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華回到別墅后,鞋都沒換,大步往二樓走。
開門的傭人被他的戾氣嚇退。
踏進臥室,蔣蘭正在補妝,仔細的描畫完眉,又補上口紅,那不再年輕的臉,在濃妝下,也鍍上了一層澤。
看到顧慶華這般火急火燎的趕回來,蔣蘭忙放下手上的口紅,提聲問道:“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慶華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從打開柜,拉出暗格的屜,把銀行卡,存折,護照倒在床上。
隨即,他腳步匆忙的從帽間拉出行李箱,打開柜,把應季的服匆匆的往行李箱里塞,甚至架都沒有去掉。他一邊扣行李箱,一邊看了眼手表,額角浸出汗也顧不上。
可終究是平常不整理服的人,沒裝兩件就放不下了。
該死的,那個賤人!
顧慶華一肚子的火,狠狠踹了一腳行李箱。
“呀!這到底怎麼了?”蔣蘭嚇了一跳,起過來,愈發覺得事不對勁。什麼時候,顧慶華居然這麼慌張了,那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別管,滾開!”顧慶華暴怒,一把推開走過來的蔣蘭。他早就卸掉了偽君子這層裝扮,如今顧笙歡的坦白,極有可能會招惹到警方的調查,那麼到時候,他麻煩就大了。
所以,他必須收拾好行李,盡快出國。能拖一日是一日,至于蔣蘭,他顧不上了。
顧慶華手勁不小,蔣蘭在床邊磕了一下,心里是怕的,但是顧慶華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忍了忍,鼓足勇氣問道:“你收拾東西去哪兒?”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蔣蘭都懷疑他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不管你的事,公司的事,你自己待在家里就好了,我過陣子再回來。”顧慶華繼續收拾著東西,隨口應付著。
他顧不上許多,把錢財護照裝好,暴力扣上了箱子。扭頭就往外走。
“慶華,顧慶華你別走!你說清楚發生什麼了,不準走!”蔣蘭慌了。
顧慶華這架勢,怎麼這麼像逃跑?想丟下一個人?
“你要去哪兒,我跟著你一起。”蔣蘭拉著顧慶華的袖不讓他走,打開柜,想要把自己服都拿出來。
顧慶華怒急卻又沒有辦法,“你能不能不要添了,你放手,我就是出去住幾天。”
他甩開蔣蘭的手,不耐道:“你不要跟著我!”況急,他不想和跟蔣蘭解釋,重點是兩個人一起逃跑,目標實在是太大了。他不能冒這個險。
“我添?顧慶華,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一句話不說就要走,還不帶我,你覺得合適嗎?你說……是不是公司出什麼問題了?”
蔣蘭狐疑看著顧慶華,心里愈發覺得是公司出現了什麼問題,而且后果很嚴重。
“沒有!你煩死了,我懶得和你解釋。”
顧慶華眼眸不自然閃過,推了蔣蘭一把,拽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他早就訂好了機票,兩小時之后起飛,只有一張,怎麼能帶蔣蘭。
而蔣蘭,還沒有收拾好東西,眼見著顧慶華要下樓,撲過去直接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走。
“你不能丟下我不管!”蔣蘭的聲音尖銳。
管家和傭人聽到聲音,紛紛抬頭,顧慶華臉上掛不住了。
“都出去!今天給你們放假,都走!”顧慶華大吼著,傭人嚇得匆匆收拾東西。
不到五分鐘,偌大的客廳,沒了人。
蔣蘭不肯放顧慶華走,“你到底怎麼了,你把傭人都趕走,你還說你不是跑路?”
“放開!”顧慶華徹底沒了耐心,咬牙一腳踹開蔣蘭,怒罵道:“什麼忙都幫不上,一天就知道買東西,沒用!我出了事,你也別指有什麼好日子過。”
后者捂著肚子,疼的跌倒地上,正想示弱委屈。顧慶華的這一番話,讓愣住了。
他之前最喜歡自己不打聽他工作,現在嫌棄幫不上忙?
現在出事了,他還想丟下一個人。
妄想!
蔣蘭追出去,在樓梯口攔住顧慶華,沒了好脾氣:“今天你不告訴我事全部,別想走!”
