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顧四在兩位老爺子面前也不敢造次。
而他還會見到多個老爺子。
這些人都養過他媳婦兒。
顧云臻尊敬他們,尤其是那位老神醫,醫者仁心,沒有他,就沒有上霧。
只可惜老人家去得早,他沒能見一面。
不過老爺子們只對天佑興趣,至于孩子他爹,那是買一送一來的。
直升機降落在大山外,已是下午三點半。
此時進山,到白村時,絕對天黑了。
上霧抱著寶寶,母子倆都戴著防蚊頭套帽子。
顧云臻背著登山包,左右手提著兩個行李包,這里面是他們一家三口的行李,以及送給長輩們的禮。
兩位老爺子也背著個包,買的生活必需品。
進山后,顧十一駕駛直升機飛走了。
一個月以后他再來接四一家。
白村之所以,是知道的人非常。
讓顧云臻進村已經是破例了,不能再把保鏢帶進去,因此行李得他們自己拿。
走在山林里,上霧多虧了這陣子一直在健,不然抱著孩子走山路,真的吃不消。
不過走得越來越慢了。
顧云臻走在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低沉開口:“媳婦兒,要不要休息會兒?”
“不用,我還行。”
上霧沒有停下來。
山里黑得快,如果休息,就不能在天黑前進村了,晚上走在深山里,不僅嚇人,也很危險。
所以上霧咬牙堅持著。
大約七點左右,他們一行人終于進了白村。
時隔一年多,上霧見到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的長輩們,激得熱淚盈眶。
但,長輩們好像對并不興趣。
“這就是天佑啊,長得真可!”
“我們家天佑太漂亮了,像個小天使啊,來來來,讓我抱一會。”
“你別隊啊,我還沒抱小天佑呢。”
“……”
上霧看著一眾長輩圍著村長爺爺、懷里的寶寶,整個人都愣了。
這麼快就失寵了嗎?
顧云臻倒是喜歡這一幕,這樣媳婦兒才有更多時間陪他。
“媳婦兒,不如你帶我到轉轉?”
“好呀!”
上霧也不想看兒子得寵,自己失寵的畫面,挽著顧云臻的胳膊:“老公,今晚月很淡,去哪里都沒什麼意思,我們回屋吧。”
顧云臻眉梢微:“不管臭小子了?”
“不管了。”
反正村長爺爺會送過來的。
月下,上霧挽著顧云臻慢悠悠的走在村子里,每經過一個房屋,便給他介紹說這是誰的家。
顧云臻聽著的介紹,腦海里和剛才的那些長輩一一對上號。
當天晚上的中心醫院里。
容容走到姬明鏡的VIP病房門口,微微皺眉。
竟然一個保鏢都沒有。
萬一有人混醫院再次傷了姬明鏡怎麼辦?
推門而,卻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就連平時姬明鏡用的東西都沒了,這才覺不對勁。
容容走出病房時,剛好一個護士經過,詢問道:“護士小姐,請問一下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啊?”
護士小姐的眼神上下打量:“病人下午就出院了,你不知道嗎?我看你天天來,還以為你是他朋友呢。”
容容愣在原地。
護士輕蔑的看一眼后揚長而去。
容容并沒有將放在心上,神淡淡的離開醫院時,打了個電話給姬空。
“姬空。”
容容頓了一下,詢問道:“姬家主,出院了嗎?”
“是的,容容小姐。”
“姬家主是在帝城,還是在溪州城?”
“家主在溪州城。”
容容還未說話,就聽姬空問道:“容容小姐要回溪州城嗎?我派人去機場接您。”
容容沉默了,半晌過后,聲音淡淡的:“我不回了。你照顧好他吧,再見。”
掛了電話,容容開車回花容居。
承認,在方面就是個膽小鬼。
沒有霧寶的勇氣,也沒有的果敢,始終無法踏出那一步。
溪州城,姬家。
姬空回到書房,一副言又止的表。
姬明鏡沒有抬頭,聲音冷漠:“你要沒話說就出去。”
姬空連忙道:“家主,您出院沒告訴容容小姐嗎?”
