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算，我能吃嗎？”

曲流看別獄居然知道轉頭詢問自己的意見了，一時間心中樂開了花，點頭：“只要不是人，你都可以吃。”

別獄：“嗚嗚，你們靠後。”

邪風忱正手阻止，曲流瞅準時機將人一把撈到了自己的懷中，在空中轉了個圈，用自己的背擋住了被別獄濺起的水花。

兩人再落地的時候，黑水潭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潭水中的鎮妖已經換了正在喜滋滋洗爪子的別獄。

岸邊躺著一個氣若游的中年男人，沒有魚尾，只有骨瘦如柴的雙。

邪風忱驚喜的喊道：“浮前輩，你沒事吧？”

邪風忱快速湊到浮前輩的邊，想要把他扶起來，浮前輩搖搖頭：“不要我，讓我緩一緩。好久沒有這麽自由了，這覺真的太讓我懷念了。妖王，謝謝你，讓我在臨死前還能變回自己的樣子。”

“臨死前？”曲流問道。

“是啊，我的已經是油盡燈枯，這個你們也是知道的吧？我的神力也不行了，別說鎮萬妖了，就是稍微有點樣子的小妖我也應對的有些吃力了，所以這些年上的傷口才會越來越難以愈合。不過現在好了，我自由了，我可以不用管那些傷口了，也不用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神守著我的神力，我可以隨意的想我所想，做我想做。雖然我現在的和廢了一樣，但是我想做的事已經做到了，我想自由，我做到了，真好。”

邪風忱：“既然已經活著下來了，這些傷會養好的，我這就去給你找妖界的妖醫，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治好你。”邪風忱起就要去找人，被曲流一把按住，搖搖頭。“你還是聽聽他說些什麽吧。”

“是啊，妖王你別走，我怕你走了我就真的沒法見到你了。我同你說說什麽好呢？奧，就從我最初答應當鎮妖說起吧，當時的況想來你也有點印象，妖界的和漿糊一樣，結果突然冒出來這麽多更惡劣的難以管理的萬妖，將妖界上下的弄的一塌糊塗，妖界上下就開始想啊，要怎麽把它們驅逐出去呢？想了好多辦法，剛并濟，先禮後兵什麽的都用過了，可是沒有一個管用的。沒辦法啊，最後就有人提出了找一個能鎮得住的人去做鎮妖，將他們鎮在黑水潭下面可保無憂。”浮前輩說完虛弱的閉上了眼睛，鼻尖的微弱氣息還證明著他的存在，但是進氣出氣多的頻率已然是在向邊的兩個人表明他離著煙消雲散不遠了。

他緩了緩，重新睜開眼睛，對上邪風忱的目：“我知道他們最初選你的目的，他們沒安好心，想要你捆束在這裏，甚至是想要你死在這裏。呵呵，我怎麽可能讓他們得逞呢？所以我率先搶在了你的前面，自己來做了這鎮妖。你要說我後悔嗎？有點。我還沒有看著你把妖界重振起來，就把自己困在了這個沒有明的地方，每每清醒的時候，就是我最最後悔的時候。可是你要是問我時倒流的話會怎麽選，我想了想，我還是會做出這種決定，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倒是你，妖王，如果當初重新來過，你還會當這個妖王嗎？”

邪風忱笑道：“有你們這些人陪著，你們不後悔，我亦不悔。”

“不悔就好，不悔就好啊。妖王，不要忘了我們最初的約定啊，等時機到了，把妖界帶到最高的地方，讓所有萬看清楚，在不起眼的地方，還有我們這群人的存在，我們也是活在這一片天空下的存在。”浮前輩的眼中突然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燒的邪風忱一陣面紅，只得的攥住了他的手，想要將自己上的熱一并傳遞過去。

“前輩，累了就休息吧，別強撐著了，這些年你也累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等一下。”

