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什麽況啊。”

盛西宇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相貌養眼，自己十分茫然，“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搞上的？”

“……”

陳濯清睨了一眼他後，他意識到有生在，換了種文明點的說辭：“呸，什麽時候變男朋友的。”

前幾天泠來面試時兩人不是都不認識的嗎。

這才過去一個周末，就兩天時間，這進度條直接過半。

這實在不像陳濯清的風格。

莫名就冒出一個朋友，以前也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

而且關鍵是，陳濯清還主把人介紹給自己認識。

就代表著，他要帶進他們的圈子。

他是認真的，很認真的那種。

這才是最讓盛西宇驚訝的。

泠也沒想到陳濯清這麽快就把兩人的關系說了出來。

但眼下盛西宇已經知道了，也只能實話實說：“我們是……相親。”

“相親？”盛西宇聽到這兩個字更加震驚了，“什麽時候的事？”

泠：“昨天。”

盛西宇看向陳濯清，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周末的，你不在家好好休假，跑去相親？”

不是說自己出差回來累的要死要好好休息嗎？

還自己沒事別去打擾他休假。

怎麽去相親了，還相中了一個朋友回來。

陳濯清理直氣壯道：“不可以麽。”

盛西宇：“……”

這本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好嗎！

盛西宇無法理解的是，陳濯清怎麽就單了？

那、那他的那個白月呢？

兩人大學同學這麽多年，陳濯清心裏有人這件事盛西宇一直知道。

但就是不知道對方是誰。

大學那會，盛西宇都不知道換了多個朋友，看著他孤家寡人的，就說要給他介紹一個。

可無論是其他系的系花，還是隔壁的校花，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拒之門外的態度。

也沒見他跟別的生親近過。

後來還是某次好友聚會，他喝醉酒，盛西宇才套出他的話。

——“跟別人在一起了。”

男生被酒染過之後的聲線變得模糊，低而輕。

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是盛西宇從未見過的落寞。

就像是被人棄的玩，破碎又不堪。

原來他喜歡的人已經有另一半了。

而且那個人不是他。

盛西宇那會知道後覺得他還慘的。

也勸過他，讓他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多看看別的風景，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陳濯清是怎麽回的呢，他說：“我見過最好的。”

我見過最好的。

所以沒有人可以比更好了。

盛西宇那時候就覺得，陳濯清這人完了。

他就是這麽一筋，心裏就裝著這麽一個人，誰也代替不了。

但眼下是個什麽況，陳濯清怎麽就突然放下了？

在盛西宇陷自閉的時間裏，陳濯清覺自己擺那裏被人輕輕地扯了下。

他斂眸，看向做出這一小作的人。

泠見他看了過來，松開自己的手，放到自己邊，像是要跟他說些什麽。

陳濯清主低下頭，將兩人的高差短，俯首傾聽。

泠小聲地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能不能讓盛總不要往外說？”

這是要在公司瞞兩人關系的意思。

陳濯清眼神微涼：“我見不得？”

兩人距離太近，說話時氣息都在相互纏。

男人的俊臉近在咫尺，泠被所，一時有點恍神。

“不是。”

把問題攬在自己上：“是我的問題，我不想搞特殊。”

陳濯清的份跟原來設想的不一樣，沒有想到兩人會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才剛進來工作，在這個節骨眼上，兩人的關系一旦在公司公開，肯定會有不言論出現。

也會因為“陳濯清朋友”這個份得到他們的另眼相看。

所以不太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聽懂了的意思後，陳濯清點點頭：“行。”

他按說的話照做，對盛西宇說：“我們倆的關系你別往外說。”

盛西宇：“？？？”

怎麽又不能對外說？

這兩人不是在談著嗎，怎麽還搞地下？

陳濯清見他沒反應：“聽見沒。”

盛西宇：“哦哦。”

泠見盛西宇已經簽完字，自己待在這裏太久也不好，拿回文件便先離開。

“人都走了，還看呢？”

盛西宇看著陳濯清失神地盯著人家的背影看，忍不住說道。

“我說你，你到底怎麽想的啊。”

盛西宇還是沒能完全接這件事，“你該不會——”

他腦大開，突然想到一個自己覺得很不可思議又好像很合理的猜測。

“把人家當替吧。”

