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願意嫁給殿下。”寶言只好著頭皮重複了一遍。

沈沉卻仍聽不夠，還要再說。

寶言臉皮薄，不肯再說了，紅著臉搖頭，“您都聽見了，我不說了。”

沈沉捧住的臉，吻。

這是一個急切又滿含的吻，從瓣輾轉到齒之間，掠奪的津涎。寶言被他親得暈暈乎乎，靠在他懷裏大口氣。

聽見沈沉說：“寶言，你放心。孤既然承諾過你，便都會做到。”

寶言靠著他的心口，聽見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沉穩有力，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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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帶著個人回了東宮的消息，很快便又傳開了，當時他急匆匆抱著人下馬車，不人都瞧見了。彼時衆人還以為太子當真開竅了，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可一打聽，這才知曉，竟還是原來那個莫氏。

衆人自然驚奇，這莫氏到底給太子殿下灌了什麽迷魂湯？

更讓衆人驚掉下的，是太子竟然要娶莫氏為太子妃的消息。

沈沉朝雲帝與皇後行了禮，態度堅決：“兒臣要娶為妻。”

雲帝與皇後對視一眼，皆是不贊同的眼神。莫氏雖貌，但家世實在太過低微，并不是太子妃的合適人選。

雲帝道：“你若當真喜歡莫氏，給個側妃之位也不是不可，這太子妃之位麽……朕以為難以擔當。”

太子妃畢竟是太子的賢助，不能有貌，是個繡花枕頭，日後太子繼位，太子妃可是皇後，一國之母要持的事可太多。

皇後亦點頭：“是啊，沉兒。寶言這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到底有些小家子氣，做太子妃還是不大合適。”

沈沉面不改：“兒臣心意已定，父皇母後不必再勸。兒臣喜歡，亦只喜歡。兒臣自認為能力足夠，不需要娶一個妻子來做賢助。”

他話裏話外儼然一副“此事已定局”的語氣，雲帝與皇後了解這兒子的格，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會更改，再次對視一眼。

行吧，他都說了他就喜歡莫氏，還能怎麽辦呢？

他長這麽大，倒是第一次這麽直白地說自己喜歡一個子。雲帝與皇後心裏又是欣，又很是無奈。

最後雲帝道：“既然如此，朕便允了這樁婚事，朕過些日子，便下旨賜婚。你年歲不小，也該到了娶妻的年紀，不過依照規矩，除了正妻，你該還有兩位側妃，與侍妾若幹，你自己挑挑吧，亦或者讓你母後給你挑。”

沈沉卻又道：“兒臣不需要，兒臣只娶一人。”

雲帝太突突跳，他這兒子打小就時常讓他無話可說，此番也是。什麽只娶一人？他自便是儲君，難道不明白這道理麽？做皇帝的，不可能是癡種。

沈沉似乎看懂了雲帝的心裏話，平靜而有理有據地反駁：“前朝梁武帝便只有一位皇後，本朝太宗皇帝亦只有一位皇後。”

雲帝：“……”

“太宗皇帝那是開國皇帝，與馬皇後一道打的天下，你怎能將他與你放在一起談？”

“左右是有先例，不是麽？”沈沉淡聲開口。

雲帝再次啞然無聲，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是有先例不假，但你要知道，日後你若是繼位，後宮可是對你有大助益。”

沈沉看了眼雲帝：“只有無能的人，才需要人來助益。”

雲帝：“…………”

好，他無能。

他按了按太，看著面前一臉風輕雲淡的兒子，實在頭痛。沈沉是他所有的兒子裏最優秀的一個，從小就是，雲帝無法否認沈沉有能力，而有能力的人自古以來便總傲一些，也很正常。

但是他能不能別總對著自己的親爹親娘也這麽傲啊！

“罷了罷了，朕不管你，你要如何就如何。”

沈沉道：“兒臣多謝父皇，魏盛，傳筆墨。”

雲帝看他一眼。

沈沉道：“父皇現在便下旨賜婚吧，兒臣已然算過日子，滿打滿算，半年足夠了。”

雲帝看著筆墨，也有幾分不解了，他就這麽著急迎娶莫氏？

侍妾可以不談這些規矩，但正兒八經的太子妃，整個流程走下來，尋常也得一年。他倒好，直接短一半的時間。

雲帝拿過筆墨寫聖旨，改下印章，沈沉接過聖旨：“多謝父皇。”

沈沉走後，雲帝與皇後不解地討論：“這孩子到底像誰？”

賜婚的聖旨一下來，闔宮上下都炸開了鍋。

誰也沒想到，莫氏竟當真要為太子妃了。

寶言也被驚到了，還以為此事應當棘手的，怎麽也得要好些日子才能解決……

結果一個上午就解決了，殿下也太厲害了。

沈沉眉宇之間盡是喜，看滿眼的崇拜與贊嘆，愈發驕傲：“從小到大，孤要做的事，沒有做不的，只有出地完。”

寶言看著沈沉的表，不由失笑。

沈沉想到什麽，又怨念地看了眼寶言：“除了你。”

只有在上，他頻繁挫。

寶言被他看得心虛，同時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回說要與周至行好好說拒絕的事，還未來得及說，莫家便出了事。如今都答應了沈沉，還沒能告訴周大人呢，總覺得這樣不是很好。

可如今人在宮中，也見不到周至行。即便能見到，與他相見似乎也不妥當。

思前想後，寶言決定給他寫一封信。

與沈沉說起此事，沈沉自然不大高興，“為何一定要寫？”

寶言解釋：“因為我覺得周大人也是個好人，我不想草率地辜負他的心意。”

想了想，又道：“殿下也是如此，倘若我不答應殿下，一定也會好好地與殿下說，謝殿下的心意的。”

沈沉臉沉了沉，將拉進懷裏，按在上坐下，“可你已經答應了。”

寶言點頭：“是呀，聖旨都下了，我也不能悔婚，對不對？所以我給周大人寫信，殿下應當不會生氣吧。”

沈沉哼了聲：“孤自然不會生氣。”

他隨手拿過紙筆，眸微，道：“你的字寫得醜，不若我幫你代筆，如何？”

寶言沒想太多，的字的確不好看，便點了頭。

沈沉當即拿起筆，示意寶言說，說一句，他便寫一句，很快便寫完了。沈沉提出代筆，自然不是單純出于好心，不過是因為他的字周至行認識，一看便知是他寫的。

如此一來，周至行便會知曉，寶言與他甚篤，即便這種事也不曾瞞著他。二來，也能他死了這條心，日後別再惦記寶言了。

【作者有話說】

小沉：著急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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