曲流突然想到了自己取出的小瓶子，趕讓邪風忱拿出來，在浮前輩眼前展示，“這個寶石是什麽？你的元嗎？我現在給你送進裏，你還能撐下去嗎”曲流焦急問道。

“不要，這不是我的元，我的元早就耗費幹淨了。這個寶石是個好東西，留著吧，以後會用到的。”浮前輩臉上突然有了一抹溫的澤，這裏沒有，但是從浮前輩的臉上似乎能看到被日照耀下的澤，很溫暖，很溫。

“前輩，我覺得我可以讓你看到那一天的到來的。”

曲流則直接拉起了浮前輩的手腕，閉眼判斷了一會兒，隨即咂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怎麽救？”邪風忱問。

“小忱忱，如果你不介意你們的這位前輩以後為傀儡的話，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前輩。”邪風忱滿眼期待的看著浮前輩，他多希這個為了妖界做出犧牲的前輩能夠好好的活下來。

浮前輩有些洩氣道：“小夥子，別費力氣了。我...我沒那個福分。”

“呵呵，這個福分你還真有。小忱忱，你從這等我，我去找點東西回來給他續命。”曲流說著在浮前輩的額頭上點了一盞荷花燈，小小的荷花燈頂在浮前輩的額頭上，稍有不慎，這燈就滅了。

“記住，在我回來之前，這燈不能滅。”曲流留下一句忠告就匆匆跑了出去。

額頭上的燈火并不怎麽明亮，微弱的燈連邪風忱的臉都照不太清楚，何況是黑水潭裏的別獄正在和潭子裏的小妖們互相拉扯。

與其說是互相拉扯，不如說是單方面制。

別獄的爪子勾在小妖的背上，將小妖從水裏撈出來摔在潭水邊，再翻個個兒又扔回水裏洗洗，繼續甩出來吧嗒兩下，再按進水裏咕嘟咕嘟。

如此反複，不一會兒，小妖們就被別獄弄的頭暈腦脹不知道自己是誰。

別獄看到手中的小妖沒了力氣，就懶得再玩兒，直接兩指一彈，將小妖重新扔進水潭底下，在水面冒出一個一個的巨大的泡泡。

“前輩你看，它真的能對付這些萬妖。”邪風忱為了轉移浮前輩的注意力，特意讓他看別獄捉弄那些小妖。

浮前輩甚是疲累，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但是還是順著邪風忱笑道：“神自然是厲害的。只不過我沒想到你還真把神請來當鎮妖了。這東西一向神出鬼沒的，你是怎麽找到的？”

邪風忱心裏微微一，想到那道符咒和地上隨意而畫的圈圈，“這個很難找嗎？我覺得很好找啊。”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找到了，真的很好找。

“呵呵，傳言百園逃跑的那些奇珍異寶裏就有貔貅，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找到的這一只，但是能在百園裏賞玩的，一定不是凡品。這等上品神，自然都被有心人給藏匿了起來，世人哪有這麽好找到的。你所謂的好找，不過是運氣好，如果讓你再找一只，你可能就要耗費一輩子了。”

邪風忱：不會啊，林子裏好多，你想要多捉多。

不過這也變相說明曲流能知道這個林子的所在本就十分可疑，還知道這只雙犄角的貔貅最喜歡香蕉這等細節，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邪風忱：“你撐著點，等你好起來，有機會讓你看看別的神。怎麽？不好奇嗎？”

“好奇什麽？”曲流已經拿著需要用到的東西匆匆返了回來，一進這裏就聽到了邪風忱和前輩的對話，隨口道：“背著我又說什麽小了？”

浮前輩嘆了口氣，“妖王為了讓我有點奔頭，告訴我撐下去，等我好了帶我去看其他神。呵呵，說的和這些神都是他養的一樣。”

曲流擡眼看向邪風忱，心知這一遭又得想理由解釋，要怎麽解釋好呢？

曲流笑道：“小忱忱沒有誆你，他真的養了好多的神，養了一林子。等你好起來了可以去看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應有盡有。”

邪風忱：“我養的？”

曲流點頭：“嗯，你養的，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