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傳聞 我們倆才是真正的半斤八兩，門當……

這邊的張倫拿著那兩銀的發不釋手, 若不是雲方知道赤松是張倫的死對頭，看到張倫這樣子估還要以為這是什麽暗之人的定之。

那邊的月如鈎和月如盤也沒閑著, 很快就在廊下架了小架子，稍作理，把三條小魚送上了這夜裏的溫暖火上。

“別忘加料，咱們大王的鬼力太沖，這魚也跟著辣，找點調料中和一下。”月如鈎滿眼都是火上的烤魚，小心的轉著穿魚而過的簽子, 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和速度, 那樣子和正在與敵作戰相差無幾。

“哎，你們二位就別和我們三個搶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廖星一擺，旋坐在廊道的長條凳上監工, 時不時叮囑道：“你這個料加的太早了，容易變得齁鹹。”

“大王, 不是說你們要定親了嗎？肯定有好多要忙的，去忙吧，我們就在這裏聊會天, 過會兒就走了。我們到時候也不和你打招呼了，以免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嘿嘿, 不愧是我們大王, 天下為棋, 排兵布陣的檔口, 還能順便定個親。小的佩服！”

雲方扯了扯張倫的袖，“後院的小亭子裏，坐坐？”

張倫笑道：“小方方邀我花前月下, 我自然是一萬個答應。”

兩人沿著長長的廊道走了會兒，轉過一片蔥蔥竹林，再過一座小橋，雲方口中的小亭子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夜，越來越有趣了。

起初的兩人被夜羈絆，不到頭緒，抓不到源頭。欣喜有，期盼有，擔憂亦有。

現在的兩人可以自由的坐在夜中的小亭子裏，互相聊天打諢，謀謀，這讓本來就在夜中神百倍的張倫興不已。

張倫：“小方方，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可惜今夜無酒，不然我們一定能共飲一杯。”

雲方笑道：“你還擔心來日沒有機會？你來坐著聊聊天，是想著你給我坦白了這麽多，我也給你講講我聽到的故事。”

張倫正從袖子裏掏出一小把松子，聞言擱到雲方跟前，“喏，我白日裏塞在袖子裏都快忘了，這一小包松子是我給你從孟府帶出來的。我舅舅采購的這一批松子澤飽滿，果仁醇香，嘗嘗。”

雲方拿起一顆松子在指尖，緩緩開口，“我其實也沒想象的那麽的無所事事。我那時候在天界也不是真閑的無聊去串門搭茬。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幫你變天，你把地府的那兒兇給我嗎？我去天界之前，并不知道那個兇在你的鬼界。不然我可能不會浪費這麽多時間在上面和他們科打諢，會直接去你們鬼界索要。這就是命運，讓我誤以為答案在天界，糊裏糊塗的上了天，還了座上賓。雖說沒有找到我想要的，但是也認識了一些稱得上酒朋友的朋友，打聽出來一些我一直疑不能解的聞。這些聞裏，有一條是關乎你，關乎你們鬼界。我左思右想，覺得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你。”

張倫吹了吹自己手中開的松子仁的皮，將白白的松子仁放在雲方的掌心，笑嘻嘻仰頭問道：“怎麽？天界還有關于我的傳說？說來聽聽。”

雲方數了數掌心裏的松子仁，“49顆。”

張倫：“什麽？我給你了這麽多嗎？我好厲害。”

雲方默默起一顆擱到裏，微苦，“49顆腦袋，鬼界一夜之間死了49個帶有名號的鬼界翹楚。天界大為震驚，派了幾批神兵天降悄悄下來調查這其中的異樣。天界派了四波人下來，皆是有來無回。其實那時候，天界就對鬼界樹立了防備之心。你後來之所以要打上天界，外界傳言是因為天界宴請四界的時候沒有請你。可是你知道嗎？你要攻打天界的消息，是在我剛上天界的時候就被流傳開的。你的行，驗證了他們的預言。”

“什麽預言？還有關于我的預言？”張倫用牙磕開果殼，將裏面小小的果仁兒吸進了裏。“怎麽？說我是石頭兒裏蹦出來的？會大鬧天宮？”

雲方將松子仁兒塞到張倫的手裏，起走到亭子一角，仰明月，淺笑道：“不僅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來的還地山搖。”

“誰？我？”

