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二更
“停下!”邪風忱終于聽到了這近在耳邊的聲音。
“邪風忱!”曲流仍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在大街上拼命的呼喊邪風忱, 他的眼中除了荒涼就是荒涼,找不到一個氣兒的。
曲流想要去邪風忱的宅子, 卻發現自己進了鬼打牆一樣的地方,兜兜轉轉走半天,仍是原地踏步。
想要去黑水潭,可是這街道似乎是移過,讓本就糊裏糊塗的曲流更加的糊裏糊塗。
還是喊人最直接,所以曲流二話不說直接站在大街上喊了起來。
“邪風忱!出來!”
“我在這裏!”
“邪風忱!小忱忱!”
“我在這裏!”邪風忱這才想起,為了保護妖民們盡可能的不傷害, 他將黑水潭和自己的宅院做了封印, 外界的人是不會看到裏面的人的,更何況是聽見,門兒都沒有。
邪風忱趕忙想要打開封印沖出去,被邊的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按在了原地。
“主人, 來不及了,按照您的吩咐, 從您數到五的時候,就已經點火了。您現在出去無非是陪著他一起被炸上天,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的。您冷靜一點。”
“對啊主子, 您看這後還有這麽多的百姓,他們可都在封印裏, 您這麽一開, 一會兒炸起來, 大家都玩兒完。那您之前轉移撤退和藏統統都沒用了。您三思啊。”
“都給我起開!”邪風忱甩開左右束縛, 雙手合十,想要把這裏的封印解除掉。
“阿婆,是不是我們可以回家了?大王站起來了, 我們是不是不用躲在這裏了?”角落裏,糯糯的聲音穿過寂靜的人群送邪風忱的耳中。
“小鳥兒乖,還不能回去,等大王把外面都收拾幹淨就可以回去了。”年紀頗大的阿婆正在輕聲安這個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的小鳥。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大家都過于張,被這祖孫倆打開了話匣子,都在小心翼翼的談起來。
“大王是不是要打開封印?為什麽?”
“千萬不要啊,那麽多的炸藥,如果打開封印,我們一定會死的!”
“就是啊,我還不想死,我才找到我的媽媽,我還不要這麽快就死啊。”
“大王怎麽了?是突然後悔了嗎?是不是不用炸藥了?太好了,我的家不用被毀了,太好了。”
一字一句,就像是長了腳一樣紛紛的前仆後繼的鑽進邪風忱的耳中,生怕他聽不清楚一樣。
“大王,我們是可以出去了嗎?外面都好了嗎?”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刺猬正扶著邪風忱的小仰著頭問道。
邪風忱的雙手微微抖,正準備發力,外頭傳來了破的聲音。
一聲!
兩聲!
三聲!
邪風忱顧不上邊人的各種疑,直接甩開了衆人的圍攔,一個人沖了出去。
“大王!危險!”
邪風忱站在漫天塵土飛揚的大街上,腳下是被炸的零零碎碎的件,頭上是時不時會自由落下的瓦片樹枝,眼前則是一片茫茫,他看不到曲流。
不是走了嗎?
不是要去禍天下了嗎?
為什麽要回來?
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回來?
為什麽不躲開?
邪風忱的心中了一團,方才的一時心,讓他很可能就要和曲流再一次的分開,這讓邪風忱的心中不升起一怒火。
“曲流!”
你是鬼王,不會這麽容易就被炸死的,我不信!
你詭計多端,機敏無雙,我到都安了什麽,你一眼就能看到,你肯定看到了!
邪風忱強著快要噴出來的怒火,一遍一遍的勸自己,曲流只是躲了起來,這種場景他曲流早就見過,一定是事先躲了起來。即便沒有事先躲了起來,依照他的本事,也一定能全而退,一定能。
“該死的!是不是有病!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邪風忱破口大罵道:“是不是瞎,說走就走,回頭做什麽!”
邪風忱覺得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渾的抖稍微停一停,哪怕是略微的緩一緩,才能讓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找下去。
這裏的碎片已經被邪風忱徒手翻的差不多了,并沒有曲流的痕跡,說不出是慶幸還是不幸,總之邪風忱看著自己指尖因為翻碎片而磨破的地方,邪風忱站在廢墟裏居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曲流,枉你聰明自負,最後居然折在一場無妄之災中?這災還是我帶來的?這真的是...”
“大王,大王,您怎麽了?”明師在聽到外面的震響聲後忙從邪風忱的宅子裏跑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意外,才捂著口鼻走了幾步,抱怨了一下這塵土飛揚的勁兒,就看到了塵囂中自顧自傻笑的前仰後合的邪風忱。
明師還以為自己剛才被炸的耳鳴目眩産生了幻覺,忙使勁了眼珠子,確認前面的人是妖王無疑,這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才靠近邪風忱,就看到邪風忱正在自言自語,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麽,但是從他的表上不難看出,妖王此時的心一定不怎麽好。
明師小心的跑到邪風忱的邊,小心的詢問:“大王,您還好吧?莫非剛才炸的時候您沒有找地方躲起來?您要不要?”
邪風忱搖搖頭,像是收回了一點思緒,重新埋頭開始尋找關于曲流的點點滴滴。
“大王,您在找什麽我來幫您找。”
明師看到邪風忱流的指尖和一直彎下的腰,終于明白妖王是在翻這些被炸藥炸上天的碎片裏尋找什麽東西。
“找他。”
“誰?”
“曲流。”
“鬼王曲劉?”明師大驚失:“不是說他沒回來嗎?怎麽會在這堆垃圾裏面?您看清楚了?您確定他在這裏面?”
“找!”
