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給你打到他親媽都認不……
離開冥界的第一天, 冥王就對自己的床榻甚是想念。
張倫和雲方換了條新的繩子才把冥王從井底給拉上去。
頭上頂著水草,臉上掛著污漬, 額頭上幾個若大若小的紅包,這冥王現在的樣子,別說告訴路人這是冥王了,他前面擺個空碗,好心人都得扔下兩個錢說一句“真是可憐”。
冥王氣籲籲的被兩個人拉著坐到了長廊下的凳子上,雲方從房間裏給他端出來一碗清水,“冥王你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冥王喝完水, 一, “怎麽?提前打好招呼,你們倆好連夜搬家嗎?”
張倫嘿嘿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冥王隨手就把那個剛剛自己喝完水的杯子給砸向了張倫。
雲方一把將人往自己懷裏一帶躲了過去。
冥王坐在長廊的凳子上,這長廊不寬,兩個人并肩而行本就顯得有些狹窄了, 冥王這麽一砸,那杯子在他對面的起牆壁上打了個圈兒居然反了回去。
冥王正要張大罵, 這杯子就砸在了冥王的鼻梁上。
兩道鼻從冥王的鼻孔中呼呼的流出來。
張倫和雲方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冥王的鼻像是蚯蚓一樣彎彎曲曲的流下來,誰也沒敢吭聲,等著冥王發飆。
結果冥王只是用手背胡的一, 道:“帶我去洗洗,有水嗎?”
張倫趕忙手指著院子的一角, “有的, 在那邊。”
冥王擺擺手, “行, 你們等一會兒,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一會兒和你好好的說話。”
冥王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條, 張倫歪頭問雲方:“他怎麽突然好端端的跑來了?看這樣子不像是來看看就走?怎麽辦?”
雲方笑道:“無所謂,反正屋子裏的地上足夠,他不嫌棄的話自己去睡就可以了。”
“不打算給他床睡?”
“那你去睡地板?”
張倫急忙搖頭,“還是他和地板比較般配。”
雲方突然想到了什麽,忙問張倫:“我讓你把水池那邊塌下去的大坑找個板子蓋一下,你蓋了嗎?”
張倫傻笑著看看雲方,“嘿嘿。”
雲方心中一涼,得,沒幹。
果然,冥王的哀嚎聲又一次在院子裏回——
“怎麽會有坑的!”
冥王一晚上遭遇如此的起起伏伏,等他洗完臉的時候,外頭的都照進了這小院子,很是溫暖,又是一個好明亮的清晨。
張倫和雲方看著彼此眼底下的烏青,互相笑笑:“這一晚上真刺激。”
冥王冷笑一聲,想要嘲笑這兩個人,卻發現自己今晚上摔得次數有些多,自己的牙齒有些活,笑起來整個牙花子都跟著疼,索哼了一聲道:“刺激?可不是?讓本王這般的狼狽,確實刺激。”
張倫指著外頭的,“冥王大人,已經天亮了,您不打算回去了是吧?”
“你們把我弄這個樣子,我就這麽回去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我要在這裏好好的休養,什麽時候休養好了什麽時候回去。”冥王得了一個理直氣壯留下來的理由,簡直不要太高興,省的自己要搜腸刮肚的想個不容他們拒絕的理由。
這理由是冥王用一晚上的起起落落和一腦袋的包換來的,著實不容易。
張倫想要反駁回去,卻被雲方搶了先:“行啊,那你就好好的待著吧。天亮了,我們要出去了。”
冥王:“出去做什麽?”
張倫:“出去做什麽?”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多久,雲方就牽著自己的豬隊友出了這個小院子,站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小方方,我們來外面幹什麽?我好困啊,我想要睡覺。”
“他來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
“不是說摔了一臉的包從這休養一下的嗎?”
雲方接連嘆口氣:“他為什麽不在冥界待著,跑來摔一臉的包呢?你想過沒有?”
張倫無所事事的搖搖頭:“沒啊,他反正已經來了,那些重要嗎?”
