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別!”書阻攔不及。
會議室里瞬間雀無聲。
陸峰看見陸森野就這麼闖了過來,也是有些惱怒。
“一點規矩都沒有,出去!”
“我有事找你。”陸森野沒有被他呵斥住,他看向了會議室里其他人,“散會!”
所有人都知道陸峰和陸森野的關系很張。
誰家有億萬家產,結果兒子跑去打球,可能都有點兒接不了。
還是有人會看形勢的。
“陸董,二這麼著急,想來是有急事,要不今天到這兒?”
因為陸家還有陸書珩,所以通常大家都是稱呼陸森野為“二”。
只有陸峰的家里才會稱呼陸森野為“爺”。
陸峰也算是有了臺階,“散會。”
說著他起走了出去。
父子二人走進了辦公室里。
“找我什麼事?”
“人島你知道嗎?”
陸峰眼眸一滯。
人島的服務對象都是富豪大佬們,陸峰即便是沒去過,但像他這樣的目標客戶,肯定也是能接到關于人島的信息的。
“知道。”
陸森野看著陸峰的眼神有些怪異。
但是他對陸峰的這些事不興趣,“小鷗被弄到人島去了,你有沒有辦法把弄回來?”
陸峰起初是震驚,隨后點燃了一只雪茄了起來。
夏小鷗被弄到人島上去了,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再也沒有人糾纏陸森野了。
那個地方有去無回。
“沒有。”陸峰回答說。
陸森野盯著自己的父親,仿佛不認識一樣。
可一瞬間,他那渾的戾氣便消失不見了,像是被刻意藏了起來。
“需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陸峰抬眼看向陸森野。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兒子。
他在他眼前的時候,要麼就是冷冰冰的一聲不吭,要麼就是怪氣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要麼就是趾高氣昂,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而此時的陸森野,眼底寫滿了焦躁,甚至他看出了一懇求。
這和平時的他差得太多了。
陸峰甚至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他那一傲氣哪兒去了。
“爸。”
陸峰聽見這個稱呼,更是詫異。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陸森野自己“爸”是什麼時候了。
他盯著自己的兒子,都忘記了自己手上的雪茄。
“我從小到大沒求過你什麼事。”
陸森野緩緩地說著,盡管他覺得很屈辱,可他必須這麼做。
他沒有那個能力去救夏小鷗,在國任何一個地方,他都能試一試,但是那是國外。
那是公海。
那是三不管的地方!
陸峰更是震驚了。
他的兒子竟然在求他。
陸森野說得沒錯,他從小到大沒求過他。
男人管教孩子,尤其是管教兒子,向來都是簡單暴。
那個時候,陸家剛剛經歷了一場最大的危機,正是在快速發展的時候。
他的大哥還沒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陸氏集團也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繁榮。
他很忙,家里所有的事都給了馮婉婉。
包括陸森野。
馮婉婉是后媽,陸森野這個兒子又能鬧騰,家里搞得犬不寧的。
陸峰沒時間去管這些事,急了眼對著陸森野就是一番教訓。
他覺得兒子不懂事,一點都不知道恤他這個父親。
馮婉婉已經是百般忍讓,甚至因為陸森野的胡鬧,流產了。
陸峰記得那個時候他打陸森野打得特別狠,可是陸森野是一滴眼淚沒掉過。
甚至他從未認過一次錯。
陸峰不覺得自己打兒子有什麼錯,哪個男孩子從小沒挨過幾次打呢,等長大了,都會明白那是為了他們好。
可偏偏陸森野長大了,卻愈演愈烈。
他們父子之間的裂痕也越來越大。
“算我求你了,把小鷗救回來。”陸森野說話的語氣十分低沉。
他確實是誠懇地在求他。
陸峰那一刻是容的。
他見不得兒子這副模樣。
以前的他多傲啊,從來不跟任何人低頭的。
但是他也清楚,或許這是他能拿他唯一的機會了。
他們母子很像,脾氣倔,不服輸,不服管。
他以前拿不住陸森野的母親,現在拿不住陸森野。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爸,我就求你這一次。”陸森野繼續道。
陸峰回過神兒來。
父子倆眼神對著眼神。
“就求我這一次?以后都聽我的?”
陸森野垂下眼眸,“你別我。”
他當然不可能什麼都聽他的,他知道陸峰想要他做什麼。
陸峰聽見這話,冷哼了一聲,繼續他的雪茄。
父子倆保持著沉默。
房間里的氣氛是死一般的凝重。
陸峰完了一只雪茄。
“我給你兩條路。”
……
人島
夏小鷗在養傷,反倒是希自己的傷別好得那麼快。
自從姜南禹和姜宏祖通過視頻之后,姜南禹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沉默。
夏小鷗敲開了他房間的門,見他桌子上的飯菜仍舊沒有。
“你爸不是要贖你了嗎?怎麼不吃東西?”
姜南禹著煙,這屋子沒有窗戶,以至于房間里很嗆。
夏小鷗咳嗽了兩聲,姜南禹將煙掐滅了。
“我從來沒想過他會下跪。”
夏小鷗知道姜南禹肯定說的是他爸爸。
“我一直都以為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也不在乎我媽,我這個兒子于他而言,可有可無。”
“怎麼可能呢?”
“我后媽是小三上位,他們兩個一直想生孩子,只可惜一直沒懷上,后來他們去做試管,結果也沒,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對他的懲罰。”
姜南禹突然笑了,“你說是不是因為他一直沒能有其他的孩子,所以才開始對我這麼重視的?”
“不管他有沒有其他的孩子,都無法改變你是他的兒子。”
夏小鷗的話,讓姜南禹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像你爸爸這樣的男人,他想要孩子還不簡單嗎?”
這話對姜南禹而言,更是暴擊。
是啊,以姜宏祖的地位,他如果真的放棄自己,他想要孩子,還不容易嗎?
去國外找人生,輕而易舉,錢對于他而言是雨。
“其實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承認,你知道當初酒吧鬧事,為什麼還讓咱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