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非常想。”祖老一并不掩藏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之。

“哎，我也想啊，可是人已經走了，我們還是要早點放下才好，不能在原地耽誤太久。老一啊，你是幾個孩子中的大哥，你平日裏好好的教育弟弟們，你娘不在，你更要照顧好他們，拿出一個當大哥哥的樣子來。”

開天神祖出關的時候，愣是比之前進去的時候胖了五六斤，看來這段時間的開天神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的悲傷無助，起碼胃口還是不錯的。

等到大家都適應了阿離不在的日子後，開天神祖上的傷口也終于恢複的差不多了，他將三個孩子到跟前，吩咐他們該出去歷練歷練，不然日後怎麽能代替自己為這天地共主。

開天神祖說著說著又看了一眼面上無波無瀾的邪風忱道：“後來他去了下界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兒，這個你知道嗎？”

“他去了哪裏？”邪風忱追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按照正常況而言，他不是去了人界就是去了仙界，有什麽好問的。”

邪風忱笑出聲道：“為什麽就不能是鬼界和妖界呢？”

開天神祖把鳥兒驅逐出去，自己重新端起杯子小口的喝著水，緩聲道：“當年我讓他們下界歷練，可是并沒有指派讓他們去往哪裏，他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自然是全憑自己說了算。”

“所以你讓他一個人去了鬼界。”

開天神祖眼睛一亮，“鬼界？你說他去了鬼界？難怪，這樣的話許多的機緣巧合就都湊上了。”

難怪這孩子回去之後眼神變得冷若冰霜，整個人都散發著莫名的寒氣，但是卻總是能在見到自己的的時候掛上笑臉，神祖還以為是孩子太氣，擺這幅臉出來是為了氣死自己。沒想到——

他是去了鬼界。

那個時候的祖老一還算初出茅廬，能一個人在鬼界囫圇的回去，想來一定是吃了許許多多的苦頭的。

神祖這才想起來當年的祖老一或許是吃了千辛萬苦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的，而自己卻沒有表揚一句，誇贊他一句，只是淡淡的和陌生人一樣問了他一句“你回來了？還快。”

開天神祖問邪風忱：“這些都是他和你說的？我之前并沒有聽他抱怨過，所以不知道他過的其也不容易的。”

“您一直口口聲聲說他發生了變化，可是從我聽來，發生變化最大的不應該是您嗎？”

“嗯？此話怎講？”

邪風忱點點手指，道：“您把自己相伴了千百年的子舍棄了，別管是什麽原因，你就是打算舍棄了不是嗎？這是其一。您在長子小時候就不管不問，任由他自生自滅，如今卻想要手他的方方面面，這難道不是你的轉變？拋開這一些，祖老一如今為了曲流，您只要不把他當做祖老一，他就是曲流。可是您還是要忍著自己的不喜歡，他給你做這做那，這不是您的轉變嗎？”邪風忱說完將面前的小茶杯往神祖的懷中推了推，笑道：“這幻境裏面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您可讓他進來見過？自己的兒子都沒見過，您卻帶我一個外人來好好的參觀了一番，這難道不是您的轉變？”

“好了，別說了。”

“不，我要說。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在我面前過多的提起您，我一直以為是對您的尊敬讓他閉口不提。畢竟你們的份是世間多人一輩子都夠不到的高度。高不勝寒，越是位高權重，越是被人忘。我一直以為是這個原因，才讓他每當自己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格外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打發時間，總想要鬧出點幺蛾子來讓自己忙碌起來。今天過這個幻境我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不提及您，不是因為尊敬您，是因為恨您。”

“胡說，說到底我們是父子，你不要妄自菲薄我們的關系。小子，不要以為我對你客氣幾分你就可以口無遮攔。”神祖指了指門口，“若是還要這麽胡說八道，那你便出去吧。”

“他恨您，我現在可以確定這一點。”邪風忱笑道：“被自己的親兒子恨著，您一定也有些覺吧？所以您才會比他的反應還大，和他不對付，把他想要對你做的但是還未來得及做的都提前強加在的他的上，讓他時刻謹記你們誰是父誰是子，誰該守住自己的規矩誰該守住自己的底線。”邪風忱起，對著開天神祖一拱手，“您不高興也罷，我本也準備出去了。離開太久的話他會擔心，畢竟我們兩個年輕人新鮮勁兒還沒過，還想要這麽慢悠悠的走下去，一時間還不想要挑戰元祖制的懲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想要挑戰那讓您都吃不消的刑罰。而且剛才聽您講解，現在的元祖制還加了連坐機制對嗎？我們若是有什麽差池，您一定也不好過。為了您的心健康，我們一定好好的走下去，絕對不會走您當年的老路。”邪風忱說完稍稍彎腰，“神祖，我先告辭了。”

“就這麽走了？”神祖角緩緩了，“真當我這是旅店了？”神祖抄起那只被邪風忱把玩過的小杯子，照著邪風忱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邪風忱憑借和曲流對招多次的經驗，頭也沒回的一擡手，穩穩的接住了神祖砸過去的杯子。

“你以為你是誰！”神祖怒聲道。

邪風忱轉，重新拱手笑道：“在下忘了介紹，我邪風忱。妖王，邪風忱。神祖，我先告辭了。”

杯子被邪風忱一擡手扔回了神祖的手邊，力度剛剛好讓神祖的指尖到這杯子邊兒。

“你說你誰？妖王？你是妖王？哪裏的妖王？妖王的話不應該是老二的...”

“嗯，您沒說錯，我應該是您家二公子後面的承位者。”邪風忱已經走到了門口，背對著神祖笑道：“他說您對各族首領都禮讓有加，我覺得他其實沒有說明白，您對和另外兩個公子有著良好關系的人都會禮讓有加。我說的對嗎？您聽到我是二公子的承位者後，語氣中都帶了您剛開始的溫。嘖嘖嘖，看來我真是小看了曲流在您心中的地位。”

邪風忱單手按在門板上，側頭笑著問桌邊的神祖，“您其實是有些怕曲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