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更強了。
每一劍斬出,都帶起萬千冰霜虛影,極其玄幻漂亮。
而徐君竹上的氣息仍在不斷攀升!
“嗡——咔咔咔。”
只見手中那半截斷劍上,冰霜之迅速凝結攀爬,眨眼之間,竟然生長出了一段冰瑩剔的劍鋒。
“錚!”
劍刃凜冽,渾厚冰寒的靈力轟然開,遠遠強過從前。
眾人嘩然:“哇!”
這是什麼玄妙的鑄劍機緣?!
徐君竹著手中的劍,微微一怔。
重獲新生的本命劍,看上去怎麼那麼像師尊的青劍。
‘師尊……’
視線穿過尸山海,投向那道掌控凜冬的神仙般的影。
凝眉,抿,繼續投戰斗。
‘師尊,我們即刻便到!’
眾人力廝殺向前。
“轟!”
最后一列妖魔在眼前斷為兩截。
霜閃爍,創口凍結。
傾倒的妖魔后方,便是神流轉的鎮魂幡。
神如夢似幻,似實還虛。
泠雪真君浮在斜上方,背對著眾人。到了近看,的影更像是霜雪晶玉,周散發出一圈圈純白暈,像海浪一般,將妖魔暫時推拒在外。
出指尖,了這些霜。
暖融融的,一點也不冰。
“師父!”徐君蘭雙手合個喇叭,激地喊,“我們來啦!快走快走!”
心細如發的柏毅向角落。
他嗓音微沉:“那是……什麼?”
眾人循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黑殿角落里散落滿地琉璃。
琉璃?
只見那些破碎的琉璃多半染了,像是曾經有個人從里面破了出來。
“是妖魔嗎?”趙煜張地握住手里的藥杵。
“不。”徐君竹嗓音微沉,眸輕,仰頭喚道,“師父?”
泠雪真君周遭的霜微微晃。
縹緲的嗓音落下來:“封印將啟,爾等即刻離開。”
徐君竹嘶聲喊:“師父!”
泠雪真君并未回頭。抬手,掐訣。
一道寒霜降下,落鎮魂幡中。神如波紋開,固若金湯的封印緩緩開啟。
泠雪真君的聲音悠悠下:“徐君竹,你到了外面,要配合為師重鎮封印。”
徐君竹瞳孔微抖:“師父!難道你不出去麼?”
泠雪真君沒有回答。
“唉……”風觀海嘆口長氣,額頭上堆滿抬頭紋,“從里面打開的封印,自然只能從里面關上,得留在這里,走不的。”
眾人震駭難言。
“師父!”徐君竹咚一聲單膝跪地,震聲道,“弟子已盡得師父真傳!還師父傳我駕馭鎮魂幡的法!”
既然都青于出藍了,怎麼就不能代替師父留下來呢?
“師父!”徐君竹道,“宗門不能沒有師父,請傳我法,勿再耽擱!”
“宗主,傳我,傳我!”
“我也不比大師姐差啊!宗主你可不要偏心!”
“傳我傳我!”
眾人七八舌,仿佛在爭奪什麼寶。
風觀海看得直咋舌。
這宗門怎麼回事,爭先恐后搶著去死。
“停。”風觀海制止全場,“就算有人替,泠雪小兒也走不了。別再說這些無用的廢話,封印就要打開,還有什麼待的,趕。”
眾人驚道:“什麼意思?”
泠雪真君微微頷首:“前輩,多謝了。”
“嗐。”風觀海擺手,“不必不必。我也是為了自己方便——倘若不替你瞞這一路,你麾下這些重重義的小輩又怎麼肯老實過來?”
“前輩此言何意?”徐君竹鎮定地問。
李照夜手牽了一片“琉璃”過來。
把它放進掌心,立刻在上面應到了泠雪真君的氣息。
心臟在腔重重一沉,仿佛墜上了冰冷冷的大石塊。
“其實早就不行了。”風觀海嘆道,“拼死來到了這里,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打開鎮魂幡逃出去。”
咬牙關,攥住掌心的寒冰碎片。
宗主自然可以隨意縱鎮宗神。
都來到這里了,只要想走便能走。但選擇留了下來,在角落里把自己凍一只大冰坨。
獨自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封神殿里等死。
“宗主師伯!”
終于知道那道嚴厲又溫和的神念來自何了。
難怪……神念能知道“清虛早有預謀”。
風觀海道:“瀕死之際神魂離竅,應到了你們這些小輩的到來,于是燃燒神魂,強行越一大階,守在這里等你們到來,送你們
最后一程。”
所以泠雪真君只能停留在原地一不。
用燃燒自己換來的純靈力,為門下弟子搭了一座通往生路的渡橋。
迅速模糊的視野中,冰雪影強大、溫暖,卻如夢幻泡影。
片刻死寂之后,人群里連接出抑的低泣聲。
風觀海慨萬千:“唉,不要辜負的犧牲,準備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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