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雖然離婚了，可這個日子對于陸森野而言，仍舊重要。

只是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這幾天夏小鷗都沒怎麼跟他聯系，發消息偶爾問問累不累，都是簡單的兩個字不累。

陸森野總覺得他和夏小鷗離得越來越遠。

陸世儒已經提供了腎源，把愿意捐腎的人的信息告訴了陸森野。

可是已經無濟于事了。

尹紅霞這種況本沒辦法做移植手，除非能好轉。

陸森野把夏小鷗送了回去，兩個人一路上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就是除夕夜了。

夏小鷗仍舊住在了舞劇院里。

陸森野給發來了消息。

“明天加油。”

夏小鷗也只是簡單回復了一個字：好。

陸森野除夕夜都是要回家的，去年沒有在老宅過，今年陸老爺子要所有人都去老宅陪他過年。

陸家老宅此時熱鬧非凡，中式園林此時裝點上了紅燈籠、中國結，上了各種各樣的春節窗花，別一格。

是最有年味的存在。

陸世儒穿著一套暗紅的唐裝，人穿著紅都會顯得氣神兒十足。

可今天的陸世儒面卻不怎麼好看。

陸峰帶著馮婉婉和陸子承過來吃年夜飯，陸書珩和媽媽早就過來了，一家人齊坐一堂。

陸森野的大伯陸曄也難得清閑，還和家里人一起包了餃子。

獨獨了陸森野。

“小野沒來？”陸世儒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沒來。”陸峰回答得不咸不淡的。

馮婉婉慣會看臉，“他有事，來不了。”

陸世儒和陸峰都心知肚明，大年三十他能有什麼事，就是他不想來。

甚至連理由都不給。

陸世儒將陸峰進了書房里。

“那個夏小鷗的母親怎麼樣了？”

“還在ICU里。”

陸世儒沉默不語，他是沒想到事會搞這樣。

于于理，他是不希尹紅霞死的。

尹紅霞如果死了，夏小鷗就沒有肋了，也就沒辦法拿了。

“爸，你這步棋走錯了。”

陸世儒抬眸看向自己的兒子，“那你來走！你連你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還要讓我出手！”

陸峰卻比陸世儒還要沉穩平靜。

“你這麼他本沒用，只能把他越推越遠。”

陸世儒小聲道：“他是不是和寧家有什麼聯系？”

“沒有。”

陸世儒十分疑地看著陸峰。

“你了我一輩子還不夠，還要再我的兒子，差不多了吧？”陸峰的語氣十分平淡。

平淡到本不像他。

“你住口！”陸世儒怒斥一聲，“當年如果不是你執意要娶馮婉婉……”

“我為什麼要娶婉婉，你心里不清楚嗎？”陸峰打斷了陸世儒的話。

陸世儒不說話了。

當年他也是決斷錯了。

很多人都知道陸世儒是個聰明人，他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心算過的。

大兒子送去從政，二兒子送去從商。

然而還有一步棋，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陸峰娶了寧漫玉，寧漫玉是誰？寧老將軍的兒，寧老將軍有兩兒一，小兒寧漫玉最寵。

陸世儒是想搭上軍界這條線，這樣一來陸家的布局就完了。

可誰知道寧老將軍出事了，政治，他可能會因為站錯了隊，而導致整個寧家家敗人亡。

那個時候陸世儒著陸峰離婚，趁著寧家的事還沒有定下來，趕和寧家撇開關系。

結果婚是離了，寧家卻沒有倒，反倒是寧老將軍的地位更高了。

陸世儒悔得腸子都青了。

“婉婉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生了小承，勤勤懇懇打理著家里的大小事，我媽臨終前，也是盡心侍奉，試問，哪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到？”

陸世儒被說得啞口無言。

陸峰已經不想說下去了，“別再為難小野了，真急了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完陸峰就走了出去。

陸世儒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

整個陸家都顯得有點兒沉悶，馮婉婉一直在努力調節氣氛，甚至不斷把陸子承的績拿出來說，好讓老爺子高興一點。

只可惜效果不佳，也只好作罷。

陸森野一個人在藍水灣，打開了電視。

白嶼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小鷗媽媽醒了！”

“醒了！”陸森野嚇了一跳。

“你快過來！”

陸森野急急忙忙趕去了醫院里，尹紅霞果真睜開了眼睛。

“阿姨，您醒了？小鷗去總臺了。”

“春晚……”尹紅霞只張，發不出聲音來。

“我知道了，馬上安排一臺電視！”

很快，ICU病房里就把電視搬了過來。

“阿姨，一會兒小鷗就要登場了。”

尹紅霞出了燦爛的笑容。

此時的春晚后臺一陣混。

卻也是中有序。

夏小鷗已經化好了妝，穿好了服，和其人一起在候場。

玲也來了。

基本上每個除夕夜都是在這邊度過的。

“張嗎？”

夏小鷗搖了搖頭，“放心吧，老師，我沒問題的。”

玲難得對夏小鷗笑笑，“也不用張，這就是一個舞臺而已。”

夏小鷗和玲對視了一眼。

夏小鷗開始熱了，知道媽媽在看著，一定會努力好好地跳。

九點多鐘的時候，由京城舞劇院選送的舞蹈節目《春花爛漫》正式開始。

們每個人都是花仙子的裝扮，每個人都代表一種花。

這個節目添加了很多吊威亞的部分，所以對核心力量要求極高。

很多作都是在空中完的，再加上舞的設計，唯而浪漫。

迎來了陣陣喝彩。

病房里，尹紅霞睜開眼睛看著舞臺上的夏小鷗。

“阿姨，你看見了嗎？那個是小鷗。”陸森野指著屏幕說。

尹紅霞出微笑，的兒，怎麼不認得呢？

好，像是仙一樣。

的兒終于登上了春晚的舞臺。

十分欣。

“阿姨，你要好起來，小鷗今后還有更大的舞臺，等明年，你可以去現場看了。”

尹紅霞出欣的笑容，突然抓住了陸森野的手。

陸森野去看，“阿姨，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尹紅霞說話有些吃力，陸森野拿掉了的氧氣罩。

他預不妙，按了床頭的鈴。

“照……照顧好……妞妞。”

“我會的，我會的，阿姨，你等回來，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森野發現尹紅霞的眼睛有些許渙散。

“我把……妞妞給你了……要，要開心。”

“我會的。”

尹紅霞長舒了一口氣，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阿姨，阿姨！”

毫無反應。

醫生涌開始搶救。

夏小鷗的節目已經結束了，陸森野急忙給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