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
沉默許久的陳遂忽然開口。
他打了個哈欠,特無所謂的說:“多大點事。”
鐘奇見識過陳遂的拳頭,卻沒見識過陳遂的頭腦,他不信,嗤笑說:“你幫我?幫我打我媽一頓?”
“臭小子,小瞧我?”陳遂慢悠悠起,居高臨下睨著鐘奇,“你現在就帶路,我要去見你爹媽。”
“你想干嘛?”鐘奇下意識后仰,做了個抗拒的姿勢。
陳遂也不急,從兜里掏出一煙咬里:“一煙的時間,你信,就帶我去,不信,就拉到。”
他點上火,邊邊出門。
鐘奇求救似的看向孟菱。
孟菱嘆了嘆:“走吧。”
“真要讓他幫我解決?”
“不然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鐘奇想了想:“……這倒沒有。”
“那就走。”
孟菱率先出門。
外頭起風了,樹影被風搖碎,陳遂形單影只立在樹下,國槐簌簌而落,那一刻萬千孤寂。
孟菱只看他這麼一眼,忽然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幫鐘奇——不想看一個孩子因為對家庭失,就對這個世界灰心。就像曾經的他一樣。
下了臺階,款款走到他邊:“走吧。”
陳遂掀起眼皮,看了眼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過來的鐘奇,才把目轉向孟菱:“遠嗎。”
“打車十分鐘。”
“讓他掏錢。”
陳遂揚揚下。
孟菱失笑,扭頭看了眼鐘奇,而鐘奇一臉茫然。
十來分鐘后,他們三個人在鐘奇家小區下車,鐘奇掃碼付車費,一共九塊五,小城鎮的起步價低,車費也便宜。
鐘奇完錢,還是不放心,問:“你確定你可以幫我?”
陳遂不樂意了:“你這小子……”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這樣吧,我幫不了你,我給你十萬塊錢。要是功了,我一分錢不收你的。”
“這……”鐘奇撓撓腦袋,好像怎麼都不吃虧,“行吧!”
反正孟菱說得對,不信他確實也沒別的辦法了。
鐘奇下定決心之后就一點也不猶豫了,當起了領路人,在前邊走得特別雄赳赳氣昂昂。
陳遂在后邊看著年單薄的影,目莫名和下來,又轉臉看向旁的人,一時間有些嘆。
路行一半,他忽然開口:“和他聊過我?”
“沒有。”孟菱很快回答,但語氣不急切,“只是想讓他迷途知返,所以隨便舉了個例子。”
陳遂睨,半天才說:“是麼。”
只兩個字,耐人尋味。
孟菱抬頭看他:“別自了。”
陳遂:“……”
他簡直一口老卡在嚨,想反駁,又沒話說。
回味了一番孟菱說話的語氣,又把自己哄高興了:“你現在又開始兇我了,說明和我越來越親近了。”
孟菱:“我……”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陳遂說完就大步去追鐘奇。
孟菱腳步頓了一頓,只覺大腦一片凌。
……
很快就來到鐘奇家。
鐘奇的父母都在家,鐘奇進門之后,鐘太太的焦急、生氣、松氣等一系列緒都瞬間發,打了鐘奇幾下,又很快把鐘奇摟在懷里。
而鐘濤一言未發,卻不難看出在抑怒火。
孟菱先開口:“鐘先生,鐘太太,人給你們送回來了,你們可以放心了。”
鐘太太抹掉淚花,連連謝孟菱。
孟菱淡淡的說不用,也不想彎彎繞繞,干脆長話短說:“我聽鐘奇說他想住校,不知道您可否考慮他的決定。”
鐘太太的笑意頓時凝固:“這……我們家的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吧。”
鐘奇冷冷說:“老師不算外人。”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鐘太太說。
“我有幾句話想跟鐘先生說說,鐘先生不介意吧?”
陳遂忽然話。
鐘濤莫名被點名,不由打量了陳遂幾眼,才說:“有什麼話在這說就行。”
陳遂挑了眉:“你確定?”
鐘濤不怒自威:“您請便。”
陳遂撓了撓眉梢,一笑:“好,怕耽誤您時間,我只說一句——鐘先生,您隸屬的事業單位,市區最大的領導姓王,省屬的領導姓李。不瞞您說,那個人我說得上幾句話。”
鐘濤聽著聽著不由坐直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陳遂靠著置柜,松松垮垮沒個正形,“就是想告訴你,你的仕途,我也說得上幾句話。”
鐘濤臉大變,騰地站了起來:“你威脅我?!”
“兔崽子威脅我就罷了,你……”他說到這里,忽然想到什麼,指著鐘奇,“是不是你把老子的事說出去了?”
鐘奇也不回答,只丟了個白眼,寓意——懶得鳥你。
鐘濤提高聲音:“上次我已經幫你把人從監獄撈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拿你老子一輩子?”
陳遂眼皮一跳,不由看了眼鐘奇。
鐘奇乖戾不堪,直視著鐘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你要是沒有把柄老子能威脅你?”
“你!”鐘濤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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