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妖司衙門口。

黑吏員確認眼前這位年輕員份后，心頭一，連忙低眉垂首，筆直的子都不由自主彎了一些。

李牧還是那一緋紅袍，角含著微笑掃了一圈，淡淡的威彌漫。

門口的監妖司眾人也都不由心中一慌，紛紛低頭收起戲謔的表。

問了一句，李牧便隨著那名吏員進了監妖司大門。

吳二和陳通兩名親衛老兵在門口等候著。

看李牧離開后，監妖司進進出出的人才抬起頭，看向那道背影得眼神中都不出好奇，驚訝，還有一審視的神。

兩名袖口繡著‘玄’字的監妖司漢子對視了一眼，快速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走……走……去看看。”門口一名監妖使開口，說著率先邁步跟了上去。

眾人原地思索一下，便也紛紛跟著進去，朝著監妖司四散而去。

剛才的對話他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位年輕的員就是李侯爺。

也是即將接管監妖司的司正大人。

雖然還沒有圣旨傳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其中以玄部和黃部心存芥，并不希空降一個司正。

就算要有，也得是從他們四大監里面去選，否則不足以服眾。

大名鼎鼎的詩仙李侯爺也不行。

天部并沒有表態，應該也是在靜觀其變。

至于地部，監唐鐵都親自開口了，自然是全力支持。

而就在剛才，吏員在玄部監妖使的暗中示意下，把李侯爺帶去了浩氣樓。

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李牧知難而退。

監妖司衙門，天地玄黃四部按東南西北，以浩氣樓為為中心，各據一院。

這是后期，監妖司衙門獨立出來后改建的。

這里百年前就是大周令衙門。

大周令，非儒家弟子不能勝任。

這也是首代大周令傳下的規矩。

大周令衙門前督察院，又督天司，負責督查天下文武百，挾制江湖宗門。

大周令一職空缺后，都察院就被分了三個部門。

京都巡查司，負責整個京都大小事件的管理，其實就是京都府衙。

其余兩個就是監妖司和暗影司。

只不過三司獨立的時間太長了。

百年的時間，已經沒有多人能記住這條規矩了。

暗影司和京都巡查司對李牧接任大周令其實沒什麼抵。

因為暗影司一直都由大太監趙默負責。

而京都巡查司則是三年一換，本沒有必要去反對。

……

監妖司部很大，但沒有一是多余的。

大大小小的院落閣樓聳立，辦公人員進進出出。

李牧跟隨吏員，不多時就來到一座空曠的院子。

整個院子就只有一座閣樓，一座足足有十八層高的八角樓。

“侯爺，這就是浩氣樓了。”吏員躬說道。

李牧站在院中點了點頭。

在他們后，已經聚集了很多監妖司的人。

從他們袖口繡的字可以看出，天地玄黃，每一部的人都有。

李牧略微思索就明白怎麼回事，不過他并未在意，抬頭打量著這棟高樓。

除了三層飛檐那塊古樸的寫著“浩氣樓”牌匾外，整棟樓不知道是何材質建，像是一而，而且很獷，無一點修飾。

樓前兩承重柱上刻著兩行字。

養正氣于浩然，沛充天地。

啟仁心而至善，澤被人間。

浩氣樓看似糙，但李牧卻能察覺它的不凡。

不止他知道不凡，整個監妖司都知道浩氣樓的不凡。

百年來，就沒有人能推開浩氣樓的兩扇大門。

“我們真的不用上前告訴一聲李侯爺嗎？”一名地部監妖使朝著旁的同伴低聲道。

“先看看再說吧。”另外一名地部監妖使搖頭道：“監妖司四部能人異士，高手眾多，這麼多年，誰都不服誰，想要讓大伙聽命，就得讓他們看點真本事。”

“李侯爺要接管監妖司，這一關就必須要過，實在不行，我們在出面。”

離浩氣樓所在院落的不遠，一座五層閣樓頂層中，幾名玄部監妖使站在窗前，正中位置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黑袍中年男子。

在這里，可以看清整個浩氣樓院落。

“監大人，咱們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玄部大統領玄一有些擔憂道。

玄一話音剛落下，一旁的玄三撇了撇，開口，“有什麼妥不妥的，我說玄一，你也太謹慎了，那小子還沒接管監妖司呢，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監妖司獨立出來已經數百年了，他一個初來乍到的頭小子，想要讓監妖司那麼多高手聽命，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玄三材不高，卻很壯實，聲音洪亮，一臉傲然。

閣樓中的一眾玄部人員紛紛點頭。

玄一沒有反駁，皺了皺眉，道：“但這可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圣旨雖然不能違抗，但不也還沒到嗎？”玄三哼了一聲，接著道：“是他自己不能服眾，又能怪誰？”

玄一雖然也是一襲黑監妖司勁裝，但整個人卻給人一種智慧儒雅的覺。

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陛下圣旨不能違抗，要是以后這位李侯爺接管監妖司，針對我們玄部怎麼辦？你難道敢明著反抗上？”

“我……我……”玄三張口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一級死人，這話在大周可不是說著玩的。

而且李牧在京都也并非毫無基。

真如玄一所說，別說他，就算監大人親自出馬都沒有用。

閣樓中一眾玄部人員也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也是不由得一。

很多在監妖司任職的，在京都可都是有家有業。

監妖司待遇可是很厚的，加上一些合法的灰收，比朝廷三品大員俸祿都高。

如果外出執勤，賞銀還會再加倍。

這些足以讓他們在京都過上很不錯的日子。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在京都的住所都是監妖司配備的，職位也都是世襲制度。

如果沒有了這個職位，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都不復存在。

他們只想到了李侯爺知難而退，卻忽略了那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他們也沒有考慮到得罪司正所帶來的后果。

如果是這樣，他們就得好好想想站隊問題。

要讓他們提刀去和敵人戰斗，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因為就算死了，家中也會得到厚的封賞。

家中子嗣更是會被優先被監妖司培養。

他們可不想為大人們斗爭的犧牲品。

因為那樣，他們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畢竟大多數在監妖司任職的，所追求也不過和普通人一樣，老婆，孩子，熱炕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