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都沒這麼累的,老子手快寫斷了。”陳遂遠遠從樓梯上甩甩手走過來。
孟菱沒起,問:“發過去了?”
“嗯,老頭非要我單獨,本想找人替寫都不行。”
“哈哈……”孟菱聞聲就笑。
陳遂覺得眼睛晃了一下,只覺這場景太溫,好像已經發生過千萬次。
他用膝蓋頂了頂放在沙發上的:“好了懶蛋,起來咱們唱歌去。”
孟菱笑笑,出手示意他來拉。
他有一訝異,什麼時候這麼黏人了?卻還是手把拉了起來。
直接順勢撲進他懷里,腦袋在他懷里枕了枕,說:“抱我去吧。”
整個一無力。
陳遂心尖兒一,渾發,火生生被起來:“我看你是想上床。”
不是你對我爸媽說的麼,“如果也能經常撒就好了”。
孟菱吐了吐舌頭,從他懷里起開一點,有那麼一點點的臉紅了:“你要這樣的話,我以后都不敢撒了。”
陳遂被堵的啞口無言。
最后只好老老實實抱去影音室。
進了影音室門檻,瞬間褪去了剛才怯怯的樣子,又變往日那種世獨立的清然模樣,淡淡說:“我們等會兒一定要把詞分好。”
陳遂說沒問題,調好設備之后,又轉拿了吉他:“昨晚上阿卓特意幫我調好的音。”
“阿卓很會玩音樂嗎?”孟菱問。
陳遂說“嗯”,隨手撥了一下弦音,清脆悅耳,好聽極了。
孟菱又問:“那這次阿卓也參加嗎?”
陳遂抬頭,悠悠說:“我說媳婦,我們的二人世界,干嘛聊別的男人。”
孟菱微愣,隨即輕笑:“小氣鬼。”
陳遂混不在意一笑:“老子姓小的時候,只有小乖一個名,還是你給起的,忘了?”
孟菱:“我……”提了一口氣,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他沒和繼續斗,又唰唰撥了兩聲琴弦,伴隨著輕輕的哼唱。
有才華的人通常都很有魅力。
孟菱只覺得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迷住。
很快,偌大的屋子里飄起音樂聲。
曾軼可的這首《Can I Kiss You》是范曉萱制作的,輕快又洗腦,包含了們兩個孩子以往作品的特點。
陳遂邊捋旋律邊分詞,當他把所有詞都分好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抱著吉他沒空去拿,就讓孟菱拿過來開免提給他聽。
孟菱關上音樂,才點開免提。
陳遂“喂”了一聲,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阿遂,你今天發的文章,被指抄襲。”
孟菱一臉震驚的抬起臉。
陳遂難以置信嗤笑:“,怎麼可能。”
“你太火了,文章發布的同時,就涌大量讀者,現在已經有人列出了略的調盤。”編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
陳遂笑意盡斂:“他們說我抄什麼?”
“宋舒云六年前發表的那部《它殺》。”
陳遂的吉他應聲而落,“嘭”一聲,琴弦幾崩斷。
本來今天下午特別愜意繾綣,卻忽然之間什麼都變了。
孟菱只覺得心疼陳遂,他們倆昨天剖心似的聊了那麼多,他好不容易才決定重建人生中坍塌的廢墟,最難的心理坎兒已經過了,為什麼非要在他最放松,最安心的時候,給他最沉重的一擊?
孟菱剛才有多為陳遂高興,這會兒就有多為陳遂委屈。
只見陳遂定定看著一個地方,好半天才回神。
他打開微博,麻麻的消息千上萬涌過來,他率先點開微博評論看,不出所料,前排果然已經有惡評。
-陳遂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抄誰的也不能抄你媽的吧。
-這錘的太死了,連融梗都不算,明晃晃的抄襲。
-你居然也能塌房,失,惡心。
-呸,抄襲狗。
-如圖,本不用做調盤,抄的清清楚楚。
他點開評論區里的那張圖,略看了一下,眉頭越皺越深。
而孟菱在看到那張圖之后也忍不住板起臉,變得格外嚴肅,因為種種證據表面,陳遂的短篇幾乎是宋舒云《它殺》的減版,人設定,劇走向,無一不像。
但是陳遂是不可能抄襲的,孟菱斬釘截鐵相信這一點。
好怕他難過,靠前一步抱住他:“我相信你。”
陳遂看了一眼,似是安:“我很確定我沒抄,所以我不慌。”
孟菱還是抱著他:“我也很確定你沒抄,但是讀者出來的容也有理有據,所以,我想說……”
從不是一個混沌而糊涂的生,所以很快理清了思路——既然陳遂不可能抄,而兩篇文章又如此相像,那就……
“是宋舒云抄襲你。”
這句話太堅定了,陳遂目微沉。
其實這事兒并不難推斷,可卻實在令人難接。
已經六七年了,回溯過往,滿是層層疊疊的迷障。
陳遂松開孟菱的手,在房間里踱步思忖,來來回回,轉了兩圈,然后他忽然停住。
不可置信的說:“孟菱,我好像發現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腦子飛快回憶著一些對話。
“你的稿子是什麼時候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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