“對，你。相傳，開天神祖育有三子，這三子繼承了神祖的不同特，分別駐守了三方。天界，妖界，鬼界。可是後來神祖為了保護人界的安穩祥和，只去往了天水洲，以化罩，將混不堪的人界從泥濘中拉了出來。這原本是段佳話，人界必定恩戴德，世代供奉神祖牌位，以表對當日神祖的無私奉獻神的謝。可是人界裏出了子，沒錯，就像是你最喜歡看的熱鬧那樣的，人界不僅沒有對神祖恩戴德，還把人界的混追責到了神祖的上。于是，神祖消散後的一百年後，四界再一次大了。明爭暗鬥，挑撥離間，神祖的三子也從手足深變了天仇地恨，大打出手。最後，實力相當的三子齊齊掉了神祖化罩的天水洲裏，四界一下了三個領頭羊，才緩緩停了火。三界迅速選出了新的頭領，□□，涉，分責。這三個新頭領，便是你後來能在書冊上看得到的三界先祖。三界中，天妖的關系略微和諧，是因為妖族的先祖和天界的先祖在那場倉皇的登位中，互相扶持過。而鬼界先祖，喜歡獨來獨往，不善與他人為伍。因此鬼界和天界的關系就稍微顯得平淡了些。後來天界為了顯示自己和鬼界有破冰的可能，便從天界仙裏選了一個仙來鬼界參謀。說是參謀，不過是溫鄉人計。鬼界先祖沒心不知道，不過仙再回天界後，鬼界多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被鬼界先祖一手帶了他的左膀右臂。”

張倫苦笑：“你不會想說，那個孩子是我吧？”

“那個孩子死了，也死在了天水洲。衆所周知，天水洲被默認為天界地盤，那個孩子死在了天界的地盤，鬼界和天界的關系就變得劍拔弩張。好在鬼界先祖還有兩子，氣小點了就和天界劃清了界限，不相往來，并沒有掀起更大的風波。這先祖的兩子，其中一個便是你們歷來較為出名的鬼王柳宸炎。鬼界先祖後頸生來伴有金羽花。他的兒子柳宸炎有，柳宸炎的兒子卻沒有。但是多年後，爬滾打憑空出世的你曲流的後頸卻有和先祖後頸極其相似的金羽花。所以傳聞說，你才是柳宸炎的後裔。這消息被柳宸炎的兒子知道了，便帶著鬼界五十英去圍殺你以鎮流言。你一個人，取了四十九條命，獨獨留下了柳宸炎的兒子。後面的，就是書冊上能看的到的了。你......真的不是......”

張倫蠕，吐出兩顆松子皮，“你都說了是傳言，我看就是天界那幫老白菜閑著沒事自己瞎編出來玩兒的？我要是柳宸炎的兒子，他為什麽不把鬼界之主的位子直接給我？還需要我大幹戈的自己去取”

“傳聞沒有傳起來，一則是天界并不想和鬼界好，不參與其中。二則知道這傳聞的老一輩基本不是死的死，就是化的化，那時候天地混，也沒有刻意專門記錄的仙家記錄下這一切，單靠幾個道聽途說的小仙口口相傳，能流傳到我說的這個版本，實屬不易。”

張倫呵呵笑了兩聲，額前的碎發輕輕的擋住了張倫微垂的眉眼，雲方看不清張倫的目，但聽聞他聲音中猶帶笑意的說道：“沒想到我在天界還有這等了不得的世傳說。小方方，你既然特意告訴我，是為了說明什麽？你...看不上我這種心狠手辣一夜殺49命的屠夫？還是我可能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有損你們妖界的......”

雲方輕拍張倫的肩膀，微微俯，附在他耳畔輕聲說道：“你是誰都不重要。哪怕你一夜屠城，我若是在場，也會幫你把刀磨好，我沒有資格說這世上任何一個人心狠手辣。你知道嗎？我這妖王之位，來的并不比你的四十九命輕松。我們倆才是真正的半斤八兩，門當戶對。”

張倫哈哈大笑起，攬住雲方的肩頭湊上去作勢要親，“所以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想問我什麽？”

雲方側臉俊朗，骨線優，他微微擡了下，挑了話尾問道：“你看，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相信我，我或許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你最後的絆腳石。”

“小方方，你想多了，我沒有不信你啊。”

雲方苦笑，低頭看著那一桌子的松子殼，“喜相逢能平安準確的落到你的手中，真的是燕秉天的功勞？你...真的是靠喜相逢才將我拉夢裏的嗎？”

張倫一把扯下上的喜相逢，直接塞到了雲方的手中，“這東西以後就是我們的定信了，你收好。以你的妖力，即便這上頭有結界我相信你也能應付對不對？老頭都說了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把你拉了夢裏，你覺得我對你的心思不夠是嗎？走，這宅子也沒旁人，我讓你看看，我對你到底是個什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