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姜徊的確和孟津稚提過這位老中醫。

只說醫高超，調理人懷孕那些事有一手，還說為人和善，就是長得兇了點，不用怕。

孟津稚斟酌著把姜徊講的那些拎出來幾點。

鄭醫生問：“他就沒有和你說我長得兇，脾氣不太好？”

孟津稚老實代：“說您脾氣和善，沒有說您兇的意思。”

鄭醫生冷笑一聲：“這小子肯定說了，看你這一臉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

孟津稚：“……”

不敢說話。

好在鄭醫生也沒有過多糾結姜徊說了什麼，給孟津稚把脈，又仔細做了幾個檢查，眉心蹙起。

“這種況有幾年了？”

孟津稚：“應該有十多年了，大概是上初中那會的事。”

鄭醫生看兩眼，“你這小姑娘也能忍痛，我給你開了一副藥，你過會去抓，抓完煮了喝一個月，再來找我。”

孟津稚在鄭醫生面前，乖巧得就像是小朋友一樣。

鄭醫生對也多了幾分喜歡，低聲音說：“你這宮寒太厲害了，不容易懷孕，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調理得好好的，讓你多生幾個自己喜歡的孩子，但有一點，復查一定得來。”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孟津稚有點暈乎，下意識點了頭，出去抓藥。

走出醫院大門前，給姜徊發了條消息，問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去。

姜徊是半個小時后回的消息。

——他讓先走。

見狀，孟津稚沒再多猶豫，打個的離開。

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走之后，穿白大褂的拔男人抬手敲響鄭醫生的辦公室大門。

鄭醫生抬眼看過去，沒好氣地說：“你讓我看病人，自己倒不出現。”

姜徊平聲：“我怕您尷尬。”

鄭醫生：“我有什麼好尷尬的，尷尬的應該是你吧？”

姜徊拉開鄭醫生眼前的椅子坐下來，抬起眼睛看，仿佛不清楚說的什麼。

鄭醫生：“這小姑娘是你養在外面的那個？”

姜徊的眼神發生些許變化，頃刻又歸于平波無瀾。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你也就算我半個孫子。”鄭醫生嘆口氣，“我不像你爺爺，就會娃，把孩子害了都不知道。”

姜徊沉默片刻，問：“姑婆，怎麼樣？”

“不太好，寒氣從小深骨髓，很難治，只能慢慢調理。”說：“而且明顯是憂思過度，除了讓煩心的事解決，還要把好好養著，不然以后懷孩子的可能很小。”

姜徊屈指了眉心，“不生也好。”

鄭醫生拍了一下他肩頭，“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就知道，不喜歡小孩子？”

姜徊默了片刻，說：“不喜歡。”

鄭醫生狐疑。

姜徊說：“姑婆，這次麻煩你了，之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鄭醫生擺手，“打住，我沒什麼需要幫助的，別說這些話，我也是治病救人，別侮辱我的職業了。”

“……”姜徊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兩人再就著孟津稚的病聊了一會，姜徊就先走了。

鄭醫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嘆口氣。

姜徊先回了一趟市二。

他到林正國辦公室時，林溫文正好也在里面。

林溫文抬頭看過去。

姜徊神平靜，毫沒有把和他短短幾秒的對視放在眼里，后撤半步，“不好意思，你們先忙。”

林正國抬眼，“姜徊，你過來一下，我正好有事找你。”

姜徊上前兩步。

林正國把幾個病歷給他，都是神經方面的疾病，他說：“明天之前，這幾個人都給我一個系統的診療方案，對了，院長給我們爭取到了徐博士過來流的機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姜徊簡單翻閱了一下手上的病歷，“我明白了。”

林正國轉頭看向一側的林溫文，“你去江南這次，有和小孟有什麼進展嗎？”

林溫文察覺到后如寒芒一樣的視線，面不改，“還行，爸你就別心了，這是我和津稚之間的事，問多了，到時候不好意思。”

林正國想了一下覺得也是，小姑娘面皮薄，問多了不好意思。

“那行，我不問你了，就一句，有把握嗎？”

林溫文瞥眼后關上的門，回頭笑看林正國，“您放心。”

林正國這才笑了笑。

姜徊腳步略停，直接離開辦公室門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影從百褶窗里照進。

男人低垂著臉，面容蒙上一層淡淡的影。

醫院宣發部的人過來敲門。

姜徊抬頭看一眼。

人長得很標準，一眼能夠看出來，是流的好手。

咳嗽一聲，說：“姜醫生，我們這邊在宣傳視頻已經準備好了，但上層臨時決定加一個醫患和諧相的小視頻，來驅逐上一次的負面影響，我們想來想去，覺得醫生這邊還是由您出面最合適，你看你有檔期嗎？”

姜徊翻閱文件的手一頓，淡淡問：“抱歉。”

人有點不死心，“姜醫生，我們不需要拍多久，半個小時也是可以的，您——”

姜徊沒有回答，只說：“患者那邊的人員選定了嗎？”

“幾個科室都選擇了一個。”翻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道：“只等全部敲定，就去和人商議。”

姜徊眸閃了閃，“神經科那邊選擇了什麼病人？”

人說：“還沒定，我們還在協商。”

“我記得林老師手下有一個病人，似乎姓孟，應該很符合你們的標準。”姜徊拿起手里的鋼筆，又說：“我這邊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不過我可以看看，能不能出時間。”

他沒有回絕死，就等于有機會。

人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只是心底不琢磨，那位姓孟的患者和人是有什麼關系。

-

孟津稚在家里接到醫院的電話。

說是想請母親和出鏡，拍攝一個醫患的小視頻，大概一個小時就可以了，主要是拍和母親、還有醫生平常的一些流。

如果需要，們還可以支付一定酬勞。

時間定在周日。

孟津稚糾結了一會，在問過孟母的意見后，決定答應下來。

然而，到了拍攝那天，卻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男人。

那一秒，孟津稚下意識把自己藏進走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