雲方覺得自己和張倫從這講邏輯,本就是一種極其稚的行為。
以張倫目前的行徑來判斷,這種花裏胡哨的計謀他應該是不能理解的。
同樣的,張倫還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雲方要領著自己來城外的葬崗瞎逛。
張倫仰頭喝了一口帶出來的水,問雲方:“我們大清早就出來看這死人堆是做什麽?不是說好了去做老板的嗎?我可沒說要做死人的買賣啊。”
“嗯?”雲方突然轉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們大清早來這裏做什麽啊?”
雲方搖頭,“不是這一句,是另一句。”
“我說我們可沒說要做死人的買賣啊?”
雲方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木子,從這雜無章的墳堆裏一點一點的挪出來,站在張倫的邊拍拍張倫的肩膀,“你其實聰明的你知道嗎?”
張倫雖然不明雲方為何要突然這麽說自己,但是誇自己的話張倫一向不會放過,嘿嘿笑道:“這是必須的,我很聰明。”
“我們不用從這找了,我們回城吧。”
張倫不解道:“為——好了好了,我不問為什麽了,你不要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了。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反正你做什麽我跟著你不就行了?”
一定突然笑道:“我要是自作主張把你賣了呢?”
張倫瀟灑回道:“我不腦子是因為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麽樣,并不是我真的傻。你要是真的賣了我,那我再自己找回去。”
“不恨我?”
“恨你做什麽?恨你你就不賣我了?不會的。你不會賣我,我也不會恨你。”
“可是我才把利箭進你的這裏。”雲方單指輕輕的點了點張倫的口,心中說不出的酸。
雖然那是雲方裏的小路子想要做的事,但是在雲方看來,自己和助紂為沒什麽不同,所以他看著張倫扶著口咳嗽的時候,都會跟著輕微的咳嗽兩下,仿佛自己的口也很疼,自己的口也了傷一樣。
雲方等張倫休息好,帶著人又匆匆回了城,開始沿著街道看起鋪子。
張倫跟在後不斷的打著哈欠,看著雲方在晨的沐浴下走的和將軍打仗一樣虎虎生風,忍不住笑道:“前面的小將軍,麻煩你你走慢一點,我有些了。”
雲方忽的住下腳步,“那就先吃早飯。想吃什麽?”
張倫看了看街上的炊煙裊裊,“要不去吃面條?”
雲方低眉笑起來:“你別忘了我們兩個手上還有一個面攤子。自己就是開面攤子的,我們再去別家吃面,你覺得合適嗎?”
張倫哈欠連天的回道:“那就去吃包子吧?我早就聞到三鮮包子的味道了。”
雲方看了看張倫手邊的包子鋪,微笑點頭,“走,進去。”
張倫剛邁進去一只腳又倒了回來,扯住了雲方的袖子問:“你這回帶錢了沒有?我們不會又要刷盤子洗碗的抵飯錢吧?”
雲方一邊笑一年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張倫的手上,“安心了?”
張倫見到銀子立馬喜笑開,立馬朝著包子鋪裏的老板喊道:“老板,招牌包子來兩籠。”
“好來!客您稍等。”
張倫和雲方座,立馬有小二哥過來給兩個人重新了一遍桌子,還心的給上了一壺新燒開的熱水,“兩位稍等,這第一籠包子馬上就出鍋。”
張倫滿意道:“好,就等著出鍋了。”
雲方默默的給張倫倒好水涼在一邊,隨口問道:“知道我們在找什麽嗎?”
“不知道。”
“我們在找鋪子。”
張倫疑道:“找什麽鋪子?”
“找個能接手的鋪子。”雲方說完笑著眨眨眼:“自己想一想是什麽鋪子。”
“包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是粥,也不對。或許是裳鋪子?我們兩個都缺裳,是不是要找裳鋪子?”
雲方搖頭否認,“我們要找一個能接手做老板的鋪子。”
張倫立馬嘲笑自己:“我能做什麽?我除了吃喝睡,好像什麽都不行。我還會洗碗,還是被迫學會的。難不我要找個洗碗鋪子?”
“我們來這間是做什麽的?”
張倫回道:“不是說找什麽怨氣的嗎?”
“怨氣在何?”
雲方更加不解的看著雲方。這雲方今兒是怎麽了?有話直說不好了,老讓我猜來猜去的好累。
“怨氣在枉死之人的上啊?”
