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彌漫著濃重的福爾馬林味,冰冷的空氣讓人不寒而栗。
一排排蓋著白布的擔架車,無聲地訴說著死亡的殘酷。
蕭新月指著其中一個擔架車,聲音抖著說:“就在那里……”
喬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難忍。
抖著手,緩緩地揭開擔架車上的白布。
白布下面是一張陌生的臉,糙的皮,閉的雙眼,依稀可見生前的疲憊。這張臉喬并不認識。
懸著的心臟驟然落地,繃的神經也隨之放松下來。
巨大的疲勞如水般涌來,喬一,差點癱坐在地上。
扶著擔架車,大口大口地著氣,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不是他……”喬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蕭新月也松了一口氣,輕輕地摟住喬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悉的聲音從后傳來:“!”
喬猛地轉過,只見蕭妄站在不遠,上沾滿了灰塵,臉上也有些傷,但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大礙。
“蕭妄!”喬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飛奔過去,撲進蕭妄的懷里,地抱住他,“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蕭妄溫地著的頭發,“我怎麼會有事呢?”
他低頭看著喬,喬也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心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你……你沒事?可是……可是新月說……”喬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
蕭妄輕輕地拍了拍的背,“我沒事,只是了點輕傷,沒來得及告訴你。”他轉頭看向蕭新月,“新月,讓你擔心了。”
蕭新月搖搖頭,“你沒事就好。”
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眶微微泛紅,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當時況太混了,我被一塊石頭砸中,暈了過去。”
蕭妄解釋道,“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救出來了,然后就一直在幫忙照顧其他的傷員。”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一直在找你,但是一直沒找到,后來聽醫生說你來了醫院,我就趕過來了。”
“我記得,你……你被石頭砸中了?嚴不嚴重?”
喬張地檢查著他的,“哪里傷了?快讓我看看!”
蕭妄笑著抓住的手,“我沒事,真的,只是破點皮而已。”
喬這才注意到他上的灰塵和臉上的傷,心疼地用手輕輕地著他的臉頰,“疼嗎?”
“不疼。”蕭妄握住的手,放在邊輕輕一吻,“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喬依偎在他的懷里,著他溫暖的懷抱,心中充滿了安全。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蕭妄問道,“你不是應該在避難所嗎?”
喬這才想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我……我剛醒過來沒看到你,又想到到你被石頭砸中了,就跑出來找你……”
“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蕭妄語氣中帶著責備,“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
“我不管!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喬的聲音哽咽了,“我不能沒有你……”
蕭妄地抱住,“我知道,我知道……”
兩人就這樣地相擁著,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良久,蕭妄才放開,看著紅腫的眼睛,心疼地說:“好了,別哭了,我們都安全了。”
喬點點頭,了眼淚,努力出一個笑容。
另一邊,無數高樓大廈在地震中倒塌,通癱瘓,通訊中斷,整個城市陷了一片混。
蕭家作為京市的支柱家族,自然也到了波及。
雖然蕭家的產業大多在地震中幸免于難,但市震,資金鏈斷裂,損失依然慘重。
政府為了盡快恢復城市秩序,號召各大企業出資出力,共渡難關。
蕭庭看著電視上播放的災新聞,臉鐵青。
他不是心疼那些在地震中苦難的人民,而是心疼他那即將水的錢包。
蕭庭原本打算趁著這次地震,將公司資產轉移到國外,然后金蟬殼,遠走高飛。
“快!給我把所有現金都轉到我的海外賬戶!”蕭庭對著書咆哮道,“立刻!馬上!”
書戰戰兢兢地作著電腦,額頭上滲出了細的汗珠。
“董事長,您的賬戶上只有百分之四十的現金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在大小姐那里。”
“什麼?!”蕭庭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蕭新月!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書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蕭庭氣得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向看不上的兒,竟然掌控著蕭家大部分的資金。
“給我接蕭新月!”蕭庭咬牙切齒地說。
電話接通了,蕭新月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還帶著一不耐煩。“什麼事?”
“新月啊,我是爸爸。”蕭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藹可親,“你現在在哪兒呢?”
“醫院。”蕭新月冷冷地回答,“我在幫忙照顧傷員。”
“哦,這樣啊……”蕭庭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開口,“是這樣的,公司現在遇到一點困難,需要一些資金周轉,你能不能……”
“不能。”蕭新月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一分錢都沒有。”
“新月!你這是什麼態度!”蕭庭的語氣瞬間變得嚴厲起來,“我是你爸爸!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父親?!”蕭新月的聲音突然拔高。
“你什麼時候盡過父親的責任?!你除了會問我要錢,還會干什麼?!”
“現在京市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你不想著怎麼幫助災民,卻想著怎麼卷款潛逃!你還有良心嗎?!”
蕭庭被一連串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臉一陣青一陣白。
“我告訴你,蕭庭,”蕭新月的聲音冰冷得像一把利刃。
“那些錢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一分都不會給你!你要是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報警抓你!”
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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