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月掛天邊,月華清涼。
楚離坐在一葉小舟上,月照得湖麵波粼粼,雪淩坐在船另一頭。
楚離盤膝坐著,膝上橫放一把古箏。邊放一隻白玉杯,杯中金黃的佳釀,隨著小船輕輕晃。
“琮琮……”楚離撥琴弦。
雪淩細細眉攢簇一團,麵難忍之。
楚離的琴聲太刺耳,本不在調子上,顯然沒過專門的訓練,自己順便瞎彈。
楚離自得其樂,他在寺裏學過書法,學過丹青,卻沒學過琴,白天看蕭琪琴,忽然有了興趣,月、湖、人,酒,如此妙景之下,琴一曲,當真雅致。
可惜他再天才也彈不出妙的琴音,彈出來的刺耳難聽。
楚離出笑容,覺得很有趣。
雪淩卻覺得大煞風景,難忍噪音,忙起道:“公子,還是我來吧!”
楚離抬頭笑道:“你會琴?”
“略通一二。”
“那好,你來。”楚離把琴一推,如有一隻無形的手托著它,輕輕飄落到雪淩跟前。
雪淩手接過來,長舒一口氣,耳朵終於不用再折磨!
“公子想聽什麽曲子?”
“符合當下的景就好。”楚離懶洋洋的笑道,抬頭看夜空,夜幕澄靜,周圍一片寧靜,玉琪島上燈火輝煌,這裏卻很安靜。
他來這裏調節心,是為了應付金剛度厄神功所生的殺意,調心如調弦,鬆要適宜。
琮琮琴聲響起,在幽靜的夜中悠悠傳開,沿著水麵擴散出很遠。
玉琪島的護衛們聽到了琴聲,沒多,楚離是小姐的心腹,他隻要不太過火,他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作沒看到沒聽到,才是全之道。
楚離閉上眼睛,輕輕晃子,傾聽著琴聲,心靈活潑而輕鬆。
他在腦海裏再次觀想白虎煉圖,一隻猛虎在腦海裏閃現,宛如從虛空跳出,做著各種姿勢,夜空中傳來洶湧的力量,灌注他。
琴聲幽幽,雪淩低頭專注的琴,出雪白的脖頸。
楚離忽然緩緩飄起來,坐在離地一尺的虛空,上無風自,青衫獵獵。
雪淩看到了異樣,見怪不怪,手上不停,輕慢撥著琴弦,琮琮錚錚聲中,楚離青衫鼓更厲害,如狂風猛吹,雪淩坐在他對麵,卻覺得夜風徐徐,吹在臉上如。
過了一個時辰,雪淩仍輕輕勾琴弦,明眸盯著楚離,看他神安詳,好像沉睡過去,但盤膝坐在虛空,怎麽也跟沉睡搭不上。
“呼……”楚離忽然發出一聲輕嘯。
嘯聲悠悠傳出去,響徹整個國公府。
雪淩明眸閃了閃,覺他上約閃過一隻猛虎的影子,隻閃了兩下就消失,讓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楚離睜開眼睛,子飄落到小船上,緩緩演練起金剛度厄神功七十二式。
雪淩見狀知曉他到了要關頭,雙手發酸,仍堅持琴。
琴聲幽幽之中,楚離演練了兩遍,慢慢收式。
忽然放金芒,金芒猛的一收,完全斂楚離,消失無蹤,他又恢複了不會武功的模樣。
“雪淩,多謝。”楚離盤膝坐下,拿起白玉杯輕啜一口酒,出笑容。
琴聲戛然而止,雪淩雙手離弦,微微發:“公子,練了嗎?”
“進了一層。”楚離笑著點頭。
雪淩清冷臉龐出一笑容:“恭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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