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雅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倒霉的。
先是新簽的藝人塌房了,然后是自己和墨硯白那些陳年舊事被上了熱搜,墨硯白的天天謀論,覺得是炒熱度,在的工作室博下追著罵,實在覺得厭煩,休假找了個偏遠的小鎮出來散心,結果剛到鎮上又被小三撞了。
這“嘭”的一聲,把駕駛座的震得眼前直冒星星,手機都掉了。
關心雅緩了緩,撿起手機。
“關姐?你沒事吧關姐?”宋卿妤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著。
“卿卿我沒事,不過我現在出了點小意外,我先解決一下,晚點和你說。”
“好。”
關心雅掛了電話,推門下車。
撞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老人的三車里堆滿了木柴。
他一看到關心雅,就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關心雅聽不懂他的方言,但從老人皺眉瞪眼的神態里能看得出來,老人是在埋怨。
可又有什麼錯,為了接宋卿妤的電話,特地靠邊停了車,是這位老人的三車自己撞上來的。
“大爺,你能說普通話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這樣我們沒法通啊。”關心雅本著尊老的中華德,和悅地問。
沒想到這位大爺緒更激了,他指著關心雅又是一大段火藥味更濃的方言輸出。
關心雅有些無語,都想自認倒霉不再追究了,這時,后忽然開過來一輛托車,托車在關心雅的車邊停下,車上的男人摘了頭盔朝他們看過來。
“出什麼事了?”男人問。
關心雅聞聲轉頭,看清男人臉的那一瞬,腦海里作為明星經紀人的雷達發出強烈的警報,這妥妥是張大男主電影臉,男人五立的像是造主特地雕細琢過,臉型棱角分明,自帶一種野的攻擊力,帥得一點都不俗氣。關鍵是,他的材也很頂,雖然坐在托車上,但兩條支在地上的大長很是吸睛。
“我被這位大爺……”
關心雅剛開口,就見開三車的大爺快步朝男人走過去,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嘰里咕嚕地告起狀來。
是的,雖然關心雅聽不懂老人的話,但是,老人這架勢一看就是遇到了人在告狀。
男人聽了老人的話,邁下車,朝關心雅走了過來。
關心雅看著他不太好惹的臉,心想這兩人不會合起伙來反過來訛吧?
“你不是本地人吧。”男人發問,但用的是陳述句。
那語氣,就好像這里所有本地人他都認識似的。
“我不是本地人,可發生通事故這和我是不是本地人應該沒有關系吧?我先澄清一下,我沒有撞這位大爺,是他的三車撞了我!”關心雅雖然覺得他很帥,但還是本能地對他豎起了面對陌生人時該有的屏障。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混久了,對“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很多明星長得人模人樣,但私底下黃賭毒樣樣都沾,品差得完全不能稱之為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最近了太多來自陌生人的惡意,必須警覺戒備。
男人淡淡看一眼:“沒人想訛你。”
關心雅瞬間有種被看穿心事的窘迫。
“那你問我是不是本地人干什麼?”
“鎮上只有一個修車店,本地人才知道在哪。”
“……”
好吧。
男人俯查看了一下關心雅被撞壞的車屁,對說:“陳大爺不會說普通話,而且耳朵也不靈,你和他通不了,我帶你去修車。”
他要帶去一個只有本地人知道的地方修車?
關心雅腦海里閃過那些被拐進大山的人,再次警覺起來。
“你和這大爺什麼關系?”
“沒關系”
“沒關系你這麼好心?”
男人打量起關心雅:“你是屬刺猬?還是有被害妄想癥?”
關心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人心險惡,壞人臉上又沒有寫壞人,我出門在外,對陌生人警覺一些有錯嗎?”
男人點點頭:“沒錯,那你想怎麼解決?”
“你現在是要對我負責嗎?”
“我是要對車禍負責。”
“我就是那個意思。”
“所以呢?怎麼解決?”
