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一把推開他,嗓音淡漠至極:“別再我對你惡語相向了,看在我們做過半年夫妻的份上,給彼此留一份面。”
方才拉扯時左手磕到了沙發靠背,無名指上的戒指因為力的作用弄疼了的手。
人這才意識到,他們都去民政局登記離婚了,這枚戒指卻一直忘了還。
此刻取下戒指遞給盛經綸:“既然說了凈出戶,戒指也還給你。”
盛經綸目落在那枚鉆戒上,求婚時歡喜的笑臉猶在眼前,可轉眼間他們竟然走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臉極其難看,眼神冰冷的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
秦意見他不接,準備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手落了一半被男人握住。
偏頭看向他。
盛經綸眸極沉:“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麼?”
“既然要結束,算清楚比較好。”
“戒指收著,否則撤資,我說到做到。”
話落,他松開了的手。
秦意沒敢造次。
男人盯著:“誰這輩子沒犯過一次錯?我也失了清白,那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你跟我算賬,我該跟誰算賬?”
他嘲弄地輕哼:“就這麼判我死刑,你跟那些算計我的人有什麼區別?”
秦意著戒指的手暗自收:“就當都一樣吧。”
說完,逃一般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盛經綸盯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出神。
良久,忽而笑了。
他掏出一支煙,散漫的目自香煙掠過,腦海中閃過從前在那人面前煙時,皺著的小臉。
為了,他連了十幾年的煙都能戒。
可有什麼用呢?
做再多,都是枉然。
這麼多年,付出的所有,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他犯賤。
……
秦意發現徐特助今天好像忙的,一直在打電話,中間還出去了一小時。
從他打電話時零星的信息碎片中,覺到他好像是在查監控。
秦意有點害怕,怕他是在查。
下午三點鐘左右,徐特助的忙碌告一段落。
他拿著一沓文件,準備去見盛經綸。
秦意住他:“徐特助,你要去跟盛總匯報什麼工作?要不……我幫你?”
徐特助扶了一下眼鏡:“不用了。”
盛總讓查的就是太太,他怎麼敢把手上的東西再到太太手上?
秦意又問:“你是在查監控嗎?”
“那個……我先去跟盛總匯報工作。”徐特助說完,趕溜了。
舒了口氣。
別查出什麼才好。
總裁辦公室。
徐特助進去后,先是把手里的東西遞給盛經綸,跟著開口匯報:“您離開江城后,太太大部分時間都是公司和家里兩點一線,不過第二天晚上去了梁若珊小姐家里留宿,第三天中午下班期間,太太出去跟陳司然先生吃了一頓飯,沒別的了。”
盛經綸翻看著徐特助送進來的資料。
打印出來的照片上,和陳司然相對而坐,似乎認真地聊著什麼。
又是陳司然麼?
男人腦海中冒出跟他吵架控訴時,說的那句和陳司然在一起兩年都因為被侵犯從未越界……
難道還著陳司然?
要跟他離婚,難不就是為了去跟陳司然復合?
男人抬手了眉心,沉聲問:“陳司然現在在哪?”
“回老家了。”
“臨走之前還要蹦跶一下,再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以為我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啪——
盛經綸將徐特助送來的資料扔到了垃圾桶里,淡聲吩咐:“去陳司然老家,把他為了一千萬出賣,拿了錢又被騙,還不斷擾前友的消息散播出去,涉及面要夠廣,所有跟他有接的人,都必須了解得事無巨細。”
徐特助應聲:“是。”
男人遞了個手勢:“馬上去辦。”
徐特助離開。
辦公室的門關上。
盛經綸又開始點煙,狠狠地了一口之后,拿起手機撥通陸子的號碼:“請教你一件事。”
“什麼?”
“如何挽回一個千方百計地要和你離婚的人?”
陸子輕笑:“千方百計離婚就是不喜歡你,還挽回什麼?你又不缺人喜歡。”
“我缺的喜歡,所以要挽回。”
“移別了?”
他沒什麼緒的眸子盯著燃燒的香煙,食指輕點彈掉煙灰:“應該沒有。”
“跟前任舊復燃了?”
“不會。前任很不怎麼樣,人渣。”
陸子輕笑:“男人看人渣肯定是覺得不堪目,但人就不一樣了,很多人抵不了渣男的魅力,因為渣男能毫無下限地。”
“他們沒有肢接。”
“我說的是狗的,不是真。你腦子是上世紀的嗎?這麼火的網絡流行語都沒聽過?”
男人臉愈發難看。
他并不想繼續討論那個他本就看不上的男人,猛一口香煙之后吐出,沉聲道:“我跟我老婆登記離婚了,可我不想離。”
“來真的啊?昨天不是還大半夜去銅雀樓接你回家嗎?”
“說是為了不耽誤離婚。”
陸子樂觀:“沒關系,這不還有一個月冷靜期,你年輕英俊多金,又出豪門,在商場也能翻手為云,這樣出眾的優質男人,用三十天讓一個人重新上不是什麼難事兒,你對好點,做些能彌補的事兒,說不定心一就不跟你離了。”
“有這種可能麼?”
“當然,這種可能很高。人都是善變的,想想喜歡什麼,投其所好,再穿點和平時風格不一樣的服讓產生新鮮,會重新上你的。”
盛經綸眸微深。
他知道自己其實屬于病急投醫。
陸子這麼多年本沒有經歷。
一個對人了解幾乎為零的男人給出的建議,會有用麼?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可他還是想試試。
就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萬一……有用呢?
挽回秦意對盛經綸來說是目前最重要且急的事,沒有之一。
他讓徐特助約了江城口碑最好的形象設計師,理完當天必須做完的工作之后,去了對方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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