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萬字三更
孟自詡的心裏酸啊, 特別的酸。
他不是喜歡吃酸,是因為心裏酸, 吃什麽都覺得酸。
曲流送去的一串糖葫蘆,被月如鈎誇大宣傳以後,孟自詡也來了興趣,取下一串送進裏。
已經擼完了一串的月如鈎正蹲在孟自詡的門檻上繼續吃第二串,見孟自詡眉頭微皺,問:“怎麽?酸我這一串是甜的,給你, 咱倆換換。”
沒等孟自詡回話, 月如鈎已經把孟自詡手裏的糖葫蘆搶了去,并且把自己已經咬過兩口的糖葫蘆塞進了孟自詡的手中。
“愣著做什麽?我都替你嘗過了,甜的,賊甜!”
看著月如鈎那一臉幸福的樣子, 孟自詡忽然覺得手中的糖葫蘆或許——沒那麽酸?小心的咬了一口,嗯?好像是比那一串要甜一點。
再咬一口, 嗯,好像真的甜的。
兩個人一起蹲在門檻上開始比賽一樣的吃起來。
吃到兩人紛紛打了嗝,孟自詡問道:“你大晚上怎麽買了這麽多糖葫蘆?”
“不是我買的 , 是我主子。”
“你他主子,他一定很厲害吧?有多厲害?”孟自詡突然對曲流有些興趣, 詢問月如鈎道。
“那可沒法形容, 他是最最厲害的主子, 起碼在我這裏是這麽認為的。他法力高強, 腦子靈活,子古怪,但是為人仗義, 心思也細,是個幹大事的主兒,我沒跟錯人。”月如鈎邊說邊往裏又送了一顆山楂果。
孟自詡愣愣的問道:“他說讓我修仙,還給我找個師傅,你覺得這事靠譜嗎?”
月如鈎咳咳的猛咳了兩口,不可思議的扭頭問道:“他讓你做什麽?修仙?還給你找師傅?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你扛我回去的時候。怎麽?看上去你比我還要驚訝。”孟自詡細嚼慢咽了半天,才把裏的果實咽了下去,複又說道:“我在想,如果我修了仙,那麽是不是以後都能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再也不用躲在表哥後了?”孟自詡問的很認真,認真到讓月如鈎覺如果現在他回答一句“不會”,這人立馬就能再哭出來。
月如鈎想了想,堅定道:“雖然不能保證事事順你心意,但是起碼大部分事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佛說世上萬,衆生平等。可是你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哪兒來的絕對平等?你看你這院子裏的小花花好看嗎?它們也是一種生命。可是你拔起它只需要兩手指頭。它們花費了一個冬天的孕育,一個春天的枝發芽,好不容易長這個樣子,你隨隨便便一拿,它就沒了。你覺得平等嗎?所以啊,不要讓自己做小草這般的人,做就做可以拔草的人肯定是沒錯的。怎麽?想要修仙了?也好。起碼你真的練了長生不老,我們以後就可以常常見個面一起玩兒了。”
孟自詡點點頭,將葫蘆串上的最後一個山楂果送進自己的裏,砸吧了半天果子上的糖漿,孟自詡終于從心底裏到了這糖葫蘆的好吃之。
所以他帶著這份甜,被曲流一腳踹進了那幅畫中。
天君和傀儡正在石頭上閉目養神,突然闖進來一個一臉髒的小夥子頓時嚇了一跳。
隨即,畫外面的曲流破口大罵道:“別以為你躲進去我就不能把你怎麽樣?我就在這裏坐著等著,你早晚都得出來。你知道畫裏面還有誰嗎?他可不會允許你在畫裏和他一起待著。等你被他踢出來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的有多!”
天君疑的朝傀儡點點頭,傀儡立馬彎腰將孟自詡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麽進來了?是被他打進來的嗎?”
“這是哪裏?”孟自詡突然慌張起來,就像是誤闖了狼群的小羊羔一樣,他此刻的心一片慌,恨不能一口氣把自己提前背好的臺詞都背出來才能好。
天君始終盤而坐,正在石頭上靜心打坐。
這些天的冷靜思考,讓他重新認識了曲流。
雖有不甘,卻也收獲滿滿。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曲流的套路天君自以為自己已經牢牢地掌握住了,才沒有把眼前可憐兮兮的孟自詡放在眼裏。
孟自詡:“你們是誰?我為什麽會進到這裏來?你們是神仙嗎?畫中的神仙?”
“嗯,我們都是神仙。”傀儡搶先道:“你和那人發生了什麽矛盾嗎?他為什麽把你踹了進來?”
“我只不過罵了他兩句“死斷袖”他就惱怒,把我踹了進來。我要怎麽出去?兩位神仙,有沒有讓我出去報仇的方法,我這人睚眥必報,把我踹進來的仇我一定要報!”
天君聞言這才緩緩睜開了眼,“好辦,我收你為門弟子,教你法,再出去的時候你一定能趁他不備將他治理的服服帖帖的。怎麽樣?要拜我為師嗎?”