“報警吧,讓警察來理。”
這個男人出現之前,關心雅原本已經準備自認倒霉了,可既然他說要負責,那也不客氣了。
“好。”
男人同意了。
關心雅打了通事故報警電話,沒一會兒,警就到了現場。
“阿年,怎麼是你?”
警一下車,就朝男人走了過去,很明顯,兩人很。
“陳伯剛才不小心到了這位小姐的車,我要帶去修,但擔心我拐賣了,你過來做個見證。”男人對警說。
“拐賣?”警直接笑了起來,“這位小姐你放心,全世界拐賣你,阿年都不會,他是我們鎮出了名的大好……”
“要你做個見證,沒你說廢話。”男人直接打斷了那警的話。
警也不惱,好脾氣地說:“好好好,我作證。這位小姐,他賀昱年,你就跟著他去修車,要是有什麼問題,你直接來警局找我,我負責。”
賀昱年轉頭看向關心雅,“現在放心讓我帶你去修車了嗎?”
“有警察作證,我當然放心了。”
“行,那你上車,跟著我的托車。”
“好。”
關心雅上了車,賀昱年走過去和那開三車大爺說了幾句話,戴上頭盔發托車,為關心雅帶路。
楓葉鎮風景秀麗,但路不太好走,經過無數個彎彎繞繞,關心雅才看到了賀昱年所說的那家修車店。
修車店就只有一個窄窄的門面,店里一輛車都沒有,電瓶車倒停了好幾輛。
“秋山哥。”
賀昱年了聲,正在修理電瓶車的老板聞聲轉頭,朝他們看過來。
“阿年,你怎麼來了?”
又是人?
關心雅被賀昱年的人脈震驚,覺楓葉鎮路過一條狗都知道他“阿年”。
賀昱年指了指關心雅:“車被三車撞了一下,你幫著修一修。”
修車店的老板打量起關心雅:“你朋友啊?”
“不是。”
“不是。”
關心雅和賀昱年同時快而堅決地否認。
雖然賀昱年長得很帥,但是,關心雅覺得這人冷冰冰的不是很友好,對他沒什麼好。
賀昱年也有同,這人雖然長得漂亮,打扮致,可眼睛里都是防備,給人一種莫名的距離,他覺得并不友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就不是唄,你倆語氣這麼沖干什麼?”老板笑嘻嘻地看著關心雅,“姑娘你看著不像是本地人啊。”
“嗯,我不是。”
“你從哪里來的。”
“榕城。”
“榕城我和我老婆去旅游過,是個大都市,很繁華啊。”老板朝關心雅豎了豎大拇指,“我看你的氣質,像是大都市的人。”
關心雅笑了笑。
“你來楓葉鎮干什麼?”
“旅游散心。”
“榕城的人來楓葉鎮旅游啊?”老板似乎對榕城有什麼濾鏡,覺得榕城的人跑來楓葉鎮旅游很稀奇。
“旅游不就是從自己待膩了的地方去別人待膩了的地方麼。”關心雅說。
“也是也是。”
老板還想問什麼,賀昱年打斷了他:“秋山哥你先給看看車。”
“哦,好,我先給看看車,你們坐。”老板邊往車邊走,邊對賀昱年說,“阿年,桌子底下有礦泉水,你給人姑娘擰一瓶。”
賀昱年走到桌邊,俯給關心雅拿了一瓶礦泉水,他下意識想給擰開,但想了想,又沒有擰,直接遞給了關心雅。
“你自己擰吧,別又懷疑我在里面給你下藥。”
關心雅眉頭一簇,心想這麼帥一男的偏偏長了張毒。
“不用了,我不喝。”
賀昱年一副喝不喝的模樣,把礦泉水瓶放在了桌上。
兩人等了一會兒,修車店的老板過來說:“姑娘,你這車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得放在我這里,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好。”
“那怎麼辦?”關心雅的行李都在車里,如果沒有這場意外,就直接開車去民宿辦住了。
“你住哪?”修車店的老板問。
“清遠民宿。”
“誒唷,那趕巧了,阿年正好順路,讓他捎你過去,你車就放在我這里好了,你放心,保準給你修好。”
關心雅可不想欠賀昱年人,想也不想就說:“不用了,我打車。”
“這里可不是榕城,這里很難打到車的。”老板抬肘撞了撞賀昱年,“阿年,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正好順路嗎?人家大老遠過來我們這里玩遇到麻煩你不幫一把嗎?”
