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彥睨了一眼，沒有說話，轉就要回店里。

林可急忙拉住他說：“別回去了我已經付完錢了。”

蕭哲彥當即掏出手機，問：“多錢，我轉給你。”

林可沒想到，他會把賬算的這麼清楚，語氣強道：“這次就先算了，你記得還欠我一次就行。”

蕭哲彥了下鼻尖，今天這個街算是白逛了，花了時間不說，人還沒還上。

林可朝他瞟了一眼，說“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我累了，不想繼續逛了。”

蕭哲彥也正有此意，立馬點頭答應：“好的。”

他開著車剛從車庫出來，就在路邊看到了正在等車的喬沫。

林可也發現了，下意識看向蕭哲彥，假裝好心地問：“要不要順路送一下？”

蕭哲彥的緒倒是沒什麼變化，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

在沒確定喬沫的真實想法之前，他還不想暴自己的份。

倒不是刻意瞞，只是事到了這一步，再讓知道，反而會令人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林可唏噓道：“像這麼漂亮的孩子，這麼晚回家，一定會有人過來接。“

蕭哲彥問的很隨意：“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林可頓了頓，說：“因為漂亮就是人的資本，可以沒有固定的男朋友，但是一定會有追求者。”

蕭哲彥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淡淡道：“你這是有而發？”

林可心大好地問：“你這是在夸我長得漂亮嗎？”

那是自然，不然的話，當初蕭哲彥也不會把奉為神。

只不過，這句話蕭哲彥沒有說出口。

現在在看，只覺得林可上多了幾分的蓄意做作，了他最喜歡的那種恬淡幽靜。

蕭哲彥腦子里浮現出一個詞：空谷幽蘭，覺喬沫上的氣質，跟這個詞很像。

林可像是看穿了什麼他，側過看向蕭哲彥，眼底閃過一抹。

“你不喜歡現在的我，是不是因為我不再是三年前那副小姑娘的模樣，所以你覺得我變了，不是你心目中最喜歡的那個類型。”

蕭哲彥意味不明的問：“那你覺得，我喜歡什麼類型的？”

林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比如剛才那個孩，年紀應該不大吧，跟我年輕時候長得很像。”

蕭哲彥眸沉了沉，沒有說話，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可見他一言不發，擺正坐姿，繼續說：“你的喜歡還真是一不變，但是你要知道，人是會變的。”

“你能保證，等到了我這個年齡，還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嗎？”

這幾天，蕭哲彥不干別的，聽說教了。

先是喬沫，后又是林可，每個人都在告訴他，他對人一點都不了解，甚至對自己也不了解。

一路上，蕭哲彥不發一言，線抿的筆直，下頜繃。

除了的事之外，他做其他事的時候，從來不曾猶豫。

想到就去做，不喜歡就說，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

商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圓奉承，他從來不屑一顧。

一直有人告訴他，科研做久了，人會傻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真有點傻了。

把林可送回家后，他就去找了李峰。

在他認識的人里面，李峰是玩的最開，又是格和他完全不一樣的人。

也許從他那里，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巧的是，李峰今天剛跟家里坦白了要離開實驗室的事。

因為這件事，他跟父母大吵了一架，此刻正在氣頭上，覺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他，明白他，懂得他。

“你怎麼來了？”

李峰打開門，發現是蕭哲彥，表頓了一下。

他隨手了一下額間的發，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蕭哲彥繞過地上的酒瓶，坐到沙發上，看向一旁正在倒水的李峰，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過得那麼好。

“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把自己搞這樣？”蕭哲彥問。

李峰把水遞給他，踹了一腳地上的酒瓶，說：“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

蕭哲彥了解他的脾氣，要真是小事的話，不至于把自己搞得這麼頹廢。

他不喜歡強人所難，一向都是別人不主說，他也不會主去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峰搶先開口：“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蕭哲彥盯著腳尖看了一會兒，直起子，問：“你有沒有，真心的喜歡過一個人？”

李一聽，又是的事，挑了下角說：“你要是問真心的話，那還真有過。”

“那你怎麼確定，自己是了真呢。”蕭哲彥的語氣很淡。

李峰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拿過一旁還沒有喝完的酒瓶，把他手里的水杯換了過來。

蕭哲彥仰起頭，猛灌了一口，然后靜下心來，等著他說后面的話。

李峰站起，來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難得跟蕭哲彥敞開心扉。

他悶聲道：“我想跟有個家，我想每天睜開眼，能看到在我懷里躺著，我想跟有個孩子，男孩孩都可以。”

空氣一下凝滯，兩個大男人的聊天，莫名有些悲。

也許是此刻兩人的心都差不多吧，蕭哲彥竟然能理解他這些話的意思。

他啞聲問：“那后來呢，你們怎麼沒有在一起？”

他更想問，為什麼李峰會變現在這樣，在不同的人之間來回穿梭，從來沒見過他，刻意為誰停留過。

李峰的角出一個苦笑，“為什麼沒在一起，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是我變了，還是變了？”

“后來每天的爭吵，最后的無聲冷戰，我不了，也不了，所以就分了。”

這個過程，跟大多數一樣，從激到平穩，再到冷淡。

蕭哲彥聽完后，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林可說的沒錯，人真的會變，是他一直活在過去，不愿意做出改變。

今晚他們喝了很多酒，也聊了很多，暢談了理想，悟了過去。

最好的兄弟，有時候也可以是互相救贖。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趁著酒醉，給喬沫發了條微信消息。

“睡了嗎？”

他其實是想確定，喬沫有沒有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