顧慶華被人死死的抱住,沒想到一個人,平常看起來瘦瘦弱弱,要是真想給他造點障礙,一時間還真是拖累。
他沉著臉,不耐的說了事的始末。
“是顧笙歡,把公司搶走了,而且還涉及到了沈莞車禍一事。不知怎麼就篤定是我干的,所以我現在必須去國外避一避,免得警察找上門來。”話落,顧慶華拎著行李箱,“這下可以讓我走了嗎?”
理了理思緒,蔣蘭猛然醒悟,“所以,你背負著人命?”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沈莞一事并不知道,也沒想到顧慶華居然能狠心到這種程度。
“不是我干的。”顧慶華狡辯著,“只是顧笙歡為了污蔑我編造的借口。”
此刻的顧慶華,面容有些扭曲,他怒目瞪著蔣蘭,“再不松手,別怪我來的!”
想到剛剛那一腳,蔣蘭害怕的松開手。
“那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國啊。”
為什麼不帶著一起走,難道,就這麼的不值嗎?蔣蘭這麼想著,心底委屈涌上。
蔣蘭才三十多歲,還是有些風韻,哭的楚楚人。
放在平常,顧慶華是最看不得這樣,一定會哄。可現在不知,自己頭發因剛才拉扯已經糟糟,本引不起顧慶華的憐惜。
大難臨頭各自飛,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帶你干什麼,耽誤我時間嗎?麻煩!”
距離飛機起飛時間越來越接近,顧慶華看都沒有看一眼蔣蘭,抬腳就要走下樓梯。
聽到這些話,蔣蘭的心都涼了,眼中恨意閃過。
背負了罵名嫁給顧慶華,現在居然想要把一腳踢開,那自己耗費的這些年,算什麼?
蔣蘭想要泄憤,手朝著男人推了一把。
顧慶華沒有防備,頭朝地,直接栽了下去……
陡然間,蔣蘭瞳孔放大,整個人僵在原地。
樓梯下,顧慶華整個人倒在泊當中,腦袋上磕出來的一個口子,人不了……
“顧慶華,顧慶華!”蔣蘭慌張跑下樓梯,顧慶華的鼻息。
只想著給顧慶華一點教訓嘗嘗的,可不想讓他真的出事!
“你……你起來啊,你醒醒……”心都在打,咽了咽口水,手撥弄顧慶華的領。
是需要通風還是做人工呼吸來著?
怎麼記不得了,該做點什麼?
而后者,就跟死了一樣,躺在那里一不。甚至,顧慶華的眼睛還瞪得很大。
“不……不是我,是你沒站好……是你……”
蔣蘭嚇傻了,跑上樓梯,想要假裝沒看見,上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躺在在客廳,萬一有來人,不就看見了?
人是推的。如果顧慶華死了,那麼就是兇手!
蔣蘭驚慌失措的在客廳繞圈圈。
突然,門開了。
一道高挑影走了過來,蔣蘭嚇得屏住呼吸。很想逃跑,假裝這一場事是不知道的。
可是,腳下卻怎麼也移不步子。
現在客廳中央,臉煞白:“,銘。”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銘。
顧銘看到地上昏迷的顧慶華,再看到驚慌失措的蔣蘭,臉上并無過多神,“你推的?”
蔣蘭點了點頭,隨即否認道:“不不不……不是我干的……”
看到這反應,顧銘嗤笑一聲。他雙手著口袋,并沒有一點把躺著的的人當父親的意思。
他淡淡開口:“記著,人不是你推的,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不,是我……也不是,我……”蔣蘭舌頭好像打結了一樣,怎麼也說不清楚。想解釋,又想替自己找一條后路,畢竟殺人可是死罪,還不想死。
“我說了,他是自己摔下去的,你張什麼?”顧銘皺眉,不屑的看著蔣蘭,“我說的你聽不懂?”
這家里也沒人,更沒有監控,事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蔣蘭說是顧慶華自己摔的,又有誰會出來指證呢?只要,蔣蘭自己不餡就好了。
“我……我懂了。”蔣蘭看了一眼淡定自然的顧銘,心中驚慌慢慢平息。
事已經發生,別怪,只能選擇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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