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萬字章
浮砂很想把曲流拉過來打一頓, 一則是沒有實力,二則是沒有時間, 只得作罷。
外頭的天已經黑的不像話,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
曲流立在窗邊定了定心神,反手覆在邪風忱的手背上,安道:“不要害怕,我在這裏。”
“呵呵,鬼王大人,這時候還有功夫調?不想想怎麽讓妖界平安渡過此劫?”浮砂恨鐵不鋼道。
好歹也是兩個王, 這種時候不想著怎麽為妖民們求得一線生機, 還從這裏不急不躁的眉目傳呢?你們的責任呢?
邪風忱似乎是應到了浮砂的抱怨,他回頭看向靠坐著的浮砂,苦笑道:“百姓們剛才可是口口聲聲懷疑我是不是外族派來的細,如果不是他出現的及時, 我可能還要多埋幾個。”
“埋?你把誰埋了?”
“一個話多且難聽的家夥。””
浮砂一臉擔憂道:“大王,您這個時候如果傷及了大家之間的團結, 怕是接下的路來會很難走。”
“呵呵,你這人怎麽總是這麽悲觀呢?小忱忱一個人難走,不是還有我在後面推著嗎?他實在走不了, 我就背著他走。這怕什麽?傷及團結?小忱忱的脾氣我知道,你要不是說的句句讓他難以接, 他才懶得搭理你。你真當你們都和我一樣有魅力, 能得到小忱忱的句句回應嗎?”曲流說完背過去, 閉眼掐算。
妖界的氣數確實有衰敗的跡象, 不過不至于這麽快就分崩離析,只要沒有外力的催化,再堅持個百八十年的應當沒有問題。今日這般兇險, 完全是因為有人在暗中搞鬼,將妖界的劫數提前了許多。
這人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邪風忱看曲流一臉嚴肅認真,手也在寬大的袖中翻,猜到他正在掐算,笑著問道:“這位大仙,可算清楚了?我們妖界還有回頭路?”
“有。”
“奧?可否指點一二?”
曲流立馬把臉蛋湊過去,“來,親一口我就告訴你。”
浮砂:“咳咳,我還氣呢。”
“你不氣和他親不親我有什麽關系?真是的,早知道你這麽礙事,我就不該這麽費勁的把你弄回來。唉,言歸正傳,小忱忱,你剛才說的備用基地是什麽樣子的?我上次來并未見到,很大嗎?你最初是準備用來做什麽的?你該不會提前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早就做好了準備工作?”曲流收起手勢,展笑,“有了,小忱忱,介不介意帶我去你的備用基地看看?就現在。”
邪風忱在離開妖界的時候,就吩咐明師和明笛暗中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基地,這基地要大到可以容納所有妖民的暫時避難。
當時明師和明笛并不知道邪風忱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倆一向擁護邪風忱,所以連問都沒問就應了下來,而且還給暗中悄悄的辦完了。
站在這個猶如殼一樣堅無比的基地裏,曲流的已經不自主的張了足足有半刻鐘沒有合起來過了。
“小忱忱,你這一手留的夠早的啊?莫非你早就算到了?”曲流手指拂過這猶如鋼板一樣的牆壁,踩在同樣堅的鐵皮上,對著邊的邪風忱一陣佩服連連。
“我不會算,只是因為前人留有指示,在這一年需要建立這麽一所供所有妖民避難的場所,是要避什麽難我并不知曉,前人也沒有說。這些東西在繼承妖王之位後,會像是木樁打釘子一樣被打你的腦海中,讓你想忘記都忘不掉。現在看來,我們妖界前輩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邪風忱也跟著曲流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寬敞明亮的基地,心中無限慨。
偌大的場地被一只巨大的鐵鍋一樣的殼子扣在了頂上,將外界和這基地裏的一切都幹脆的分割開來。
殼子從外面看上去像是花紋規律的一只烏殼,從裏面看就更像了,的壁,除了能到陣陣涼意,其他的什麽異樣都沒有,和普通屋子裏的覺差不多。
這殼子的一周開了五個小門,小門上各著一個字。
金木水火土,嗯,分的還很清楚。
曲流走了半圈就發現這裏面待著的妖民似乎都是按照某種規律給分了組別,每一組給曲流的覺都是不一樣的。
無關乎長相,這裏面的妖民還有很多是沒有化出人形的,或者是化出人形後不能長時間支撐住的,所以靠長相分類是完全不可能的。
“靠什麽分類的?”曲流抱著不恥下問的態度,笑著問邪風忱。
“嘿嘿,靠的是生辰八字。”明師見兩個鬼王過來巡查,趕跑過來湊熱鬧,順道邀邀功:“大王,這些都分完了,接下來就是安靜的等著了嗎?”
“嗯。”
曲流驚訝道:“這也是你們妖族前輩留下的指示?按照生辰八字命格把他們進行分類,待在和自己命格相對應的區域?你們這個前輩還真是高瞻遠矚,這麽細致的細節都能提前想到。看來這個基地裏還有好多是我不知道的。”
“是啊,鬼王大人,你看我們這個頂棚,像不像——”
“烏殼?”曲流笑道:“看得出來,很明顯。”
“嘿嘿,其實不是像。”
“嗯?”
明師對著曲流眨眨眼,故作神道:“其實這就是貨真價實的烏殼。”
“烏殼?這麽大?”曲流猜到明師會說點勁的消息出來,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勁。
世上會有這麽大的烏殼?
曲流仰頭看了看這的裏,腦海中將凡是和烏殼子掛的上鈎的東西一一過了一遍。
沒有。
幾界裏還真沒有可以幻化這麽大烏殼的神兵利。
曲流繼續不恥下問:“哪兒來的?”
