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句話太燙，也不是抹不開面子，姜圓只是突然覺得，殷東本不吃這一套，如果邀請他進屋，他一定會送一句“不知廉恥”。

他暗沉的視線在臉上多停留了兩秒，姜圓又跟著補了一句，“如果下次，那個蔣語的再來纏你，我還愿意幫忙。”

他沒回應，轉回頭，徑直下了樓。

姜圓站在門口往樓梯下面看，昏暗的樓道里傳來他下樓的腳步聲，聲音越走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殷東從樓道里出來，隨手給梁舟衡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殷東問：“蔣語走了？”

梁舟衡在電話里抱怨：“我皮子都磨盡了，剛把人送走，現在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真把自己當姑了，太難伺候了。”

殷東停下來，點了煙，“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把事推小丫頭上唄，我說你被小丫頭纏得，了凡心了，反正這回你是把蔣大小姐徹底得罪了。”

“我剛才才聽說圈子里不知道誰傳的，反正大伙都以為你們倆在一起了，有的還造謠你倆已經訂婚了，今天你這一出，等于當眾打了的臉，你讓跌了份，估計咽不下這口氣，蔣家老爺子那邊也不太好代。”

殷東吐了口煙，淡淡道：“子虛烏有的事，正好澄清。”

“你倒是不怕得罪人......”

梁舟衡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殷東徑直打斷他，“你在擔心誰？”

梁舟衡:“你是沒見識過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殷東深吸了口咽，緩緩吐出來，“你關心。”

梁舟衡在電話里突然了聲，兩秒后，氣笑了，“我關心怎麼了？我還不能拿當妹妹了？我媽懷了兩回孕，沒生出個丫頭來，我命里缺妹，我就看順眼。”

殷東：“想認干妹妹去找別人，別招惹。”

梁舟衡上來勁了：“你什麼份啊，管得著嗎？你不是嫌人家臟嗎，這是把人扛哪了？扛家了？”

殷東直接掛了電話。

姜圓一宿沒怎麼睡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回憶當天晚上的片段，但殷東這個人太難琢磨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果。

第二天一早，姜圓剛走近公司大樓，便聽到后有道男聲。

“小姜。”

扭回頭去，是財務總監楊明，他陪在殷東側，兩人剛從門口走進來。

姜圓微笑著打招呼，“殷總、楊總早。”

楊明臉上笑容很大，看上去心很好的樣子，“小姜，來得早啊。”

姜圓臉上出一諂：“您和殷總也來得這麼早，看來大家都習慣早起。”

“早點起力充沛，一整天的工作效率都有保證。”

楊明對著姜圓一臉贊許。

姜圓：“是的，我跟您想的一樣。”

說完，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殷東臉上瞄了一眼。

殷東沒看，邊有路過的其他同事跟他打招呼，他角噙著抹淡笑，點頭應著。

幾個人一齊走向電梯，這邊有兩部電梯，其中一部一般是留給公司高層使用，一般直接去往頂樓，另一部是留給普通員工用的，沒有明確規定，但大家向來都遵守這個規矩。

這會兒是上班時間，另一部電梯那邊人頭攢，姜圓正要抬腳過去排隊，再次被楊明住，“小姜，過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