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會是溫歲闌回心轉意的示好,可當聽完錄音的全部容后,遲淮的心卻直接從云間天際墜萬丈深淵。
錄音停在傅以南質問溫歲闌的那句:“溫歲闌,你現在不會覺得替遲淮找到了借口,便想轉重新投他的懷抱吧?”。
像是故意不讓他聽到溫歲闌的回答。
遲淮如貓爪一般心焦難,他甚至都顧不憤怒,只想知道溫歲闌的回答是什麼。
“傅以南住哪個房間?”遲淮問,說著已經迫不及待的出門尋人。
昨晚喝酒的人中傅以南也是其中之一,喝完之后他也住在了這里。
誰能想到背叛者昨晚還無比和諧的和他們在一起喝酒,期間更是半點心虛和異常都沒表現出來。
席律趕跟上:“在我隔壁。”
兩人急沖沖的來到傅以南的房間,敲門。
沒讓他們等太久,傅以南出現在他們面前。
見到兩人臉上毫不掩飾的怒,傅以南心底疑了一下,隨即出燦爛的笑,漫不經心的問:“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過去看到傅以南的笑只覺這人脾氣好,現在看著卻只覺得虛偽。
遲淮忍著心底的怒火,將手機里的錄音放出來。
傅以南臉上的笑逐漸凝固。
半晌,他冷笑了一聲,問:“錄音歲歲給你的?聯系你了?”
或許他還是低估遲淮在溫歲闌心里的位置了。
“不是。”遲淮也希這段錄音是溫歲闌親自發給他的,但是不是。
聽到遲淮否認,傅以南抱著手靠在門邊,似乎又在預料之中。
他睨著遲淮,哪怕被揭穿撬自己兄弟墻角的事也依舊平靜淡然,沒有半點歉意: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確認這段錄音的真實?”
“我想知道后面歲歲是如何回答你的。”他想知道,知道他們是被設計的,歲歲有沒有心。
哪怕一點點。
遲淮難得的出如此張的神,傅以南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察覺到他眼底那幾乎藏不住的希冀時倏地笑出聲來。
他聲音泛著幸災樂禍的涼意:“遲淮,你不會想知道的。”
遲淮臉一白,傅以南的這話已經間接告訴了他答案,但他還是想知道溫歲闌的原話。
見他堅持,傅以南也沒什麼好瞞的,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傅以南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有些許暢快。
“歲歲說,不是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以后你如何和也沒半點關系,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無關要的人上。”
說著,傅以南想到當時溫歲闌那無語至極的表,不由笑出聲。
“遲淮,你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把浪費這個詞用在你上吧?以前那麼你,為了你可以一次次的做出讓步,可那天提到你滿臉都是無語和不耐煩。”
“你是不是從沒想過會離開你,會不要你。現在事實擺在面前,你也該認清現實了。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看著你為了酗酒,喝到不省人事都沒來看你一眼我心里有多舒坦。”
“夠了!”看到遲淮越來越難看的臉,席律厲聲制止傅以南,“不要再說了。”
說完,他擔憂的勸遲淮,“淮哥,你不要聽他胡說,就算你和歲歲分手,你們這麼多年的分……”
“分?”傅以南接過話頭:“你們覺得歲歲是會講分的人嗎?對一個想讓當婦的男人?”
“席律,你捫心自問溫歲闌像是毫無底線的蠢貨嗎?”
“傅以南,你夠了。明知道淮哥難過,你就非得刺激他不可嗎?還是說,歲歲拒絕你你心里不舒坦,才故意在淮哥這里找不痛快。”
“是拒絕了我,但至,我還有機會追求。遲淮呢?他還配嗎!”傅以南從不覺得他輸給遲淮。
遲淮能得到溫歲闌的偏,只是因為他從小陪在溫歲闌邊而已。
如果給他機會,他不會輸!
“我不配。”遲淮忽然低聲說了一句,席律錯愕的看著他,張了張卻無法再說什麼。
這件事,的確是淮哥對不起歲歲。
“但你,同樣不配。”遲淮接著又說了一句,他雙手死死的握拳,充的眼睛像是孤獨憤怒的狼鎖傅以南。
強調:“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
這話,像是捅進傅以南心口的刀。
他沒有因為遲淮的這句話而怒,只是苦自嘲的笑了一聲,聳聳肩回:“沒錯,我也不配。”
從溫歲闌知道他和江慕煙聯手設計的那一刻開始,他能追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可他和遲淮一樣在賭,賭萬一,萬一有可能呢?
但現在……傅以南仰頭咽下口中的苦,問遲淮:“你知道昨晚為什麼我會和你們一起喝酒嗎?”
遲淮眼睛了,直覺傅以南的理由不是他想聽到的。
但是腳下卻挪不了半分。
傅以南忽然轉看向窗外,那副理所當然的平靜化為無奈和不舍。
“因為今早,已經和時景肆一同離開Z市。”
“遲淮,不會回來了。不管是你,還是我,甚至整個Z市的一切都被當垃圾一樣扔掉。”
“多瀟灑,瀟灑得甚至有些可恨。你說為什麼不留下報復我們,報復江家?”
至留下來,他們還能見到。
可覺得為他們耗費心思不值得,所以如今,這座城市再無的半點痕跡。
“你說……什麼?”遲淮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他手忙腳的拿手機給溫歲闌打電話。
哪怕知道自己在黑名單里,可依舊將電話撥了出去。
這次,手機里的提示音不是對方正在通話中,而是您所撥打的電話為空號……
空號……
遲淮全的力氣像是忽然被走,險些連手機都拿不穩。
一點可能都沒留給他。
這一瞬間,遲淮清清楚楚的意識到,無法挽回了。
無論他做什麼,溫歲闌都不會再回頭看他。
一步錯步步錯。
遲淮抓著手機踉踉蹌蹌的走回房間,還不等席律跟上就力的靠著墻倒在地上。
他再一次撥出那串悉的電話號碼,然后凌遲般的一遍遍提醒自己溫歲闌已經徹底不要他的事實。
“淮哥,你不要這樣。”席律倉促趕來,看到低頭痛哭的遲淮卻只能說著蒼白的話安。
遲淮捂著眼睛,指瞬間被淚水沾,他聲音抖著:“我好想。我失去了。”
“席律,我失去了。”他喃喃著,不像是要從席律這里聽到什麼,而是借此機會告訴他自己這個殘酷的事實。
從此以后,他再也沒資格陪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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