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佳慧是個痛很低的人,小到被樹枝劃到一道口子,都能喊疼掉眼淚,更別提這次貪涼吃了好幾碗冰鎮甜點,當晚直接發作。
剛開始胃疼,一整晚沒睡后連頭都開始痛起來。
熬不住把兒子來,誰知兒子一副失魂落魄,完全沒有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還拒絕的要求。
承認以前是對司羨意見很大,可哪個未來兒媳婦不被婆婆立規矩的?
剛嫁給他爸時,不也被那老太婆嫌這嫌那,好不容易媳婦熬婆了,就不能找回場子嗎?
誰知道司羨那死丫頭會直接去給死對頭當兒媳婦?
這分明就是跟作對!
被疼痛折磨得快要喪失理智:“我不管,你綁也要將綁來,除非你不想要我這個媽了。”
薄衍看向母親,苦笑道:“以前你一哭二鬧要我不要和司羨在一塊,現在你又故技重施想要回來,您能不能給兒子留點面子。”
尹佳慧聽不進去:“姜舸不過是個二世祖,怎麼能跟你這個薄氏未來家主相比,只要是個腦子不笨的,都知道怎麼選,人就是要哄,什麼珠寶首飾,包準屁顛屁顛跟著你回來。”
這種話從一個長輩口中說出來,薄衍只覺得荒唐。
“您還是安心在家里等青鶴堂的大夫過來吧。”
現下他已經無法跟通,起就要回公司。
尹佳慧搶過兒手里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下飛濺,其中一塊著薄衍臉邊而過,留下一道紅痕。
“滾,給我滾!”
薄衍腳步未停,朝門外走出去。
薄雯看著媽媽和哥哥,嚇得捂住。
瘋了。
都瘋了。
薄衍坐進車,整個人無力癱靠在椅背上。
醫館說不知道請假去了何,他才想起昨天一早看見時,手上正拉著個行李箱。
原來,只要對方不愿意,你就能在信息通如此發達的世界,輕易地失去一個人的行蹤。
他忍不住想起,大學畢業那年,他和陸則名幾人臨時決定出國旅行,凌晨就出發了,是飛機就坐了兩天。
落地一開機,全是司羨從歡欣分日常到聯系不上他的驚慌害怕。
原來失去一個人消息,心是這樣的空,忍不住去想對方在哪,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當初他所有不在意埋下的患,如今一個一個地冒出來折磨他。
他終于嘗到自作自的苦果了。
片刻后,薄衍點開司羨的微信,最下面是對方開啟驗證好友方式的提示。
那麼刺眼。
他慢慢往上。
那些可打招呼的表包,像月牙彎彎歪著頭跟他握著小拳頭喵嗚的模樣。
看著那些一大段一大段的消息,他仿佛還能假裝不曾離開。
客廳里。
薄雯正在安母親,這時響起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
尹佳慧以為是司羨來了,連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抬頭一看,卻是莊澹雅,又失地躺回去。
的神轉變悉數被莊澹雅收眼底,莊澹雅心里一冷,面上仍是出甜笑:“伯母,我聽說您這段時間不舒服,托人幫您請了位京都老中醫,姓林,林先生給京都名流圈很多貴婦都看過,沒有林先生治不好的病,您不如試試看。”
尹佳慧母才注意到莊澹雅側跟了個男人,對方穿中山裝,捻著山胡子,看起來有點那麼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薄雯也被母親這幾天鬧騰折磨得不輕,見狀忙勸說道:“媽,雅雅姐大老遠給您請來的,看年紀就比司羨靠譜,您就試試,萬一治好了呢?”
尹佳慧點頭:“那就試試吧。”
一個小時過去。
林先生將扎在上的銀針一取出。
尹佳慧轉了轉脖子,驚喜道:“真的是有用,胃舒服了,頭沒那麼痛了,腳也覺不到麻痹了,雅雅,這次真是多虧你。”
朝莊澹雅去手,莊澹雅扶住坐在側,淺笑道:“伯母說的哪里話,您看著我長大,就是我半個母親,為您分憂解擾,是我的本分。”
薄雯朝母親眉弄眼:“您看雅雅姐多會說話,還不趕把人變咱薄家兒媳婦,我也就有嫂嫂啦!”
莊澹雅嗔了眼薄雯,面:“伯母,您別聽雯雯瞎說,現在您最重要。”
尹佳慧著的手背,順著話說:“這群孩子就屬你最懂事,雯雯要是有你一半能耐,伯母就放心了。”
薄雯假意不高興:“您喜歡雅雅姐歸喜歡,不許說我。”
莊澹雅看著這對母倆拌,偶爾一兩句話,面上其樂融融,心里卻冷沉一片。
按慣例,尹佳慧會順著薄雯的話,說想讓和薄衍早點定下來,可最近這段時間,只要提起有關話題,尹佳慧不是裝傻充愣,就是岔開話題,這讓心里很不安。
難不司羨一離開,讓發現司羨更適合做兒媳婦?
亦或者是,們已經提前收到莊氏集團部出問題的風聲?
不論是哪個原因,對都很不利。
……
車窗被人輕叩。
薄衍降下車窗,莊澹雅拎著包,落落大方跟他打招呼:“原來你在這,雯雯說你出去了,我還以為是回公司了。”
“理了會公事,準備走。”
“伯母的病你不用擔心,我請了位老中醫幫診治,現在人好多了。”沒有邀功,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
薄衍由衷謝:“謝謝你澹雅,回頭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莊澹雅歪頭:“我要回落月灣,和你順路,能不能送我一程?”
薄衍揚眉:“上車。”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莊澹雅沒有立即下車,轉頭看向他:“你很久沒過來了,我從國外帶回了一瓶瑪卡酒,請你喝一杯?”
薄衍下意識想婉拒,接著道:“順便聊一聊伯母的病。”
這讓他無法拒絕。
“嗯。”
莊澹雅指紋解鎖,對薄衍做了個邀請手勢。
薄衍走進去,門關上。
“阿衍。”
他聞聲轉,莊澹雅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閉眼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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