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靠著他睡

時秒收到消息時拿著睡正要去洗澡, 人已經走到臥室門口，聽到消息聲糾結了一下，但還是又轉回來。

剛道過晚安, 沒料到會是閔廷。

有時會為對方考慮，不希對方太麻煩, 但絕不擰, 沒有多問他為何半夜才想起來接，也不覺得回來再回去有點折騰, 直接應下。

時秒：OK

只有一個幹脆的手勢。

無需在出租屋洗澡，放下睡，到儲藏櫃裏找了一個結實的手提袋，今晚再去婚房，算是人先搬過去了，之後再休息也不會來出租屋住, 把所有護品帶過去。

快用完的、還沒拆封的瓶瓶罐罐裝了一袋子。

自己的以及常穿的睡睡，裝在收納袋, 塞進健包裏。

收拾好, 閔廷還沒到, 時秒倒了杯水, 坐到沙發上喝著水等人。

衛生間裏的洗機早就停止了轉，洗好的服已經晾在臺, 小區的燈火熄了一半，手機播客也關了，此刻房間裏安靜地仿佛能到時間流的聲音。

從水杯裏流過, 經過心髒，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清晰。

婚房到這裏不遠，晚上不堵車, 不到十五分鐘閔廷抵達。

敲門聲響，“時秒。”

男人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時秒手裏的水杯沒放下，聽到聲音就立刻起去開門。

他還是穿著拍夜景婚紗照時的黑襯衫，不過西裝換了，上這件是藍黑，應該是趕著來接，出門隨手拿了一件。

見到他，分開之後心底那的想念有了歸。

“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出租屋。”閔廷抱歉道。

當時說回來收拾帶去醫院的服，他應該等著收拾好再一起回婚房，而不是自己離開。

“沒什麽，我回來是想打包搬家的東西。”

讓他進來，指指客廳沙發上，“就一個包要帶過去。”

閔廷認得那個健包，每次去值班室都能看到。

“還有其他東西嗎？”

“沒……等我一下。”時秒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東西，快步回了臥室，從床頭櫃屜裏拿出來裝風口袋。

閔廷拎上包先出去，時秒提著一袋化妝品和幾個面包走在後面鎖門。

隨著“咔噠”落鎖聲，走道的應燈亮起。

這次終于不再是在門，聽著他腳步聲遠去。

閔廷手：“手提袋給我。”

“不重。”時秒自己拎著。

電梯剛剛下去，還得再等下一趟。

兩人站在電梯口無聲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鍵。

電梯間的聲控燈在十多秒後自熄滅，誰都沒發出靜再讓燈亮起，只有來自窗口的些許線。

時秒瞥一眼他左手，手裏拿著越野車的車鑰匙，手指無意識挲著鑰匙套。

擡手，幾手指輕輕抓住他西裝袖。

沒有任何原因，就是想抓著他。

閔廷只覺得左胳膊一沉，回頭看，以為拽他是有話要對他說。

而一直盯著電梯鍵看，不像有事說的樣子。

閔廷後知後覺，只是抓著他而已。

他目落在側臉數秒，然後把車鑰匙遞到拎健包的右手，騰出手去牽。

掌心微，兩人手上的溫逐漸融合，滲。

不同于當初見家長時，那是純粹合作夥伴式的牽手，是為了緩解在長輩面前的張，而現在只有他們兩人，昏暗中，又刺激。

時秒始終沒看他，心跳隨著電梯數字鍵在快速跳。

剛才坐在沙發上等他，能到時間從心髒流過。

這一瞬間，能到一個人在心髒上留下。

電梯到達，在門緩緩打開時，閔廷思索著要不要松開。

門徹底打開，他進去，手還牽著後的人。

電梯門合上，時秒打破沉默：“婁維錫怎麽樣了？”

“還不錯，等你有空一起去看看他。”閔廷拿車鑰匙摁了數字“1”，沒說在四合院還遇到了葉西存。

兩人聊了一路婁維錫。

閔廷現在比病人本人還要了解病。

到家，時秒徑自去鞋櫃裏拿拖鞋，才第二次過來，沒有該有的陌生。

想了想，是與閔廷有關。

他在的地方，就覺得安心。

閔廷看時間，馬上十一點半，“早點洗澡睡覺。”

“好。”時秒見他往書房走，“你還要加班？”

