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眾弟子不眼睛微亮,期待地向坐在上首的元真君。
憾的是,他臉上并沒有一意。
“我自會查明。”元真君道,“出宗主令,送刑律堂,待一切水落石出,自會給你們一個待。”
“不是,”趙煜急了,“怎麼說不通呢你!”
徐君蘭冷笑:“刑律堂,不是一直都由你掌管麼。我們進去了,待什麼還不是由你說了算!”
元真君也冷笑起來:“神主當為天下蒼生獻祭,卻在這里干涉宗門務,單論這一條,爾等皆已犯下重罪!”
看著他油鹽不進的表,忽然懂了。
清虛實在是很懂人心。
他利用元真君這麼多年深埋心底的不甘,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陣營。
泠雪足夠強大,做宗主,元真君也話可說,可如今不在了,若是再讓一個小輩爬到自己頭上,又讓他如何甘愿?
所以元真君只信清虛——只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宗門事務不勞元師伯心。”大聲道,“徐君竹才是我們太玄宗宗主!”
眾人紛紛應和:“對!對!”
元真君冷笑:“所以爾等是要叛出宗門了?”
嗓門更大:“你才是叛徒!宗規第四條,不得為一己之私誣陷殘害同門!”
徐君竹:“……”
一個字都不對!一個字都不對!
清虛微微笑著,站到了元真君旁。
他們手握護宗大陣,宗勢力深固,并不懼怕在這里和李照夜這個神主手。
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第65章 的窩 險VS險。
元真君與李照夜針鋒相對, 無形的靈在莊重沉肅的大殿中一圈圈開。
整座大殿仿佛沉在水下,眼前景象都在扭曲搖晃。
清虛真君攏著雙袖,垂下眼睛微笑:“攛唆神主打上宗門, 你們可就更沒理了啊。”
經他提醒, 好幾個長老都回過味來。
“不錯,借外人之力搶奪宗主之位, 其心可誅!”
“爾等是鐵了心要叛出宗門麼?”
“神主實不該手我們宗門事務。”
“對,立刻把宗主令出來, 其余的事再慢慢說。”
李照夜冷笑。
正待手,徐君竹上前一步,肅容向一眾長輩拱手。
“師尊臨終時,將宗門托付于我,我絕無可能辜負, ”眸如雪, “我是小輩, 修為也低微,一朝被授予重任,諸位師伯信不過, 也在理之中。”
一位長老皺起眉頭:“你既然知道……”
徐君竹道:“但,我追隨師尊多年, 深知師尊, 諳師尊行事,我可以保證繼任之后, 宗門運轉與往日一般無二……”
“宗門大事, 豈是兒戲!”元真君拂袖打斷,“立刻出宗主令,否則, 本君并不介意與神主切磋一二!”
徐君竹沉聲道:“宗主令乃師尊親授,我絕無可能出!”
元真君雙眸微瞇:“那你是要勾結外人,向同門刀?”
懂了。
除了李照夜,這里沒一個人能打,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李照夜如今的份是神主,打贏了也不占理,反倒讓徐君竹的繼位更加名不正言不順。
心下一定,揚聲道:“你確定李照夜他是外人嗎!”
元真君冷笑:“神主自然不是我太玄宗人。”
“行。”點頭,“我們走!”
元真君:“走?”
“怎麼,”大聲道,“哪條宗規規定,我們太玄宗的人不能下山斬妖除魔去?”
元真君皺眉:“那把宗主令……”
打斷他:“哪條宗規規定,不能帶著宗主令斬妖除魔?”
元真君一時語塞:“……”
一手拽住李照夜,另一手拽住徐君竹,招呼眾人轉往外走。
元真君眸閃了閃。
讓他們離開宗門,說不定更方便拿回宗主令來。
遲疑之際,那一隊人馬已到了大殿門檻外。
殿外聚了不弟子門人,正在踮著腳往里面張。
“大師姐!”“小師妹!”“到底怎麼回事啊?”“宗主究竟怎麼了?”“玄一道君怎麼回事啊?”“你們真的要走嗎?”“大師兄真變神主啦?”“恭喜小師妹喜奪青云魁首!”
一時七八舌,嗚嗚嗡嗡。
徐君竹微微頷首。
殿中也追了幾位長輩出來。
青羽峰的無咎師叔差點被門檻絆一跤,他摔出來,一把揪住兩個師兄:“小兔崽子些,師父也不要了是不是!你們有沒有心啊!”
兩個師兄慚愧地垂下頭:“師父……我、我們……”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但面對把自己一手帶大的師父,難免良心不安。
“無咎師叔你別怪他們。”趙煜而出,“我們回來的前一天,還走了天道門不好東西,飛鸞蛋啊,冰霜白玉蘭種子啊,高高興興想著拿回來給你們養的……”
余瞥見自家師父伏陵真人站殿里沒,心中不一陣泛酸——他還特意給師父拎了好幾袋種子呢。
“不是我們沒有心,”趙煜吸了吸鼻子,“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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