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等玨兒出了宮,倒是可以向皇帝說說……”袁太后不愿在這時再橫生枝節,隨口敷衍了幾句,就做出疲憊之,“這風寒會過人,你也不要在我這里久留,孝順也不在這上頭,你把自己照顧好了,就是孝了。”
袁勝蘭似乎得了這句話就滿意了,順從地起。袁太后看著的背影笑了笑——果然還是如此,一旦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沒耐心再演下去了。裝模作樣都裝不好,還有什麼出息當初的主意果然是對的,只有這個笨蛋宮才不會礙自己的事,且讓在放棄的時候,不會覺得心里不安。
只是袁太后終究也沒有能看見,袁勝蘭出了寧壽宮之后,又回頭瞧了一眼寧壽宮那暗沉沉的大門——這樣的敷衍真當看不出來嗎袁太后還防著,那沒關系,總能等到袁太后疏忽的時候……
第168章 親
皇帝立太子的消息, 許碧比一般人知道得都早,當然, 是從沈云殊這里得知的。
“皇上真要立皇次子現在就立”許碧當然知道這東宮之位十之八-九會是皇次子的,但這時候把他抱到泰殿由皇后養,和直接就立他為太子,還是不一樣的。
沈云殊這幾日在忙軍中大比之事, 也難得有空閑回來與妻子和兒子得浮生半日閑,一手往里飯, 一手還抱著元哥兒坐在自己上, 像騎馬似的顛著他,含糊地道:“皇上了這個意思, 只是究竟如何,還要看幾時有人上折子議立儲君, 你也只聽聽就罷了,不必與人說。”
許碧這幾天也很忙。沈云婷這些年的嫁妝已經攢得差不多, 只要再置辦些時興的料首飾也就夠了,可好些針線上的東西, 比如說給公婆的奉茶禮, 給弟妹們的見面禮, 打賞下人用的荷包之類, 再有鋪房時要用到的被褥帳幔, 這些都要新鮮的,全都得在幾個月做出來。
有些東西可以托繡坊里去做,可有些東西就只好自己家里手了。如今不說沈云婷和香姨娘兩個院子里的人都在做針線, 就連沈云的丫鬟也都分了些去做。
許碧這邊自然是把針線最好的瑯玕送去給沈云婷用,但這里還有沈云殊和元哥兒呢。
小家伙在這個時候長得快,一小裳過不了多久就不能穿了。尤其現在天氣漸漸溫暖起來,元哥兒又活潑,不能如冬天那會兒做幾件大的套起來也能穿。
兒子的裳,許碧是堅決不會外頭的繡坊或是什麼人來做的。倒是路姨娘那邊,拿細棉布做了好幾套裳送來,那裳上的線頭都是仔細藏起來的,不會磨著小孩子,襟上還繡了致的寶相花,也不知路姨娘和竹青兩個人怎麼整天針線不離手地做呢。
元哥兒可完全不知道自己這麼費布,這會兒他被沈云殊抱坐在上,坐得還不大穩當呢,卻顛得很開心,咧著小笑個不停,口水都流了出來。
許碧把他脖子上了的小圍兒拿下來,又給他換上一條干的,順手了他握的的小拳頭:“你爹一回來你就樂顛了。”男孩子到底是與孩兒不同的,這麼小就能看出些端倪了,他當然也很喜歡許碧,但在玩耍的時候,卻是越來越喜歡沈云殊陪他了。
“我的兒子嘛。”沈云殊很自豪地說,一轉眼看見桌上的酒杯,立刻換了一雙干凈筷子,用筷子尖蘸了點酒就給元哥兒抿進了里,“兒子,嘗嘗。”
他手快得不行,許碧才一轉頭的工夫,元哥兒就抿進了一點兒酒,愣了一下,哇地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你——”許碧氣得半死,把兒子搶過來,在沈云殊肩膀上打了一下,“元哥兒才多大!你也不怕給他吃壞了!”
沈云殊肩上堅,本不在意許碧的捶打,嘿嘿一笑:“當年我這麼大的時候,父親也是這麼干的。”
真是好傳統!許碧翻了個白眼:“那你是什麼反應喝了一杯”
沈云殊哈哈大笑:“聽說我也哭了。”說完還加了一句,“到底是我兒子,跟我一樣的!”
許碧真是哭笑不得。好在元哥兒也只抿進了一滴酒,里的辣味一散,嚎了兩聲就停了,趴在許碧懷里打了個呵欠。許碧人把他抱下去,這才沒好氣道:“都是胡鬧!小孩子腸胃著呢,哪能由你這麼折騰。”
沈云殊挨了一頓罵也不在意,嘿嘿笑了一聲:“聽說當初父親這麼干,也被母親罵了一頓。”
許碧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能明白沈云殊為什麼會做這件事了:“等元哥兒大一點,咱們帶他去西北探母親。”連氏夫人是葬在西北邊關的。
“好。”沈云殊若有所思地道,“母親地下有知,必定歡喜。”如今他妻在旁,子在側,母親也就不必再為他擔心了。
“那來說說正事吧。”許碧看著丫鬟們把桌子收拾干凈,親手端了杯茶給沈云殊,把屋里的人都打發了出去,“皇上突然這時候要立太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云殊干咳一聲,許碧已經白了他一眼道:“別敷衍我。若有什麼事就告訴我,也免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反而拖了你的后。”男人哪,就是這一點不好,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扛得起來,做妻子的只要在家里坐著,風吹不到雨打不到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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