姬明鏡依舊沒抬頭:“我為什麼要告訴?”
姬空角微:“容容小姐每天都到醫院看您,您還喝了那麼多補湯。”
于于理也應該告訴一聲吧。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姬明鏡緩緩抬眸,目銳利的盯著他:“是個人來看我,我就要回應的話,那我一天什麼事都不用干了。”
姬空:我沒法反駁。
姬明鏡冷哼:“煲湯,是出于愧疚心理,我沒追究的責任,只是喝一點湯,是不是很寬宏大量了?所以我為什麼要把行蹤告訴?”
他不相信自己會喜歡那個人長達八年之久,關鍵還是他單方面對方,這怎麼可能!
但資料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好在他腦子里沒記憶,他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不過住院期間,那個人天天煲湯來看他,一待就是一天,不像是對他沒。
姬明鏡心中這才好些。
他又不比顧四差,那家伙都結婚生子了,偏偏他喜歡的人,對他沒興趣,那他豈不是比坐牢的侄子還慘?
現在證明容容是有一點喜歡他。
不過姬明鏡腦子里依舊沒有記憶,顯然自己潛意識放棄了,那就沒必要再與糾纏。
這就是姬明鏡現在的態度。
姬空:您說什麼都對。
姬明鏡繼續埋首工作,語氣夾雜著不耐:“無話可說了就滾出去!”
“是,家主。”
姬空迅速退出書房,關門時,提醒道:“家主大病初愈,還請早些休息,不然游老明天過來針灸肯定會念叨您。”
姬明鏡皺眉:“啰嗦。”
回應他的是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
姬明鏡忽然發覺自己的保鏢有點慫啊。
不過問題不大,他在項目書上簽了字,又拿起下一份文件。
翌日清晨。
因為是姬明鏡出院后的第一天,姬家人同坐一堂吃早餐。
吃到一半時,沈昕容踩了姬明盛一腳。
姬明盛猛地抬頭。
然后他頻頻看向姬明鏡,張了張,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姬明鏡了,銳利的目直視姬明盛:“大哥有話要說?”
“啊?是是,不是……”姬明盛先是一愣,接著連連搖頭。
因為兒子坐牢的事,姬家大房在姬家已經失勢了,曾經支持他們兒子的人,都轉過頭支持二房姬憲礽,或者家主姬明鏡。
既然如此,大房寧愿維持現狀不變。
誰知道二房上位后,會對他們做什麼。
至現在他們還能住在姬家老宅。
他們已經做了試管嬰兒,且功了,不過等小兒子長大,他們也老了,所以他們夫妻決定與姬明鏡搞好關系,將來也好拜托姬明鏡照顧小兒子。
為了小兒子,沈昕容擔憂的開口:“家主,容容一個小孩在帝城,會不會吃虧啊?要不派人把接回來吧,到底是看著長大的,若是傷了哪里,怪心疼的。”
同在餐桌上的姬憲礽聽到容容的名字一頓,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姬明鏡淡漠的挑眉:“二十五歲了,還是小孩?”
不等開口,姬明鏡又一刀:“溺的苦果你們還沒嘗夠嗎?”
沈昕容的臉瞬間蒼白。
他意思是憲禮會坐牢,是溺的結果嗎?
姬明盛心疼妻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弟,你與顧家的小兒子同齡,如今他連兒子都有了,你還單,你大嫂也是關心你和容容,沒別的意思。”
他單怎麼了?
他還不到三十歲,男人四十結婚都不晚吧!
姬明鏡養氣功夫不錯,盡管心波瀾壯闊,面上也毫不顯。
這時,姬明森幽幽開口:“我倒不這麼認為,三弟還很年輕,沒必要那麼快就結婚。”
畢竟一旦結婚,生孩子也快了,萬一頭胎是個兒子,那姬明鏡家主的位置就坐得更穩固,他兒子一點機會都沒了。
姬明森接著道:“再者,我聽說顧云臻娶的那位,當初是以不正當的手段和他結婚的,所以啊,這看人還是得仔細點,慢慢來,不著急。”
姬明盛眉頭一皺:“二弟,你說的那位是小神醫。”
“是小神醫就能否認做的事嗎?”
