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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0章 219.孤王

  幽藍的空位於道源海最底層，兩頭龐然大一路糾纏盤旋，直墜天央深層維度。

  空的芒映出他們互相廝殺的黑影。  

  穿越一層又一層的維度，天央大地在他們的視角中逐漸濃一個無比微小的點，遠空的天空濃線。

  此時萬籟俱寂，唯有耳邊維度下墜的破碎聲，李熄安死死地制山鬼，龍爪扎進神巫的腦袋，將其撕的只剩下一張麵皮還掛在頭骨上，可哪怕這樣，山鬼依舊將李熄安鉗制在周，山之道源化作萬古不變的高聳山嶽包圍著他們。

  山鬼在咆哮，但李熄安什麼都聽不到，天央的深層維度比他想像的更加神，他想凝神觀察這難以抵達的空間，可山鬼的打擾令他不悅。

  灼爍爍，太行八陘雙手倒握昏劍釘穿神巫之軀。;

  在上的山之道韻鬆懈了一瞬，趁著這一瞬的功夫，李熄安離山鬼糾纏，盤踞虛空，雙目流火，發宙法烙印所見。

  此時維度之門中的畫面變化莫測，無數時空在閃回，又稍縱即逝地化作斑駁的殘影。李熄安昂首長，宙法如群蛇般探這片未知的維度，不斷往外延，這群蛇攜著李熄安的意志攀爬在天央的歷史歲月中，宛若跗骨之蛆。

  李熄安的瞳孔深，綻放的金蓮失活，他瞬間失神，被拉天央的歷史洪流中。

  那是千萬個祭司站在枝葉上高歌，它們戴著銀面，張開雙臂，背後懸浮著七黑太。黑的火焰吞沒所有，將巨大的樹燒灰燼，但見可怖的巨從樹底爬出，它得到了自由與應許的末日。

  樹坍塌後，四個世界分離，原初的芒誕生在樹的灰燼中，自芒中走出了千軍與統帥千軍的孤王！孤王手中並非利劍，而是法典，他率領千軍與巨征戰，直到殺死巨的靈，用法典束縛它，用權杖控制它，令它永遠匍匐在地。;

  巨的前，孤王抬頭，宙法的群蛇驟然死亡！

  與此同時，李熄安到皮刺痛，預知了威脅，猛地從這片歷史中離出來，果真見到山鬼拔出了頭顱上著的昏劍，已經悄然爬到了自己的下方。

  山鬼察覺到李熄安的醒來，不再掩飾，山嶽崩塌的氣勢釋放，灰道韻凝聚千仞。

  李熄安抖了抖軀，鱗片聳，當即竄出，僅憑撞碎了道韻化作的千仞山峰。還沒等山鬼再次凝聚道韻，龍爪已經撕開了祂面前的屏障，一把攥住神巫咽。

  強大的衝擊力令山鬼並不好，祂下意識地將手搭在龍爪上，企圖將其擊打開，可力量之間的差距尤為明顯，這頭龍已經在逐漸為山鬼記憶中的至尊燭龍。

  李熄安意識到不對勁。

  山鬼的傷勢沒有得到恢復，祂依舊虛弱。;

  若是這個空真的是天央的深層維度，山鬼即便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也不該仍然保持虛弱的狀態。天央古神居於天央深層，就如承冕之君回歸古山脈，會帶來難以想像的好。

  幽深的空之中，至尊也會到冰冷與窒息。

  李熄安的目環繞四周，古老的歷史畫面依舊在閃回，他在這裡窺見了死亡的真面目，以及那位殺死死亡的孤王。他仍然要繼續向下，無論這裡是否是天央的深層維度，在這裡也許能得到他追尋已久的答案。

  龍爪扼住山鬼，暴地將其拽空深，山鬼無法掙。

  李熄安擺著龍軀，空呈現出幽藍，其中的流的質結構與海水極其類似，令李熄安能如在深海遨遊般往空深游去。

  「作為天央古神，你可知曉九州之戰的緣由？」路上，李熄安隨口問道。;

  山鬼哪怕被扼住嚨，冷漠的聲音也傳達到李熄安的腦海，「你是做詢問一個死敵這樣出蠢事麼？」

  「死敵？」赤龍的利齒張合，揚起弧度，仿佛在笑，「如果連你都不知道天央九州大荒之間為何掀起戰火，那麼你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卒子而已，談何死敵，你還不配。」

  「但你是太一的敵人。」山鬼再次冷漠開口。

  「也許太一也是卒子，高等一點的卒子……你們似乎儲備著宇宙樹的枝幹，那生長在原始宇宙中的小宇宙樹甚至是由你親自種下的，可曾想過是宇宙樹站在太一的後蠱祂掀起戰火？」

  「蠱太一？」山鬼似乎被氣笑了，「你是在說那個森麼？宇宙樹的一點殘枝也能蠱太一？」

  「很好，那麼你們早已知曉森的存在了。既然你稱呼祂為殘枝，你一定知道祂有多強了。」李熄安的巨瞳向後挪，瞥了一眼掛在利爪上的山鬼，「應龍不是你們殺的，西王母也不是，九州的兩大至高生靈全部喪命森之手，如此強悍神的生靈，太一憑什麼能掌控祂？」;

  「一派胡言！」山鬼反駁。

  李熄安瞇起眼睛，「你見過九州之戰的我，這你無法否認。」

  「見過九州之戰的歲月至尊又如何？你還不是，你的尊位並不完整，還在凝聚的過程中。」

  「那我是怎麼死的？」李熄安平淡地問。

  「我殺死了侵九州之戰的所有至尊，包括你們天央的諸位古神，生命被我撕碎，死亡被我踩在腳底，太一亦不是我的一合之敵，這樣的我是怎樣被終結的？只有我被終結，你們被殺死的時空才會回溯，換句話來說，你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我的死亡。」

  「你們失去未來，因為你們早已是，只是我的死亡為了你們再度新生的襁褓。」李熄安的聲音迴在幽靜的空，山鬼的腦海都在跟著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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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宇宙樹殺掉了歲月，才讓一切重啟。」李熄安接著說。

  「你有什麼想說的？還是你仍然認為太一不宇宙樹的掌控，是完完全全由自己決定天央命運的主宰？」

  沉默許久後，山鬼盯著李熄安的眼睛開口說道：「歲月才是蠱人心的那個啊。」

  他搖頭，不認為能憑皮子說服這個古神，繼續擺尾游向空深。

  天央的天是線條，地是小點。

  而空中心則是一隻眼睛，永久地懸浮在這一點一線之上，冰冷漠然地俯視此刻墜空的兩個生靈。

  李熄安的雙目在悄無聲息間再度發散了。

  時間的轉軸在咬合，宙法的蛇群為他找到了道路。;

  畫面重回，孤王昂首。

  孤王的右手捧著法典，左手握住權杖，平靜地佇立在千軍萬馬的前方，注視巨靈的消散。

  「你又來了，太一。」孤王的面罩下傳來男人的低沉嗓音。

  祂轉，看向李熄安觀察的位置，「哦？不是太一，是新的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