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氣樓院外。

整個監妖司無論是普通吏員，還是各部監妖使都來了。

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浩氣樓。

雖然兩扇大門敞開，但他們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

浩氣樓。

李牧震驚的看著四周的景象。

一層很大，空曠的大廳擺滿了書籍。

有的直接是堆在案幾上，有的是封在四周墻壁上開出孔槽。

二層到十七層全都是半開放的閣樓，同樣也堆滿了書籍。

百年無人打掃，卻無一灰塵。

中間一個空心圓柱直通頂部，如同簡易版的電梯。

每一層都有兩條廊道連接在了圓柱之上。

百年的時間，在圓柱外的齒依舊在轉著。

李牧看得瞠目結舌。

圓柱上有個小小的梅花印記，那是千機城的機關。

略的掃了一圈，李牧便抬步朝著樓外走去。

今天來是為了查看夢魘的資料，順便查查西僵佛國。

浩氣樓，既然能推開，以后有的是時間來看。

剛踏出大門，李牧便愣了一下。

門口烏泱泱全是人，統一的黑勁裝短披風。

他知道一開始就有人跟在后，但沒想到轉眼就這麼多。

主要是這些人目都的盯著他。

“天部監，藍魅。”

“玄部監，葉孤沉。”

“見過李侯爺。”

李牧還沒說話，為首的一男一兩名黑袍人上前拱手行禮。

“見過李侯爺……”

整個監妖司在場的人都紛紛行禮。

雖然他們心思各異。

但兩名監都行禮了，他們也只能跟著。

“藍監，葉監，諸位無需多禮。”李牧心中疑，表面神自若，揮了揮手道。

說著，走向院中，在藍魅和葉沉城面前停了下來，掃了一圈，疑開口，“本侯就是來借用一下案牘庫，兩位監這是？”

“侯爺別誤會。”葉孤沉連忙拱了拱手，微微蒼白的臉上難得出笑容，“監妖司上下聽聞侯爺前來，早就想一睹侯爺風采。”

“所以就都來了。”一旁的天部監藍魅接過話。

李牧撇撇，這話騙鬼呢？

一開始怎麼沒看見你們？

如果自己推不開浩氣樓大門，他們大抵是不會出來相見的。

看破不說破，大家日后都好見面。

“兩位監說笑了。”

李牧當然也不會去點破，微笑抱拳轉了一圈道：“今日能和大家一見，也是本侯的榮幸。”

親和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讓他們都有種寵若驚的覺。

“不敢……不敢……”

“案牘庫的留下，其余人該干嘛干嘛，侯爺還有事要忙。”

又是一番客套后，葉孤沉才揮手打發眾人。

……

一直到夕西斜。

李牧才在兩名監恭送下出了監妖司大門。

出了水云街，李牧連侯府都沒回，打發了吳二陳通兩名親衛老兵后，直接策馬朝城外而去。

他要直接去一趟清河郡。

詭異橫行，連天師府的高手都束手無策，帶上老兵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要是遇到夢魘，他還要分心照顧。

倒不如孤前往。

來到城門口，李牧出示令牌，讓守城士卒把戰馬送回侯府。

換下朝服后，只向城外走去。

出城的時候，暮已經降臨。

李牧回頭看了一眼黑夜下的京都城。

自己好像走到哪都是勞碌命。

剛來到京都，屁還沒坐熱，又被派去出差。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怨言，畢竟在高位，拿著高薪，怎麼著都比后世強多了。

……

清河郡離京都城不算遠，大概八百里左右。

李牧速度奇快，一步踏出就出現在了幾里開外。

腳下山河極速倒退。

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清河郡城外。

沒人居住的清河郡城顯得很破敗。

街道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地面上還殘留著許多跡，在時間的侵蝕下已經變了暗紅。

暗的角落里斷肢殘骸隨可見。

寒冷的北風吹街道，吹過幽深的巷子，如哭似泣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

整座城池，無一不在訴說著慘烈與悲傷。

李牧負手立在城外上空，遠遠的打量著。

這是一座死寂的城市，街道上的樹木早已失去了青翠，腐朽的樹枝，破碎的瓦礫，還有殘缺的屋檐。

整個寒風凜冽，街道上連一只活都沒有。

偶爾能聽到城外一兩聲野狗的嚎聲，在這凄涼的夜里，聽在耳朵里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觀察了一會，李牧又把目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郡城外三里，一背風的山坳中。

一座座軍中帳篷連營，但卻沒有一燈火，死一般的寂靜。

那就是一夜間死的悄無聲息的神都營營地。

修行到了李牧這個境界，已經能視黑夜如白晝。

哪怕相隔三里，他也能看到三道黑影在營地中行走。

影移，下一秒已經無聲的出現在了山坳上空。

“原來是他們。”

李牧看清三道黑影。

營地中的三人似乎也是心有所，抬頭仰。

“阿彌陀佛。”為首一人道了一聲佛號，聲音渾厚，“李侯爺別來無恙。”

“有勞掛念。”

李牧落下，看著籠罩在寬大黑袍中的三人語氣溫和問道：“你們怎麼在這里？”

這三人正是大禪寺的三名和尚。

他在浩氣樓中見到了很多關于西僵佛國的往事。

從而也知道了，三名和尚所說非虛。

大禪寺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

不管怎麼著，他們都是為了阻止夢魘而來。

既然不是敵人，客氣點總歸是沒錯的。

看著李牧和善的態度，為首的凈明和尚單手合十，微笑道：“看來侯爺已經相信小僧的話了。”

“阿彌陀佛。”他后的凈德與凈智也是跟著行禮。

李牧呵呵一笑，道：“無論相不相信，詭異終歸是你們佛國的謀，雖然大禪寺并不知，但你們也有責任。”

“本侯已經向陛下請示，只要你們能解決詭異一事，就準許你們大禪寺僧人大周傳法。”

李牧說的很平淡，但聽在三名和尚耳里卻如天音。

凈明愣了一下，驚呼出聲。

“侯爺此話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