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鷗。”

“嗯？”

“我你。”

夏小鷗坐在馬桶上，聽著陸森野冷不丁來了一句話，笑得眼睛瞇一條線。

“我也你，特別特別，早知道這樣，那兩天不罰你睡小臥室了。”

陸森野也笑了。

“陸森野，你知道我親生父親的事，你又瞞我是不是？”夏小鷗突然反應過來。

“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

“回頭任你置。”

“這還差不多。你過兩天就要去國家隊報道集訓了吧？”

“嗯。”

“那你好好的，不要傷，要記得想我。”

“每時每刻都想著，行嗎？”

“不行，那樣你訓練會分心的，就……晚上不訓練的時候想。”

“那你還讓我睡嗎？”

夏小鷗捂著笑了起來。

歐楊似乎覺得說話的時間有點長，便過來催了。

“還沒好！”

夏小鷗急忙低聲音，“催我了，先掛了。”

“親一下。”

“木啊。”

夏小鷗迅速掛了電話，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

“你媽有沒有說我壞話？”

“說了。”夏小鷗將手機還給他。

“說我什麼了？”歐楊頓時擰起眉頭來。

“不告訴你。”

“你是我閨！”

“那我也不告訴你。”

歐楊有被氣到，誰敢跟他這麼講話？

也就是閨吧，要是別人，早打了八百回了。

中午兩個人吃餃子，結果又是滿滿一大桌。

據說是各種餡兒的，夏小鷗吐了吐舌頭，忘了說吃什麼餡了。

歐楊突然放下筷子，“你點我呢？”

“啊？”

“滾蛋餃，你是讓我趕滾蛋？”

夏小鷗夾起一個餃子放進了里，“是吧。”

歐楊深吸一口氣，剛要破口大罵，又把這口氣憋回去了。

夏小鷗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跟陸家到底什麼仇啊？”

“你想知道？”

夏小鷗點頭。

“爸爸。”

夏小鷗苦笑，“你一聲，你能長塊？”

“我是你爸爸，你為什麼不？”

“我也一直喊老師。”

歐楊蹙了蹙眉。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有父母的，突然冒出來親生父母，你讓我怎麼開口，尤其是你。”

這個親爹是從天而降的，一出場就毀了的訂婚典禮，更不出口。

“那我就不說！”歐楊也將了夏小鷗一軍。

夏小鷗用力夾起一個餃子塞進里，大口嚼了起來。

吃了飯，去睡覺了，一晚上沒睡，此刻是真困了。

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

夏小鷗下樓的時候，傭人喊吃飯，沒看見歐楊。

胡拉了幾口飯，歐楊難得沒圍著轉。

可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著。

走出來溜達，決定看看能干點什麼。

路過一個書房，便推門走了進去。

“你來干嘛？”

夏小鷗嚇得一激靈，“你怎麼不開燈？”

房間里燈亮了。

歐楊坐在地上，旁邊躺著幾個酒瓶。

“你大半夜不睡？”

“白天睡多了。”夏小鷗發現琳瑯滿目的書籍。

翻翻找找，隨便了一本。

“喜歡看書？”

“你也不把手機給我，電腦也不能聯網，我能干什麼？這兒也就比蹲監獄強點。”

歐楊沒吭聲，朝著招了招手，“過來，閨。”

夏小鷗沒。

“我是你親爹，能吃了你？”

夏小鷗這才走過去，和歐楊一樣坐在了地上。

歐楊一只手搭在了夏小鷗的肩膀上，發現夏小鷗拿了一本《古典舞賞析》。

其實夏小鷗也好奇，他的書房怎麼會有這種書。

“你媽和那個老頭子關系怎麼樣？”

“老頭子？”夏小鷗反應了幾秒鐘，“你說姜叔叔，他們很好，姜叔叔對老師非常好。”

“比我好。”

“比你好。”

歐楊有點不高興了，“你是我閨，你胳膊肘子往外拐？”

“姜叔叔對我很好，我跟他又沒緣關系，他能對老師不好？他是出了名的寵老婆的。”

歐楊沉默，喝了口酒。

夏小鷗小心翼翼地問：“你在M國沒結婚？”

“沒有。”

“為什麼？”

“我答應過要娶的，雖然嫁人了，但是我不能言而無信。”

“你還的？”

“說不上。”

歐楊頓了頓又說：“為了我，了很多苦。”

玲說的話，歐楊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并不代表他心里不在乎。

他聽了那些話其實難的。

所以晚上一個人喝悶酒。

“老師確實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遇上了姜叔叔，也算是苦盡甘來。”

“我接過，但是不走！”歐楊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怒氣。

“當然不會走，熱的舞臺在這里，不可能跟你去M國。”

歐楊錯愕地看著夏小鷗，夏小鷗沒覺得自己說錯。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嗎？

“你……究竟犯了什麼事？”夏小鷗小心地問。

“我被判刑了。”

“幾年？”

“無期。”

夏小鷗錯愕地看著歐楊。

這難道就是玲沒有告訴的原因？

如果是被判了幾年，那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過了追訴期，就沒什麼事了。

可死刑和無期，是不這個限制的。

隨時可以追訴他。

如果他坐牢，那夏小鷗的政審就過不去。

國家舞劇院就別想了。

夏小鷗突然有點恐慌。

“你為什麼會被判無期？你……殺人了？”

除此之外，夏小鷗想不出他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歐楊沉默，只是喝酒。

喝完了，又道：“爸爸。”

夏小鷗無語，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兒上了。

“你就告訴我吧，等你這個生上的父親合格的時候，我會的。”

歐楊又喝了口酒。

“我是個孤兒，從小沒人管，十幾歲開始混社會，后來闖了禍，但是遇見了陸峰。

我很激他，認他做大哥。他那個時候人還不錯，供我吃喝，還給我找了個學校。

我是想過報答他，于是拼命地學習。

后來我研發出了一個智能程序。這個智能程序領先國至七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太懂。”

“單憑這個程序，我就可以為價上億的富翁。”

夏小鷗突然對眼前這個男人肅然起敬。

“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