明師用手遮住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才笑瞇瞇道:“是我們大王來的。”
“嗯?小忱忱你還有這手藝?沒看出來啊?深藏不,佩服。”曲流趕雙手抱拳的贊嘆道。
“聽他胡說,是前人留下來的,我只是按照他們的代在規定的時間裏取了出來,這殼取出來的時候,并沒有這麽大,掌大小的東西,撕掉上面的符咒後就變了這個樣子。之前為了不讓妖民們注意到這個大家夥,還設了結界,整個妖界只有明師和明笛知道這個東西。怎麽?喜歡?”邪風忱見曲流對殼十分興趣,自己又道:“這東西很堅,我想著如果是作基地,不如直接用它做蓋子,省事又安全。目前來看這個想法是對的。”
“這上面的幾個門?”
“殼本自帶的,金木水火土也是符咒撕去後自己顯現出來的。之所以讓他們按照自己對應的進去,因為我們三個之前來過這裏,發現我們如果走了和自己命格不對應的門,門會跑。”邪風忱無奈道:“簡言之,你不按照對應的命格走門,或者門裏面沒有人拉你進來,外面的人是進不來的。”
“呵呵,有趣的,這麽有趣的事會發生在這個時候,我還真是有些意外啊。”曲流的手指頭不知道怎麽的卡在了殼和鐵皮連接的隙中。這個地方看著很是嚴合,不過曲流的手指劃過去的時候,正好覺到連接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隙,所以就直接把手指頭給塞了進去。
明師見曲流蹲在地上,手指頭在鐵皮上不肯拿出來,好奇道:“大王,你做什麽呢?蹲著不累嗎?”
曲流:看不到夾住手指頭了嗎?還不趕過來幫忙?
明師見曲流直沖著自己咧笑,也來了興致,蹲到了曲流邊,嘗試的把自己的手指頭也了過去。
下一秒,兩個男人互相看看,繼續咧笑。
曲流:“好玩兒嗎?”
明師:“我怎麽知道你是被夾住了手指頭?你又不說。”
“那你這是做什麽呢?”
明師:“我以為你在什麽有趣的東西呢?大王,快來幫我們一下,這隙夾住我們兩個的手指了。”明師趕向邪風忱求救。
邪風忱正在聽明笛彙報妖民們的安置況,一轉,兩個人齊齊的蹲在一起,各自著一條胳膊,手指頭都卡在了連接的隙裏。
曲流在明師的後默默的舉起自己安然無恙的手指了指明師的後腦勺:“都怪他。”
邪風忱原本還有些張的郁結心,看到這兩個活寶這麽傻乎乎的蹲在一起,睜著大大的眼睛著自己,活像兩只乖巧溫順的小綿羊等候主人的,瞬間心底都變得了起來。
“怎麽?夾住了?”邪風忱也蹲了下去。
兩人慌忙驚呼:“不要手!”
邪風忱笑道:“你們倆不會以為我要和你們一樣把手指進去?呵呵,這個連接這麽,你們是怎麽找到的?我幫你們把鐵皮往下一,你們自己拿出來。”
曲流苦笑道:“要不是怕用法把你這殼子給掀翻了,我早就拿出來了。”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兩個人豎著已經紅腫的手指頭,站在邪風忱的面前和兩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突然,曲流想起來了一個重要的事,他猛地一擡頭,正好撞上了湊過來想要他臉龐的邪風忱的下,兩個人都扁了扁,眼中含淚,隨即錯過頭哎吆了一聲。
曲流:“你突然過來做什麽?”
邪風忱:“你的臉上有髒東西,我想幫你掉。你突然擡頭做什麽?”
“我想起來了,小忱忱,這個殼我知道是什麽了。”
明師覺得曲流這話說得太沒水平了,什麽知道烏殼是什麽了?烏殼就是烏的殼子,還能是什麽?
明師:“怎麽?你還能知道是哪個裏的哪一只烏?得了吧,天下哪有這麽大的烏。”
“小夥子,話不要說這麽滿。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個烏殼子確實是烏上的。這烏還不是一般的烏,是個份厲害的烏。”曲流說完上下看了看明師,笑道:“按輩分,你連孫子輩都排不上。”
“來,你說說他是哪裏的烏王八?還我排不上號,多厲害的份啊,不就是一個空殼子嗎?”
曲流道:“三足,聽過嗎?”
“什麽烏才三條兒?殘廢嗎?”明師嘿嘿笑道,笑著笑著就變了看臉,“嗯?怎麽覺得這個名字從哪裏聽說過?好像在哪一本書上見到過。”
邪風忱:“你是指開天神祖曾經養過的那只三足?”
曲流驚詫道:“你連這個都知道?小忱忱,你真的是見多識廣。這麽久遠的聞,一般人是真的不知道的。”
“看過典籍,寥寥一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如你所言,這個殼是三足的?有何證據?”邪風忱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大房頂居然就是神三足的殼子。
不過要是細想起來,這個殼能夠從掌大變容納萬人的棚頂,它本就不是凡品。
曲流拉了邪風忱的袖朝著門口走了走,指著外頭的風雨加的天說道:“你看,外面的風多大,這裏面居然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普通的殼可沒有這等功效,非得是能有天大法力的老殼才可以。而且,這殼能夠收自如,普通小殼也做不到。更讓我確定的是,你方才說它有五個門,三足恰巧是有五條的。它的後過傷,所以有兩條伴生,前二後三。我剛才看了看你這五個門的間隙距離,和三足的五條的位置極其相似,所以我說——”
邪風忱抱著膀子認真的聽曲流分析,道:“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我知道三足也不過是在典籍裏偶然間提到了一句,寥寥一行,想要知道的更多都沒有查詢的去。你是怎麽知道的如此詳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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