“好好好,我立馬找。”明師一邊撓頭一邊答應,趕彎下腰,拿著一截樹枝開始在碎片中尋找曲流。
即便是個大活人,剛才那陣仗,怕是早就炸渣渣了,這要怎麽找?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兩人的手上速度也漸漸變緩,明師不敢直起來,著頭皮強撐著繼續翻。
妖王不起,他哪兒敢懶。
炸過後,妖界已經幾乎炸了一片平地,本來七八糟的街道建築現在已經變得更加的淩不堪。屋倒房推,樹倒牆毀,目所及之一切,除了站著的幾個人,幾乎沒有什麽能夠幸免。
從封印中排隊走出的妖民們看到眼前的場景都震驚的無以複加。
過了許久,才有人開始慢慢議論。
“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只是走走形式震懾一下天界的嗎?怎麽會這樣?”
“剛才炸的不是大街?是我們的房子?剛才那些炸藥安在了我們的房子裏?你們快看,這還有炸藥的痕跡,炸藥安在了房子裏?”
“大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聽了您的說辭,跟隨您躲避進黑水潭,結果您就回報給我們這樣?一片狼藉的土地?”
“不可能的,我的家沒有了?我的家被我們大王炸毀了?這不可能,我和大王無冤無仇,大王不會這麽對我的,大王,你告訴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不是你故意炸毀的,這一定是意外,是誤傷,對不對?大王,你說啊,你親口說啊!我家的房子不是被你指使炸毀的,你一定是被陷害的對不對?大王我求你說啊!”
“呵呵呵,我們是不是被騙了?眼前的這個人本不是我們的妖王,我們的妖王怎麽會算計著炸毀我們的房子,摧毀我們的家園呢?兄弟們,眼前這人一定是惡人僞裝了大王的樣子,大家亮眼睛,不要被他蒙騙了。我們一起齊心協力把他的真面目撕下來!”人群中有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已經碎半個手掌大小的碎瓦片,照著邪風忱的額頭扔了過去。
這一下來的太過突然,不邪風忱沒有躲,就連站在邊的明師都沒有預料到,所以這一瓦片結結實實的夯在了邪風忱的額角。
幾乎是同一時間,額角的鮮就沿著邪風忱好看的側臉緩緩的流了下來。
此時的邪風忱臉極白,這一條印子就像是黑夜中妖嬈的食人花,正在散發著荼蘼危險的氣息。
“大王,您還好吧?”明師最見不得自己邊的人傷,立時轉了沖著下面的群怒吼:“誰!誰扔的!給我站出來!看我不削死你!這是誰?是妖王,你居然敢傷妖王?你是不想活了嗎?”
“他是我們的大王嗎?如果是我們的大王,怎麽能做出這等事?這可是我們的家啊,他把我們的家毀了啊。”
“對!這人一定不是我們的妖王,我們的妖王善良仁慈,不會像他這般兒戲,剛才我們就看到了,他還想要提前打開封印,想拉著我們一起來陪葬啊,這種人一定不是我們的妖王!”
“妖王怎麽會親手毀了妖界?我看這才是最大的笑話。這怕不是別的地方派來的臥底,為的就是搗毀我們妖界吧?這種人啊其心可誅,剛才就不該攔著他,就該讓他早點出來,隨著剛才的炸一并上天。”
明師氣的鼻子都快歪了,手指著這個說話賊刺耳的青年道:“你給我滾過來,不搭理你你還來勁了。妖王自有他的打算在,怎麽?什麽事都得和你商量嗎?這妖界上你做主了?你什麽時候當上的妖王,我怎麽不知道?”
“明大人,沒必要拿我們小的出氣,你應該也覺得妖王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了吧?自從從天界回來後,整個人都和變了一個人一樣,說的好聽那彬彬有禮溫似水,說的不好聽就是畏畏,懦弱不堪,這種人對我們而言本也沒什麽大問題,左右他當他的家,妖界的諸多事還是以你和明笛大人說了算,這麽多年我們上下都習慣了。可是你看他這次又做了什麽?他居然帶了奇怪的人回來,把妖界親手毀了?我自認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妖王的事,即便當時大家都在私下裏罵他懦弱無能的時候,我都可以管住自己的,沒有對他多說一個不字,沒有背後裏多詆毀過他一個字,我又做錯了什麽?要突然之間把我的房子炸了?你們知道嗎?那房子是我辛辛苦苦一個人建起來的,我有多不容易,你們不知道,我知道。我為我自己的不容易就這麽輕易的毀了喊一句冤枉,不行嗎?”說這話的是一個中年大姐,的委屈已經寫在了臉上,不甘,沒落,還有失。
“大王,大家太激了,你還是先回宅子裏避一避,等我和明笛向大家解釋明白後再出來吧。”明師見衆人緒逐漸高漲,為了妖王的自安全,只好建議他先退,等自己和鳴笛出馬。
誰知明師的背後也走來了一波妖民。
“原來把我們請到大王的院子裏躲避炸,是因為要炸毀我們的房屋街道嗎?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坐在我自己的房子裏,等著你炸死我們。”
“就是,剛才只說了為了逢場作戲,可是誰家做戲真炸房子的?好好的房子現了一堆土,大王,你這是在搞什麽?怕我們妖界過的太過太平了嗎?”
“閉!”明笛站在妖民隊伍的最前端,對著最能煽緒的兩個小妖呵斥道:“不知道事真相就不要說話,大王這麽做是有理由的,只不過事出突然,還沒來得及解釋。為了大家的安全,大王已經盡可能的把你們都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呵呵,那是自然,大王的院子毫沒有到破壞,晚上他有地方住,你和大王關系這麽好,自然也能沾點不用宿街頭,可是我們呢?好好的房子眨眼間了廢墟,晚上住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們連句抱怨都不能有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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