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湖打手 紅塵萬般好,奈何不逍遙……
雲方站在孟府的大門口咂舌了很久,仰著腦袋盯著那牌匾下掛著的幾盞致的不得了的燈籠久久不肯進去。
老管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請進,雲方毫沒有搖。
沒辦法,老管家去找了老爺。
老爺聽聞兒子的恩人來到了門口,立馬帶著府上的人呼啦啦去門口迎接。
在一衆著鮮亮的人群裏,雲方看到了一個人。
張倫?
“雲方小哥?”張倫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昔日有過一面之緣的雲方,也是深意外。
孟老爺見自己的外甥居然認識雲方,立馬自來道:“倫兒認識這位恩人?還不趕請恩人進來喝茶吃酒,我們好生謝一下恩人對你表弟的救命之恩。”
雲方此時也看夠了那幾盞花裏胡哨的門燈,一拱手,“叨擾了。”
雲方了座,孟老爺立馬吩咐人上菜上酒。
孟小公子收拾幹淨了從裏面出來,見了雲方就要跪下道謝,被雲方跳到一邊躲開了。
“舉手之勞,小公子不要這麽客氣。”
“雲方小哥,你我真是有緣。那日你救了我的命,今日又救了我家表弟的命,我們的緣分真是深厚。”張倫笑道。
衆人皆是一驚。
“倫兒,你是說你之前被歹人擄去也是這位小哥救回來的?啊呀呀,恩人啊,你可是我們孟家和張家的活菩薩啊,活菩薩您快坐下。”
還沒修仙已然被當活菩薩的雲方微微紅了耳垂,坐立不安的被孟老爺按在了主座上。
老白早就找了地方坐著看戲,現在正對著雲方眉弄眼,恨不能把“你有種”三個字寫在臉上給雲方看。
一頓飯,孟老爺是哭了笑笑了哭,那酒是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雲方拿起來放下,放下拿起來,來來回回折騰了許久,終于,孟老爺自己把自己喝倒了。
雲方長長的舒了口氣。
張倫連同孟小公子幾挽留雲方和老白在府上住下,老白有些心猿意馬,被雲方毫不留的直接拒絕掉了。
張倫送雲方走到馬車邊,笑道:“雲方小哥,咱倆緣分頗深,以後怕是還有道的機會。”
“怎麽?你也想要修仙?”
“在下并無這麽高的志向。”張倫笑道。
雲方又一次被張倫後的燈籠吸引了,他突然開口道:“你們家燈籠真好看。”
“嗯?”張倫一愣。
“奧,沒什麽,我是說你既然沒有修仙的意思,那我們日後相見的可能很小,告辭。”雲方甩頭進了馬車裏,留下一番客套和抱了一堆禮的老白站在馬車外。
馬車是孟府的,送完了雲方還要趕回去。
雲方讓車夫在山下等了一會兒,廢了好大的力氣從山上拿了許多的茶點給車夫,讓他帶回去給孟老爺,算是謝禮。
等雲方再氣籲籲的爬上山時,老白蹲在店門口搖著一把破扇子道:“你今兒奇怪的,人家請你吃飯你黑著一張臉,怎麽?他是仇家的兒子?”
“不是。”
“那你怎麽一臉不不願的樣子。還有方才那個張倫,我也沒聽著他哪句話得罪你了啊?怎麽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你頭一次見我的時候可是自來的很。”
雲方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半慢悠悠道:“老白,你現在還想修仙嗎?”
“我?紅塵萬般好,奈何不逍遙。我要是有修仙的基肯定還是要修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種好吃懶做的人,除了給修仙的人提提鞋跟,其他是不行的。怎麽?你又想修仙了?好好的老板不想當了?”老白越發的不明白這雲方的腦袋裏想了些什麽。
“我當初想修仙,不過是為了找口飯吃。現在我有飯吃了,修仙就變了下輩子的事。我其實是想問你,老白,你相信命嗎?”
