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人說:“夫人上好涼。”
泠瑯立刻纏上雙臂,環抱著對方的腰:“這不就該夫君發揮用了嗎。”
江琮半倚著墻,輕笑道:“夫人不是說我只會凍炕頭?”
泠瑯得極近,到他衫下堅實有力的腰腹:“此一時彼一時。”
江琮輕輕握住的手:“之前打水怎麼去這麼久?”
泠瑯想起來就來氣,將所見所遇三言兩語說了,江琮沉默著傾聽,手指的力度始終輕而緩。
泠瑯最后總結道:“我估著,這村子里的人指不定都被關在哪里了,阿落沒有這般,或許是有別的原因……但遲早也會有這種命運。”
江琮平靜地問:“你說,那個男人藍古?”
泠瑯點頭:“我聽別人這麼他。”
下正抵在江琮肩上,點頭的作做起來十分傻,對方的肩骨硌著,也有一點疼。
江琮沒說什麼夫人苦了之類的話,他知道邊這個看上去只想纏賴的孩,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他只是溫聲:“結束之后,要把阿落帶走嗎?”
泠瑯笑起來:“夫君真聰明。”
江琮也低低地笑:“順便把這里一把火燒了?”
泠瑯纏上他脖頸:“夫君好懂我。”
江琮垂首,角過額頭:“那個藍古的,還有其他人,都可以一并殺掉。”
泠瑯仰起臉,在他脖子上深嗅:“一并殺掉……但若死絕了,剩下的人一時無法生活,也是個問題。”
江琮親了親眼皮上的痣:“那就留幾個稍微聽話的,他們見識到同伴的死狀,應該會老實一段時間。”
他的吐息灑落在,如火種落在草原,溫度逐漸蔓延燒灼起來。
“如果……們被錮得太久,已經畏懼自由該如何?”
“怎麼會?”泠瑯咬了他的結一口,“山中民族堅韌勇敢得超乎想象,我見過被關得更久的人,即使再過多年,脈里的東西也不會變化。”
“沒有人生來就是被囚的。”江琮輕聲。
泠瑯心滿意足地了他的臉:“是這個意思……當然,這只是我的設想,等想辦法多見幾個當地人,再決定打算。”
聲音涼涼的:“但無論如何來都來了,干掉幾個再走,這里太惡心,我不喜歡。”
江琮啞著聲音贊嘆:“夫人以怨報德,心狠手辣,我甚佩服。”
他們親昵地談論殺人放火,輕描淡寫,語氣纏綿,就像談論今晚月如何亮,風如何涼。
談到最后,語聲已經低到不可聞,齒的纏在夜中不甚分明,彼此的息落耳中,全是曖昧到極的證據。
月上東山,泠瑯在沉睡夢的前一刻,到青年仍在不斷輕吻發頂。
他溫地問詢:“夫人憑信上的生辰年歲,可是真的?”
泠瑯點頭,臉龐在他口輕蹭,引得對方無可奈何的笑。
“睡吧。”
第106章 夕日約
翌日, 泠瑯還是把昨日細節又說了一遍。
“他們管那個首領阿部,不知道是名字還是某種稱呼……總之,這人需要留心, 他手很不一般。”
“哦?這澤布村竟如此臥虎藏龍。”
“誰曉得呢, 他接住了一只盛滿水的木桶,能一滴不撒,法很有點意思。我瞧著, 并不是打打獵砍砍樹就能做到。”
“莫非常羅山曾教他武功,借此換來居住的機會?”
泠瑯長嘆一口氣:“很有可能,大師,你閑著也是閑著, 沒事在村子里轉轉,和他們套套近乎,看誰像常羅山。”
寂生面抗拒之:“我去套他們近乎, 那你做什麼?”
“我去同阿落說話, 我很好奇, 到底為何流落至此, 如果能從里問出其他消息就更好了。”
“江舵主又做什麼?”
“有完沒完?管好你自己。”
“呵呵, 小僧昨晚兢兢業業,毫不敢疏忽,結果門外沒什麼異響,門倒是窸窸窣窣, 很不尋常……”
泠瑯一點也不窘迫, 笑瞇瞇地道:“大師耳力過人,讓您鎮守前廳實在合適, 今夜還請繼續保持。”
寂生收拾好碗, 悶頭離開。
泠瑯托著腮, 注視案邊的江琮:“傷如何了?”
江琮微笑:“好了許多,多謝夫人慷慨贈力。”
他已經可以杵著竹杖自己走,昨夜洗浴今晨換藥都是自己手,雖然行遲緩,但泠瑯確實放心。
經脈強健,恢復得極快,睡前輸點力,第二天又能恢復如初,幾乎沒任何不良影響。
唯一的不便,就是輸送著輸送著,會變做其他事,耽擱了睡時間。
早晨的鷹棲山,滿山青翠未醒,水而重,站在門邊深深吐納,很有吸收天地華的意思。
泠瑯在離開前,回首向江琮,對方依舊坐在原,對出一個淺淡的笑:“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這話平平無奇,語氣也慣常,卻心頭微微一跳。
想起兒時貪玩,天氣好的日子一刻也不愿在家呆,李如海也是這般提醒,輕聲細語,溫和脈脈。
泠瑯走在沾滿晨的石子路上,猝不及防地想到了以往,若換做一個月前,怎麼會把江琮跟李如海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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