孟自詡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對著天君上下打量道:“看著你這年紀是有些大了,但是你有什麽本事嗎?我能打得過他嗎?你能打得過他嗎?你如果能打得過他,那你為什麽在畫裏?難道你們不是被他踹進來的?”
傀儡被問的啞口無言,默默的低下了頭。
天君臉皮夠厚,張胡說道:“我是自願進來的不是被踹進來的,我們不一樣。并且我如果想要出去,隨時都可以。之所以不出去,是因為我想要看看那人還有什麽鬼把戲沒有使出來”
“真的?”孟自詡的演技已經學到了曲流上的一半,對付天君綽綽有餘。
天君見這孩子眼中猶帶著驚恐和不信任,居然破天荒的起了走到孟自詡邊,彎腰對著孟自詡笑道:“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孩子,你什麽名字?”
“我孟自詡。”
“孟自詡?這名字我似乎在哪兒聽到過。”天君猶疑的回過頭看傀儡。
傀儡是柳宸炎世界的探子,對孟自詡一無所知,連忙擺手:“別看我,我不認識,沒聽過。”
天君呵呵的笑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有一個表哥——”
“張倫。我表哥張倫。怎麽?你也認識他?”
天君蹙眉問道:“也認識?除了我還有誰也問過張倫?”
孟自詡指著畫外的兩個人,“他們兩個一個勁兒的和我說張倫是個假的,是不存在的,讓我相信他們跟他們走。你也是這樣的嗎?”
“不會的,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不會那麽否定你的。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能打過外面的兩個家夥嗎?”
“能。”
“你保證?”
“我保證。”
孟自詡心知計劃的第一步已,雙膝跪地,對著天君就是一禮,“師傅在上,徒兒一拜。”
“乖徒兒快起來,快起來,為師并不是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人。你既然已經了我的徒弟,那為師必要給你點拜師禮才行。喏,這枚戒子你帶著,關鍵時刻可以救你命的法。”
孟自詡眼看著自己的拇指上被套上了一枚略微有些大的戒子,本想掙紮一下拒絕掉,想起曲流對自己的叮囑,一定要甜,行一定要黏,沒有拿不下的人。
“呵呵,果然都被他算到了。”孟自詡轉著戒子自言自語道。
“徒兒啊,既然已經拜我為師了,那為師先傳授你一套保命的技能,你且看好了。”
孟自詡站在石頭邊上看著天君一招一式間都在向自己展示他的威力無邊,心中好笑道,但凡吹點牛,也不至于至今還被關在畫裏。
早上,孟自詡醒來後想要找曲流商量一下修仙的事。
孟自詡在他們房前站了許久,房間裏面靜悄悄的,他小心的推開了門。
幸虧沒有什麽兒不宜的畫面出現,無非就是這個人給那個人整理了頭發,那個人給這個人系上了腰帶...而已。當曲流說出要把孟自詡送進畫裏找師傅的時候,孟自詡是拒絕的。
雖然曲流看上去法力很高的樣子的,但是進畫中,萬一有什麽閃失,他可是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最初的時候孟自詡是拒絕進畫裏的。
不過邪風忱給曲流整理完服後,對孟自詡盈盈一笑,孟自詡立馬改變了主意,嚷嚷著對曲流道:“去吧去吧,只要能拜師學藝,一切都是值得的。”
曲流有些不爽的看了一眼孟自詡,笑道:“剛才還誓死不屈,現在怎麽突然又變卦了?你看到什麽了?讓你轉變的這麽快。”
“他的笑真好看。”孟自詡仰頭看著邪風忱笑道。
曲流:......我為什麽覺我家的圍牆有些矮了,熊孩子要翻牆摘杏花了呢?
杏花本花正抿著看著自己,曲流道:“收起點魅力來,別把外面的蝴蝶蜂都招了來,回頭蟄我一臉包,心疼的還是你自己。”
邪風忱笑而不語,趕點頭表示贊。
就這樣,孟自詡被曲流一腳踹進了畫中。
該代的都代了,該叮囑的也都叮囑了,至于孟自詡在畫中究竟能不能忽悠住天君,為他的徒弟,這都要看孟自詡本的造化。
曲流和邪風忱在畫外等了許久都不見孟自詡的求救信號,心知應該是事了,心中止不住的開心,但是上卻依然不饒人道:“你個膽小鬼,躲在畫裏算什麽本事?你早晚還得出來,等你出來的時候,我一樣能一拳收拾了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要有點數。”
天君的角上揚的更加優了,他看著這個上天送來的“天選之子”,輕聲笑道:“別慌,為師在這,他還不敢造次。”
孟自詡心中嘲笑道,自己都應顧不暇了,還裝什麽大尾狼啊,哎,曲流說他是什麽?天君?幹什麽的?天上做飯的老君嗎?該不會要教我做飯吧?
“徒兒,盤坐好,靜心凝神,把手出來。”
孟自詡疑的出手,乖巧道:“師傅,你要做什麽?”
天君一臉仁慈道:“你現在修煉的話太慢,為師先傳你點基礎的功力,別的不敢說,小妖小怪都不敢再靠近你。來,手出來,為師過點功力給你。”
孟自詡:哇!曲流好厲害!這都能給算到!他真的要過功給我啊!我真的要——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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