得不到想要的那個人，就找一個跟長得像的。

電視劇都是這麽演的。

陳濯清：“……”

看他沉默不反駁的樣子，盛西宇就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

又想起他說不要在公司公開兩人的關系，眼神頓時變了，用一副抱打不平的語氣吐出兩個字：“渣男！”

陳濯清：“……”

說完又覺得不夠，盛西宇又補充了一句：“你真的是太渣了！”

陳濯清：“能有你渣？”

盛西宇：“……”

好吧，他們兩個半斤八兩。

“對了，你昨晚電話裏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趁他人在這裏，盛西宇終于想起自己要問他的事。

什麽“我要了”，他怎麽突然想要自己的那套房子。

陳濯清：“字面意思。你不是房子太多麽，我幫你省點錢。”

盛西宇：“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陳濯清：“不客氣。”

盛西宇：“……”

—

一上午很快過去，到了中午的飯點時間，泠跟著袁圓們幾個去坐電梯。

下面的樓層不斷有人湧進來，都是去飯堂吃飯的，泠往後退了點，給別人騰出位置。

電梯抵達二樓，盛氏的食堂分為大廳和包間，大廳屬于員工的用餐區，包間是留給公司領導和外來客戶用餐的。

泠來到的時候，各個窗口那裏已經排起了長隊。

點了份蘿蔔牛腩、清蒸排骨和炒時蔬，還有一碗玉米排骨湯。

袁圓捧著餐盤四找位置，剛坐下就在那裏跟總經辦的陸璐抱怨：“今天食堂的空調是不是壞了，怎麽這麽熱啊。”

陸璐跟是大學同學，兩人畢業後一起進了盛氏工作，平時吃飯也會約著一起，說：“是因為今天人變多了，空氣不流通。”

袁圓環顧了下四周，疑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這麽多人來食堂吃飯。”

陸璐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裏面的包間：“因為盛總和陳總來食堂了。”

袁圓：“是有什麽客戶要招待嗎？”

陸璐：“沒有，是個人用餐。”

陸璐是盛西宇的生活書，下班前跟他確認今天中午要訂的餐廳，卻被他告知不用，說自己在食堂吃。

“難得啊。”袁圓驚訝。

進盛氏以來，盛西宇和陳濯清在飯堂用餐的次數十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盛西宇主要是陪自己朋友吃飯得多，而陳濯清，據說是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所以很看到兩人同框在食堂出現。

難怪今天食堂人多，估計都是沖著兩人來的。

幾人在說話時，泠正在低頭吃飯，旁邊落下一道影。

男聲傳耳中，語氣有點小心翼翼的：“你好，請問這裏有人嗎？”

泠擡眸，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穿著一短袖長，長得白淨秀氣，高高瘦瘦的。

這麽一看他，男生的臉直接紅了，手指張地握住。

早上的時候就聽說21樓的海外事業部新職了一個很漂亮的生，沒過多久，照片就傳遍整個公司。

是一張普通的證件照，藍底背景，人臉，烏發星眸，眼睛漂亮的像是會說話，皓齒紅，上的氣質獨有一份。

是那種很容易就讓人一見鐘的長相。

但有些人覺得那是照騙，想要來一睹真容。

所以今天飯堂人多，也有一部分是來看的。

現在這一見，才覺得本人甚至比照片還要漂亮。

剛才排隊時，泠站在後排的位置，聽前面的人說話時一臉認真，臉上掛著淺笑，一顰一笑間，眉目如畫。

男生一看就了迷，吃飯時就一直盯著這邊看，最終在幾個同事的鼓勵下前來搭訕。

們這一排的位置是六人桌，泠的對面是空的，剛好給了男生機會。

袁圓一看這況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朝陸璐眉弄眼的。

陸璐功收到信號，出一副看八卦的眼神。

泠：“沒有。”

男生心生一喜，順勢坐在了泠的對面，還主自我介紹：“我是技部的陳旭。”