賀昱年沉了口氣,對關心雅說:“你坐我車走吧。”
“我有行李,行李還在車上。”
“行李我等下讓人來幫你拿。”
關心雅還在猶豫,就聽老板說:“姑娘你就坐阿年車走吧,這里通不方便,今天正好阿年在這里,算你幸運了哦,你的車壞了要遭大麻煩的。”
楓葉鎮彎彎繞繞的路關心雅剛才也見識過了,知道老板說得沒錯。
“好,那就麻煩你了。”關心雅對賀昱年說。
賀昱年走到托車邊,把頭盔遞給了關心雅。
這是他車上唯一的頭盔。
“那你呢?”關心雅問。
“我頭鐵。”
關心雅還沒反應過來,賀昱年已經直接把頭盔套在了的頭上。
頭盔戴著有點大,關心雅想調整一下下扣的長短,可線來去怎麼都調整不好,正不知道該怎麼辦,賀昱年的手忽然了過來幫調整。
他的手指很拔,大拇指的指腹上有繭,讓這雙手看起來更顯男人味。
關心雅忽然有點張。
賀昱年三兩下就幫調整好了卡扣的長度,還順手幫直接扣上了。
“謝謝。”
賀昱年沒說話,長一邁上了托車。
關心雅扶著托車的后座上了車,原本想和賀昱年保持距離,可這托車后座很高,一坐上去,人自然而然就往前傾倒在賀昱年的后背上。
兩人靠得很近,關心雅能聞到賀昱年上干凈清爽的皂角味。
不知怎麼的,的心莫名就跳快了些。
“姑娘,你這樣不行,你得抱咯。”修車店老板追出來,“去民宿的路比較震,你不抱阿年你肯定會被甩下來的,到時候頭破流還得送你去醫院,那路更遠更麻煩。”
老板說著,還給示范了一下抱的作。
關心雅有些尷尬,但想想還是覺得保命要,出了手,環在賀昱年的腰上。
賀昱年能清楚地覺到背上的上來,他瞬間被這個人上清雅的香氣給包圍了。人纖長的夾著他的腰,兩人得幾乎嚴合。
一種前所未有的、難以形容的火氣在他竄。
他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關心雅也意識到了兩人這距離過分親了,想往后退一退,可與腰的廝磨間,那種親似乎更甚了。
“別。”賀昱年沒好氣地提醒。
“哦。”
賀昱年發了托車,車子“哄”的一聲往前駛去。
車速一點一點加快,楓葉鎮的樹連著樹,風景急速倒退,很快模糊線。
關心雅覺得有點冷,想抱賀昱年取暖,又怕被他扔下車,最后思來想去也沒敢。
大約開了二十來分鐘,他們到了民宿。
這民宿黑瓦白墻,是個帶花園的房子,坐落在青山綠水間,格外的漂亮。
關心雅一下車看到這花園,就有種被治愈的覺,這一路過來的種種不愉快瞬間煙消云散。
“這里好啊。”忍不住回頭對賀昱年慨。
賀昱年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他指著關心雅頭上的頭盔說:“頭盔還我。”
煞風景,真是煞風景。
關心雅立刻把頭盔摘下來還給他。
“謝謝。”把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賀昱年“嗯”了聲,戴上頭盔掉頭就要走。
“誒,等等,我的行李怎麼辦?”
“我等下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那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關心雅掏出手機,“你手機號碼是多?”
賀昱年看也沒看:“不用這麼麻煩,我說了會給你送過來就一定會給你送過來。”
他說完直接發車子走了。
關心雅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罵了一句狗男人。
搞的好像誰故意問他要聯系方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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