閔廷：“不加班，把明天帶去公司的文件整理一下。”破天荒，今天一整天他沒理任何工作，工作群裏的消息都沒點進去看。

時秒回臥室，先把自己帶過來的睡和睡放到櫃裏，新家的帽間有足夠的櫃給放服，把睡睡分開放，方便拿取。

歸置好，幾乎是條件反，手就要拿吊帶睡去浴室，指尖已經到了的面料，想到這不是自己出租屋，轉而看向旁邊另一摞分式睡。

緞面與梭織的都有，時秒拿了一套梭織面料的去洗澡。

站在盥洗池鏡前，湊近看了看自己的眼底，連著睡了十幾個小時，黑眼圈變淡，皮因為底子不錯，而且只要有空就好好護，熬夜十個月下來，孔沒變大，幾乎看不見。

最近，照鏡子的次數越來越多。

今晚又下單了兩支變膏，適合妝，護士長推薦給，說冬天用特別滋潤。

膏是今年添置的唯一化妝品，平常用的都是當住院總之前屯好。

把睡放在置架上，去開花灑。

浴室，水聲細細。

落地窗邊，閔廷靠在沙發裏刷手機。

他一個人住的時候，臥室沙發就是個擺設，三五個月不見得能坐一回，現在比床的利用率還高。

他們的聊天群，晚上最熱鬧。

有人@閔廷：【今天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老婆和你妹妹同時掉水裏，你先救誰？】

閔廷：半夜發什麽瘋，你自己怎麽不掉水裏？

沒想到是這個走向，其他人都笑出聲。

商韞@閔廷：你這兩天怎麽天天有空閑聊？

閔廷：時秒休息。

商韞：？

這樣的邏輯別人很難理解，閔廷也沒多解釋。

他趁有空，說起正事：心外科年會的場證給我留一張。

每屆年會，相關醫藥、醫療企業的負責人都會收到年會邀請函，商韞是邀嘉賓之一。

商韞：你怎麽突然興趣？

閔廷：時秒有演講。

商韞知道他們倆沒，但都在盡心盡責地經營婚姻，他沒有調侃閔廷，爽快道：沒問題。

答應下來後，他又倏然想起，這個月底在海城舉辦互聯網金融大會，京和集團是第一科技巨頭，閔廷年年出席。兩個大會都是十月底舉辦，時間有沖突，互聯網大會的最後一天正好是心外科年會的開幕式。

商韞：不是要去參加會聯網金融大會？不去了？

閔廷：去。最後那天的晚宴我不參加。

當天早上他從海城飛回來，趕得上時秒下午的演講。

職業生涯的第一次年會，又是論文的最後評定，若獲獎，對這個年紀的來說意義非同尋常，考慮之後，他決定推了晚宴，回來見證一下。

萬一，競爭太激烈，與前幾名失之臂，晚上回家，至他在家。

浴室的門開了，時秒洗過澡出來，頭發吹幹，蓬松落在肩頭，煙灰寬松梭織睡將人襯得溫慵懶。

閔廷退出聊天框，順手設置了明早的鬧鈴。

時秒看一眼沙發上的人，他上穿著睡，在次臥洗過澡。

昨天躺同一張床上是因為先睡著了，今晚兩人可都是清清醒醒。

坐到床上才想起一些事：“忘了告訴陳叔，明早不用去出租屋接我。”

閔廷：“我打過電話。”

說話時，人走到床邊。

“那就行。”時秒撳滅自己那側的床頭燈，人躺下。

沒立刻自欺欺人式瞇上眼，微微側臉，目追著他的作。

忽然間，他直直看過來。

時秒猝不及然，但反應還算快：“…晚安。”

閔廷：“…晚安。”

他掀開被子上床，“要不要喝點水？不喝我關燈了。”

時秒：“不喝。”

話音落下，燈隨後熄滅。

兩人的眼前同時陷黑暗。

懷裏空空，睡前忘記拿個抱枕。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的第一個缺點出現，沒睡著前不能隨意翻，比鍋裏的魚還煎熬，覺一面糊鍋了一面還是生的。

“閔廷。”

“嗯？”

“你被子夠蓋嗎？”

“夠。”

“那我再拽一點。”

沒有東西抱懷裏很難。

時秒堆了一小團，勉強夠抱懷裏。

今天沒加班沒熬夜，不疲憊，所以睡相當困難。

在煎熬，閔廷覺得到，想到過生日那晚，靠在他上能睡得著，于是問：“要不要靠著我睡？”

時秒在呆了幾秒之後：“好。”

可能兩人之間，很多時候主的是，他忽然主，需要反應的時間。

胳膊肘撐著起來，把枕頭拉到床中間，挨他的枕頭，剛要挪過去又想到什麽，把枕頭往下拉了一點，這樣一來人從被子底下側躺過去的時候，臉頰正好抵在他肩膀。

他平躺，側躺靠著他。

即便不是躺在他懷裏，男人上沉冷的氣息依舊侵略十足，時秒的呼吸在屏了幾秒，好不容易調整過來之後，把手搭在他腰上。

閔廷結咽，問：“明天有手嗎？”

“有，兩臺。”擇期手是上周提前排好，沒有特殊況不會取消。

閔廷的手已經過去，聽到說有兩臺手，沒再抱，無聲收了回去，拿到被子外。

另一只胳膊被挨著，他沒。

大約十來分鐘後，時秒抱他的腰，還沒有睡著。

閔廷略轉頭，下頜著發頂，低聲哄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