程序？這名字確實像搞技的人。

“泠。”只說了兩個字，便低頭繼續吃飯。

後來陳旭好幾次主挑起話題，都有回應，但每次都點到即止，不願多聊的意思很明顯。

陳旭明顯也能覺到的冷淡，正想再次鼓起勇氣要的聯系方式時，被人打斷。

“盛總、陳總。”袁圓突然大聲喊道。

陳旭一聽，要說的話自咽下，轉頭去。

盛西宇和陳濯清從包間一出來就引起大廳裏那些員工的注意力。

盛西宇更是徑直走到泠的旁邊，目在陳旭和之前來回轉悠了一圈，又落到上。

“小翻譯，飯菜還合胃口嗎。”

泠看了下自己快要吃完的餐盤，給出評價：“嗯，盛氏的食堂名不虛傳。”

盛氏的食堂在外界的評價頗高，據說是專門請了手藝極好的廚師負責，菜富又好吃，一周都不重樣，而且價格實惠。

盛西宇問完後，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泠閑聊著，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本人的氣場太強，出現在這裏已經很引人注目，更別提後還站了個陳濯清，兩人像兩座佛一樣佇著。

陳旭看到同部門的人在給自己使眼，讓他趕撤退。

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盛西宇一旦對人主，就意味著他要對誰下手了。

跟自己老板搶人，他是不要命了嗎。

但陳旭心有不甘，因為他還沒有要到泠的聯系方式。

“技部的是麽。”陳濯清突然開口，目直直落在陳旭那邊。

“是、是的。”陳旭本能地張起來。

“下午讓你們部門負責人來一趟我辦公室。”

“好的，陳總。”

陳旭應完後，陳濯清還在看他，眼裏的意思像是在說“怎麽還不去”？

陳旭這回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咬咬牙，先行離開。

他一走，盛西宇就停止了聊天，泠也剛好吃完飯，準備回辦公室休息。

電梯下來後，先踏，後跟著走進來一道影，量高大，迫很強，幾乎將的影籠罩在。

袁圓們正準備跟著進電梯，前面的盛西宇突然一個轉，問起們問題。

“讓你們翻譯的那份文件什麽時候可以？”

袁圓瞬間進工作狀態，跟他彙報起來，沒有發現電梯門將要合上。

泠才發現電梯只有和陳濯清兩人，看他按下電梯按鈕時，要阻止：“盛總他們還沒進……”

陳濯清指著正在談話的幾人：“他們還有事，等下一班。”

電梯緩緩上升，廂安靜。

泠保持著剛才進來時的那個姿勢，眼睛盯著不斷變化的數字。

陳濯清轉了下，垂眸看，像聊天一樣隨口問道：“剛才那個男的，是在跟你搭訕？”

泠遲疑了一會：“應該，算是吧。”

陳濯清：“你喜歡那樣的？”

泠：“不喜歡。”

陳濯清眉梢微挑，有幾分愉悅之。

他子靠在後冰涼的電梯門，即使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也始終跟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不會對有任何的逾矩。

再度開口時，心裏那酸意還是沒下，又問：

“那你還跟他聊這麽久？”

泠“啊”了一聲，一臉無辜：“也沒有很久吧。”

都在吃飯，也沒留意時間過了多久。

陳濯清：“……”

他微閉了下眼，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想起剛才的那個畫面，他出來的那一刻，剛好看到那個男生在給遞紙巾。

但泠沒接，了，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紙巾。

兩人面前的餐盤都是空的，看樣子是坐著在那裏吃飯有一會了。

明明什麽也沒做，可陳濯清看著就是覺得礙眼。

“泠。”他喊的名字，“其實你一句話就能將他打發。”

泠：“什麽。”

陳濯清：“就說你有男朋友了，你可以充分利用我們的關系。”

陳濯清看著眼前的，循循善著：“不僅能應付家長，也可以幫你擋住那些爛桃花。”

後面“爛桃花”三個字被他加重了語氣。

泠眼眸一亮。

好像，有幾分道理。

本來就對那些男生沒意思，也不想花時間去周旋。

眼下正好有個擋箭牌可以用。

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陳濯清話鋒一轉：“但你說了，不在公司公開我們之間的關系。”

泠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怎麽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陳濯清被那一秒呆愣的表逗笑，偏頭笑了下，笑容清淺卻勾人。

他不再逗，也知道的顧慮所在，給提出更好的對策：“只承認你有男朋友就行，你不說，他們不知道是誰。”

讓那些覬覦的人知道有男朋友。

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