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哥,喝一點嗎酒愁腸,借酒消愁,好東西啊……”
“不喝,”樓珹很不高興地嘀咕,“就你們會念詩是吧……”
他不喜歡別人煙,同時也不喜歡別人喝酒,然而酒味比起煙味來,他覺得要能忍一點。
樓珹眼看著丁雪潤一杯啤酒下肚,臉瞬間變得通紅起來,像了。
樓珹忍不住,側頭問他:“小丁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啊你說什麼”丁雪潤沒聽清。
火鍋店里人聲鼎沸。
“我說,”樓珹湊過去了,挨得很近,吐氣在他的耳廓,“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我晚上還要寫作業呢。”丁雪潤面上笑意盈盈,吹了他一臉的酒氣。
樓珹迎上他發亮的目,倏地像是被燙到了一般,不適應地轉過頭去“哦”了聲,沒有管他了。吃得熱了,樓珹把校服了,繼續吃。
吃完結賬,樓珹一問,才知道丁雪潤剛才把錢都給了。他回過去,看見丁雪潤穿了一件校服還不夠,拿著他的校服繼續往上套,而且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穿了兩件校服的自覺。樓珹走過去,聽見他在咕噥:“吃了頓飯校服都大了……”
樓珹沒有提醒他這是自己的校服,擔心他走路不穩,便扶著他的手臂出去。
他打發幾個人走了,大頭上了出租車后問:“學霸怎麼辦”樓珹說:“我送他回學校。”
商場離學校不遠,步行就能到。走到學校門口是接近晚上十點,兩人正要分別,樓珹這才提醒他:“小丁,你倒是把校服還我啊。”
丁雪潤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穿了樓珹的服,抿說了句“對不起”,把校服了后,示意樓珹出手臂。
樓珹一愣:“干什麼”
丁雪潤解釋:“給你穿上,手給我。”
“……哦。”樓珹乖乖開手臂,著丁雪潤從校服袖子開始,給他把校服套上了,套另一個袖時,丁雪潤的手穿過他的后頸,那姿態就好像在抱他一樣。
他呼吸不由得加快,變得急促起來。
打從樓珹有記憶開始,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穿服——就連他媽都不會照顧他到這種地步。
然而樓珹就好像不會了一樣,任由他給自己整理了領,略有些僵。
丁雪潤上那酒氣離他很近,但樓珹居然不覺得難聞,反而還想再聞一口。
他低頭看著丁雪潤黑發,見他正在專注地對付著自己上校服的拉鏈,想說不用拉上了反正他也不冷,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丁雪潤給他把校服拉鏈拉上去了,他抬起頭,正好和低頭的樓珹對視了一眼。
樓珹看見他的臉還是很紅,白里紅,連也是紅潤的,泛著澤。或許因為隔著一層鏡片,樓珹見他連眼神都是朦朧的。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做醉意。
“樓珹,我走了啊。”丁雪潤的手離開了他的服,揣進了兜里。
“你……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別回學校了”樓珹一對黑丸似的眼睛,低頭凝視著他。
“不了,我還有作業要寫呢。”
樓珹清咳一聲,顯然也意識到了丁雪潤已經不是他以前認為的那個丁雪潤了,對方是個很強的學霸,是個乖學生,要寫作業的。
丁雪潤轉進了學校,走到校門口時再次回頭,跟還佇立在原地的樓珹揮了下手。
他進了被雪和路燈映襯得比以往夜晚要更亮堂的校園后,目顯得很清明。
樓珹還在原地,聽見自己剛才很不正常的心跳聲,漸漸平復了下來。
沒過幾天,就是數學競賽,樓珹也報了名,他本來以為丁雪潤跟他一起報名,只不過是為了逃課,哪知道人家是真要考試。
樓珹上午便在家睡了一上午,下午也沒去上課,想起來了問他一句:“考得如何”
丁雪潤說還好。
學霸的普遍推辭,一般說還好,那都是滿分。
校判賽結果很快出來,丁雪潤真的以滿分績進了排名。跟他一起進下一的,他們班還有一個學委,而全校就那麼六個人圍而已。
六個人,他們高二四班占了兩個,老竇滿面榮。
而樓珹原本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只知道丁雪潤了圍,不知道還有一個學委,是突然有幾次,他莫名其妙地瞥見陳治邦杵在丁雪潤的座位前頭跟他說話,這才得知的。
樓珹很不舒坦,逮住丁雪潤問:“你怎麼跟那個傻攪在一塊你忘了這狗是個告狀”
丁雪潤很平靜地解釋:“他過了競賽第一,我也過了,我們探討一下數學題而已。況且,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兩人并不悉,還真的就是探討題目罷了,雖然陳治邦好像有意在跟他好,但丁雪潤態度一直不冷不淡的。
樓珹覺很傷,沉默了好久才郁悶地道:“……小丁,你不跟我玩,是因為我不懂數學,不能跟你探討數學題嗎”
“我什麼時候沒跟你玩了”丁雪潤反問。
“就、就……”樓珹卡殼了,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煩躁地抓了抓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很在意這件事。從來沒有關注過學習的他,莫名其妙地開始關注起了這個,他甚至拿出了數學書,想看一看,卻怎麼也看不明白,覺跟天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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