命啊,這東西太玄了。
第二日一早,雲方剛剛洗漱完,店外有人嚷。
雲方探頭去看,是幾個想要喝茶的小道士。
他們不遠千裏而來,想要去最高修仙,口幹舌燥,過來討口茶喝。
雲方他們坐片刻,自己去生火燒水。
幾個人閑來無聊,坐在店中閑聊。
“據說這山主脾氣很怪,一般人不得他的眼,也不知道咱們這次來會不會是無功而返。”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
“我聽說這山主有一個稀奇的好,不知道諸位聽說過沒有?”其中一個小道士一臉八卦的樣子,和村頭聊家常的夫人們沒有任何區別。
“聽聞這山主特別喜歡煙花。你要是能弄到他沒見過的煙花,保管他立馬把你收門下。來日登仙門還不是指日可待的。”
雲方正巧端著熱水走過來。
“幾位在聊山主?我倒是知道點幕。”雲方笑嘻嘻道。
幾個人并不知道雲方是何人,以為只是店裏的打雜的,滿臉的鄙夷,“就憑你?一個端茶的?”
這話要是擱到去年,雲方一定連熱水帶茶杯給他扣腦袋上讓他知道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麽的溫暖。
可是現在的雲方會擔心這壺要是打爛了,得花多錢換新的。
老白說的沒錯,紅塵萬般好,奈何不逍遙。
自己心境不行,何來修仙,做人都沒做明白呢。
雲方笑笑,“對,就憑我也能看得出,幾位一定會被趕出來。”
幾個人被當著面辱,定然氣急敗壞,手是勢在必行的。
雲方許久沒有打架了,正愁著找個什麽機會活筋骨,這機會居然大早上自己送上門來了。
雲方的路數都是野路子,但是貴在速度快,力度大,幾番纏下來竟然也沒吃什麽虧。
幾個人越打越生氣,怕面子上過不去,便出了自己的武。
雲方赤手空拳的打還能抵擋一會兒,面對寒凜凜的利,再那就是找死了。
雲方抵在後的柱子上,道:“幾位好歹也是要修仙的人,以多欺已經是讓人不齒,怎麽還攜帶武打我這個赤手空拳的呢?你們就不怕被別人看到了恥笑你們的節嗎?”
“這裏哪兒來的人?”其中一人嘲笑道。
“我,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雲方側頭去,一頭薄汗的張倫正一手提著擺,一手提著小紙包緩緩走來。
清晨的給他腦門上鍍了一層金,雲方差點給他看了羽化登仙的仙人。
“你又是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多管閑事做什麽,趕滾。”手持長劍的人顯然沒有把張倫放在眼裏。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等他們過來打我嗎?”張倫立在原地,拍了拍擺上的珠道。
幾個人互相看看,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有病,從那自言自語的做什麽。
下一刻他們就明白了,有病的是自己。
自己太瞎了。
張倫後出來了五六個一看就不好惹的江湖人士,他們手裏的兵那一個五花八門,打人的時候那也是幹脆利落。
等張倫走到雲方面前的時候,那幾個出言不遜的小道士已經被張倫帶來的人打的趴地不起。
“雲方小哥,一夜未見,看你臉不怎麽樣?怎麽?想我了?”
我的乖乖,青天|白|日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雲方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你……是不是中毒了?怎麽大白天的說胡話?快回去找個大夫看看。”
張倫一擺手,那幾個打立馬一人拖一個小麻煩的腳脖子,將現場理的幹幹淨淨。
張倫也沒太客氣,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把帶來的小紙包攤開在桌上,道:“早上新出的包子,來,嘗嘗。”
雲方拍著自己的脯道:“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大清早跑山上來送包子,不是有病是什麽?
張倫笑瞇瞇的看著雲方從原地手腳無措的蹦跳,拿了一個包子遞過去,聲道:“剛出鍋的,再不吃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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