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本來趙禾安是要跟著他們回去的。

不過在司機過來前，他接了通電話。

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擴音鍵，甜的聲讓其他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禾安！”

趙禾安的臉瞬間變了。

薛薛饒有興致地挑眉，一旁的王麗華和趙禾平都沒什麽反應。

他摀住聽筒，打了個手勢後便走到另一邊去講電話。

“應該是朋友吧。”王麗華笑笑。“聲音真不錯，你說是吧，禾平。”

趙禾平“嗯”了聲作為響應。

“他不是才跟朋友分手嗎？”

還用這個理由把薛琦騙上床。

這句話一出，旁邊兩人的目立刻落到薛薛上。

薛薛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把心裡想的話給說出來了。

“你們做什麽一直盯著我啊？”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裝傻。“我臉上有東西嗎？”

擺明了是想轉移話題，王麗華並未上當。

“妳連妳二哥剛分手都知道？”嘖了聲。“看來你們兄妹很不錯，我是白心了呀。”

薛薛乾笑，還沒想好怎麽應對，又聽得王麗華問：“不過妳哥都年了談也很正常，倒是妳，沒有早吧？”

薛薛一僵。

這是來自於本能的反應，無法控制。

趙禾平注意到了，眸一暗。

“我怎麽可能早呢。”頂著王麗華探究的目薛薛斬釘截鐵地道：“我隻想好好念書，考個好大學。”

對這個說法，表示接。

“也是。”王麗華笑了笑。“以妳的格也不可能早。”

雖然以前投注的關心並不多，但薛琦到底是兒，母倆也相依為命了好幾年。

對薛琦還是了解的。

何況薛琦格中的怯懦，也有一部分來自王麗華。

那時獨自一人帶著兒討生活並不容易，王麗華生得又貌，經常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與覬覦，為了賺錢，不太過分的都忍了。

但在工作時的氣，回家就很容易撒到兒上，尤其是在喝了酒後。

王麗華有時候會恨。

如果沒有薛琦和那不負責任的生父，也許自己的人生會截然不同。

不是沒想過把薛琦給別人養，但每當兒睜著黑葡萄般圓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喊自己“媽媽”時，那一時的衝就會煙消雲散。

後來王麗華認了。

不再圖過上多好的生活，也不再對人生抱持不切實際的幻想，打算找份穩定的活，只要能養大薛琦就行了。

幸好那時的還算年輕。

至於遇到趙建，王麗華曾以為是自己人生中最幸運的事。

但到很久以後才明白，原來這份幸運並不純粹，且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換來。

想到這裡，的表有了微妙的變化。

“妳……”

“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

趙禾安回來了。

他的臉很不好看。

“發生什麽事了？”

趙禾平問。

“關你……”話到邊，生地拐了個彎。“沒，只是有點事要去理。”

“朋友生氣？要去哄了吧。”

王麗華調侃他。

趙禾安的表變得很是古怪。

“從哪裡聽說的？”他道：“我沒朋友的。”

王麗華擺擺手。

“行，你沒朋友，趕去吧。”

敷衍的態度表明了不信他的話。

對此，趙禾安表示無奈。

“我真的……”眼神掃過站在王麗華旁的趙禾平與薛薛後，忽地，他閉上。“那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薛薛覺得莫名其妙。

雖然趙禾安的目並沒有停留在自己上，可覺得最後那句話就是跟自己說的。

比起一句普通的道別，更像是警告。

警告不要輕舉妄，不識抬舉。

但……薛薛角一勾，笑了。

就喜歡反著來。

王麗華到家後，說自己有點累就直接上樓休息去了。

留下薛薛和趙禾平兩個人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妳覺不太一樣了。”

就在薛薛思考自己是不是該找點話題來時熱場子時，沒想到反而是男人先開口了。

瞪大眼睛。

“有嗎？”

“嗯。”趙禾平看著。“以前妳在我面前覺特別拘謹，和在禾安面前很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到薛琦的記憶影響，薛薛常覺得這兩兄弟是話中有話。

“嗯……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吧。”

趙禾平眉梢一挑。

“怎麽了嗎？”

薛薛明知故問。

自己沒有喊趙禾平“大哥”。

坦然的對視了片刻後，趙禾平率先移開目。

“沒有，沒什麽。”他偏過頭。“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會忘了吧？”見薛薛面疑，趙禾平輕笑一聲。“那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