“怎麽才能見到枉死之人?”雲方的提示已經越來越明顯,他覺得張倫只要不是傻的應該能猜到自己想要做什麽。
可是今日的張倫智商就是不在線,話都說到這裏了還是沒有理解雲方的意圖。
雲方索也不等張倫自己猜測,開口解釋道:“自然是接死人最多的地方。”
張倫挑眉,“哪兒?”
“棺材鋪?”
“棺材鋪子!”張倫震驚的喊了一聲,立馬吸引了周圍的食客紛紛看過來。
小二也搭著巾笑瞇瞇的湊了過來,“二位,有什麽需要小的幫忙的嗎?”
張倫:“不需要。”
雲方招招手:“確實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打聽一下。”
小二哥是個熱心腸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什麽事,客您只管說,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告訴你。”
雲方敲了敲桌面,指了指後的店鋪,“這後街的店鋪你都清楚是嗎?誰家正在往外盤店你知道嗎?”
小二哥一聽這個來了興趣,將巾從肩頭上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這個我知道啊。客你算是問對人了。這條街上的大小事我都知道。你說哪家鋪子要往外出租啊,有好幾家呢?不知道二位想找什麽樣子的?大一點小一點的,離著街口近的還是遠的,離府近的還是遠的?房租呢?有沒有什麽預期的房租,我都可以給您判斷出來。”
雲方驚訝道:“小二哥很專業啊。早飯吃了嗎?坐下一起吃點?”
小二哥撓撓頭,“我還在做工,不能坐下吃飯的。”
“老板,這裏再來三籠包子,讓小二哥和我們聊會兒天可以嗎?”
早上來吃早餐的人一個人最多兩三個包子,像是這麽一籠一籠的要的不多,對于包子鋪的老板而言,張倫和雲方算的上是大戶客人了。
客人的要求,老板自然會盡力滿足,何況只是讓小二陪著聊會天,老板笑瞇瞇道:“可以啊,讓他伺候你們吃就是了,我這不著急。”
小二得了老板的應允自然是喜不勝收,他一邊給兩位客道謝一邊小心的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認真的問道:“兩位還想要知道什麽?”
張倫逗弄道:“你還知道什麽嗎?看你這樣子,我仿佛覺得這街上所有的事你都知道。”
小二哥拍著脯保證:“別的街不知道,這條街,無論是大事小我都知道。兩位盡管問,不然待會兒包子上來了我不好意思吃。”
雲方笑道:“包子來了你盡管吃,管飽。我們想問的不多,就是選哪個地方開個鋪子,找個位置比較偏僻的,安靜的地方,但是又不能太偏僻,不能讓人看不到的那種店面,不知道你能找到嗎?”
小二哥拖著腮幫子瞇了瞇眼,歪頭問道:“二位,你們是要做什麽違法的買賣嗎?”
雲方:“不是,正經買賣。”
小二哥:“正經買賣誰會找偏僻的地方啊?一定是見不得人才會想要找偏僻的地方開店。那不行啊,我這人也是有原則的嗎,凡是違法紀的事我是不會參與的。”
雲方無奈笑道:“我不是要做活人的買賣。”
小二哥:“什麽?不做活人的?難不你還要做死人的買賣?誰搭理你奧。等一下,我知道了,你想要開的是——”
張倫道:“棺材鋪子,算不算正經買賣?”
小二哥連忙點頭,剛才的慌之也瞬間變了嬉皮笑臉,“自然是正經買賣。只要不是賣du買du都行,我就不擔心了。你說的棺材鋪子啊,別說,街角拐彎有一家老板正在往外面盤店,老板年紀大了,是個老頭,這一輩子無妻無子的,掙了一點點的錢,不多,夠養老。結果過年的時候命不好,摔了一跤,腦子裏進去了一個小東西。大夫不敢給他取出來,怕取出來這老板當場就得沒,只讓他小心養護。結果沒過兩個月,這老板就開始這不舒服那不舒服,也找不出什麽源,大夫就懷疑和他腦子裏的那個東西有關系。都說他活不過一年了。這老板就想要把鋪子盤出去,自己帶著自己掙的那點養老錢出去游著走走,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走著走著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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