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開你玩笑。哥現在有錢，你要有什麼事，你就開口，回去念書沒？”

夏小梨：“有在上課，不過，我不學會計了，學。”

“那好，你小時候畫那小畫是好看。我媽說的那些都是屁話，會計穩定，那能掙幾個飯錢？我要是聽的，現在估計還在人才市場求爺爺告。”

張明杰得意地侃侃而談，想掏煙，想起這是西餐廳，又忍住了。

夏小梨沒細問他現在做什麼工作這麼闊氣，只點點頭，又問了問舅舅和表弟怎麼樣。

“有時間回來吃個飯不就知道了，爸沒念叨你，張瑞杰那小子沒你輔導，期中考試考一坨屎。”

夏小梨看著面前的咖喱牛，一囧。

張明杰又說他媽偶爾也念叨，夏小梨不想提王水枝，只說會多打電話給舅舅問好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吃了頓飯，夏小梨把錢袋子放進包里，準備告辭。

張明杰想了想，敲了敲桌，說：“我爸給你說過沒，你媽前陣子回來了。”

……

葉妙青一下課，把書扔給室友，就直奔學校圖書館。

把還一不坐在角落位置，看磚頭書的夏小梨薅起來，去吃飯。

“都坐一下午了，不累啊？還想著讓你回學校溜達溜達，你倒好，快住圖書館了，最后決賽名單出來沒？”

“還沒，說是就這兩天了。”

路上，夏小梨說著說著又走神。

葉妙青表揶揄地撞撞，“梨寶，你完了！你老公才離開幾天，這就想得魂不守舍了？”

夏小梨回過神來，喃喃道：“青青……我媽好像回來了。”

食堂里。

葉妙青起一顆獅子頭，皺臉：“你是想見見你那個拋夫棄的媽？”

“沒有，我都不記得的樣子了。”

夏小梨斂著眸，“只是突然聽說回來了，怪不是滋味的。”

葉妙青只大概知道夏小梨媽是在爸植人之后跑了的，十幾年不聞不問，跟死外頭了沒區別。

見葉妙青替自己打抱不平，夏小梨笑了笑，“算了，不說這個，反正不會來找我的。”

孩夾起大一時在食堂最喜歡又總舍不得吃的酸甜排骨，大啃了一口，聳聳肩自嘲：

“就算路上遇見了，也是互相不認得。”

話說得沒錯，可夏小梨沒想到會在醫院撞見這一幕。

“帶著你的破爛東西，滾出去！別來這礙眼，誰稀得你照顧了！”

陳明英把一袋子蘋果砸在一個中年婦上，“誰吃得起你這爛蘋果！”

“媽，我就是來看看耀平。”

“這沒你媽！”陳明英氣得把繼續往外推，“你給我滾，說了不準來這！”

“。”

老人家的聲音頓時哽住，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左邊走廊。

夏小梨也看清了中年婦的臉。

臉型偏圓，皮曬得黑，看著有點滄桑，很陌生的臉，但又似乎有一模糊的悉。

“夏黎，你別抱著我哭！我還想哭呢。”

“別跟著我！我不是你媽，你媽是誰，等你爸醒了，你問他去。”

人拖著行李箱，快步走進夜里。

一些久遠塵封的記憶突然跳出來，夏小梨心口重重一跳，飛快別開了眼。

“梨寶，你今天來這麼早，進去跟你爸說說話去。”

陳明英連忙拉著夏小梨，讓進屋，一邊暗瞪一眼張蘭。

張蘭也愣了，不住仔細瞧了幾眼夏小梨。

夏黎？

居然長這麼大了。

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后還是閉上了。

算了，本來也不是的兒，都這麼多年了，省得尷尬。

夏小梨余過玻璃窗看了一眼人離開的背影，就收回來了，也沒問。

只靜靜托腮看著護工給夏耀平翻，活四肢。

陳明英猶豫地站在一邊，“梨寶，……”

“，”夏小梨打岔，指指夏耀平的臉，發現新大陸似的，“我爸是不是胖了一點？”

陳明英暗嘆一口氣，罷了，也好。

……

第二天早晨，夏小梨早早就醒了。

今天是公布結果的最后一天，是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定，上廁所都想掏出手機來看看。

只剩半天時間了，的作品進最后決賽評選的可能越來越小。

雖然一個半路出家的，在競爭這麼激烈的況下落選再正常不過了，可是……

萬一呢，我做的還好的……

夏小梨心里攥著的那口氣，一直提著。

不著急，不著急，還沒到時間。

夏小梨第一百零八次給自己做心理按，轉準備回畫室，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到學習上。

玄關那頭傳來幾聲滴滴滴的聲音，有人喊門。

夏小梨打開門，不住好笑：“王媽，你下去提個菜，怎麼碼都忘了。”

王媽也納悶，看著并排的兩個碼鎖，“我記著沒錯啊，左邊這個，01023。”

“是01024，不是3，進來吧。”

王媽不好意思地笑了，抱著滿箱子的食材進屋，“小梨夫人，那右邊那個鎖是壞的？”

那是關我的。

夏小梨心里好笑，上卻很要面子地說：“對，壞了，質量太差。”

“看著還很新呢，這些高科技真是又貴又怪容易壞的哩！碼也容易記岔了。”

“01024，01024……”

王媽里小聲重復著，加深記憶，突然樂了，“10月20號，不正是今天嗎！是夫人你生日？還是刑總的？”

“那倒不是，就是普通的——”夏小梨臉上的笑突然頓住。

臉微變，掏出手機翻出一個群聊，快速往上，在某一條消息上停住。

[唐悅超大大大：晚凝姐，你生日不是24號嗎？怎麼提前了。]

夏小梨呼吸一。

沒錯，前幾天謝晚凝的生日宴是提前舉辦的，因為馬上在國外有演奏會，時間撞了。

10月24日……今天，才是謝晚凝的生日。

謝晚凝的生日，是刑赫野家門口的碼。

所以……

所以，可以直接摁碼進來。

夏小梨覺渾極速往上涌，可能是落地窗外的太刺眼，刺得眼前發眩。

渾卻發涼、發麻。

連捧著手機的手指，都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