姬明森不以為然,臉上的表大義凜然:“大哥,我們不能看一個人的份,而忽略這個人的人品與道德,我認為一個人的人品比的份更重要。
老話說得好,娶妻娶賢,妻賢夫禍,娶妻不賢毀三代,我們應當引以為戒才對。”
姬明盛頓時氣結。
沈昕容也生氣,不過沒表出來,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姬憲礽,輕飄飄的問道:“二弟是覺得容容格不好,無法為一個好妻子嗎?”
“我沒這麼說。”
姬明森搖頭表態,看向姬明鏡道:“只是讓三弟多看看,也可以與其他千金接一二,找到適合他的妻子。”
姬明鏡淡淡‘嗯’一聲:“二哥的好意我心領了。”
姬明森順勢邀請他:“今晚有個慈善晚宴,是曾老夫人牽的頭,三弟不妨和我與阿礽一道去看看,為慈善事業貢獻一份力量如何?”
姬憲礽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不去!”
曾家麼?姬明鏡想到曾家也對那個項目有興趣,便應聲道:“好。”
姬明森心中頗為詫異,竟這麼順利?
姬憲礽忍不住偏頭看向小叔,他居然要和其他千金見面?他把容容置于何地?
越想,他心中越是憤怒。
姬憲礽在帝城與容容見面后,回來大醉了三天,決定將深埋心底,只要過得幸福就好。
但現在小叔是什麼意思?
得到了卻不珍惜!
姬憲礽垂下的眼中滿是憤憤不平,雙手下意識攥拳頭!
沈昕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姬明鏡不是很喜歡容容嗎?難道是搞錯了?
不,這不可能!
的人明明看到姬明鏡多次在花容居過夜,即便不留宿,也會天天過去和容容說話,這若不是喜歡,是什麼?
姬明鏡仿佛沒注意到眾人打量的眼神,緩緩起,點了下頭:“哥哥嫂嫂們慢用,我先走了。”
姬明鏡走出祠堂,沒多久,姬憲礽追了上來。
“小叔!”
姬憲礽沖上前將人攔住:“我想和小叔聊聊。”
姬明鏡眸幽深的注視他兩秒,漠然開口:“去涼亭說吧。”隨即抬腳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姬憲礽跟在他后。
走至涼亭,姬明鏡頎長的軀隨意依靠在一柱子上。
姬憲礽看著他,語氣咄咄人:“小叔真要去參加慈善晚宴?”
姬明鏡淡淡的反問:“剛才你父親邀請我,你沒聽見?”
這是在說他聾嗎?
姬憲礽垂在側的雙手攥拳頭,沉聲道:“小叔不想去可以拒絕!”
“為什麼要拒絕?”姬明鏡教育他:“你忘了我們姬家的祖訓嗎?恩社會,多做慈善多積德,蔭佑子孫福滿堂,這是列祖列宗定下來的規矩。”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姬憲礽朝他吼道,深呼吸一口氣:“慈善晚宴上,會有很多名流千金,我爸是想介紹們給你認識!”
姬明鏡挑眉:“那又如何?你看不起那些千金?”
“我沒有!”姬憲礽眉頭皺起,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叔是在跟我裝傻嗎?呵呵,如果你對容容不是真心的,那麼就不要再糾纏,值得一個一心一意對好的人!”
姬明鏡:“和你說,我糾纏了?”
姬憲礽:“容容沒說過。”
“所以你為什麼認為是我糾纏?我想你應該好好反省,別辜負了你爸的一番好意。”
姬明鏡說完,便邁開大長,從容離開涼亭。
姬憲礽站在涼亭,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一陣寒風吹拂而來,他才回神,沉著臉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行!
他不能坐視不管,不能讓容容被瞞在鼓里!
姬憲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容容。
另一邊,姬明鏡回到家主的院子,神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眼神冰冷而郁。
姬空瞧見后心中一驚:家主這是被誰氣狠了?不會又是大房作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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