怎麼能那麼做呢?這不是讓孩子們自生自滅嗎?”
“是啊,就是讓我們自生自滅。”
“那你去了哪里?”
“我?我能去哪里,我就跟著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孩子在街上流浪,了就去一些餐館的垃圾桶里翻吃的,了就去公園里接澆花的水喝。”
“那你是怎麼認識長卿的?”
蘇紅看了傅寒舟一眼,陷回憶中,“有一天晚上我們被另外一伙流浪漢追打,結果被一個人救了,那個人把我們帶到了一間教堂,把我們介紹給他的老大”。
“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見了長卿,他比我早兩年進的組織,在我們那個團隊里排行第九,我們晚進去的員都他九哥,九爺的稱呼就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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