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一品代嫁 第170頁

《一品代嫁》 第170頁

這一番話雖然不是對著司秀文說的,許碧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但在場眾人誰不知曉是含沙影有幾個孩兒,便地笑了起來。

雖說都是小郡主的客人,可這一群二十幾個孩兒,里頭也是分門別類,有三六九等的。有些孩兒家里父兄只做個小小兒,每次都要絞盡腦地奉承小郡主,生怕略得罪了一些,累及父兄前程。

如此一來,自然有人看著司秀文眼紅——雖是庶出,卻也與嫡出的差不多,且還得小郡主青眼——這會兒見司秀文吃癟,有些平日里就瞧不順眼的,便眉弄眼起來。

司秀文一句話說出來,也自悔有些失言。這樣的話的確不是這等未出閣的孩兒該聽該說的,只是平日里與兄長們談論外頭的事談論得多了,這會兒又是急著倒對方,順口便說了出來。

凡人做了錯事,若能糊弄過去也就罷了,最怕被說破。許碧若是發氣與司秀文爭吵這□□母婢之事是真是假,也就無人會覺得司秀文失言了。且這等事如何分說得清楚便是逢人就說沈云殊對丫頭無意,難道人就會信不還是要把那丫頭拉出來,自承是想勾引爺卻未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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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桃事件,就如那沼澤一般,凡踩進去就別想能干干凈凈,就算拔出腳來,也得帶上一的泥,若多走兩步,便陷得更深。因此許碧不接司秀文的話,轉而將話題扯到司家孩兒的教養上,不但是另辟戰場,且把戰火燒到了對方上——桃事件難以分說清楚,你司家兒的教養就能說清楚了嗎

九煉初時惱怒,卻不能去跟別家的姑娘對,只能干生悶氣。這會兒卻是樂開了花,暗想平日不顯山不水的,瞧著弱得仿佛說話聲大點兒都能把人累著,沒想到竟如此——剽悍!

再看司秀文,已經被兌得眼圈都發紅了。九煉眼珠子一轉,小聲道:“,這位可是強項史家的小姐,聽說家中是最有規矩的……”

許碧瞄了一眼這一肚子壞水兒的小子,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早聽說強項史家里把兒也當兒子教養,原來——如此啊……”

知晴在這種時候總會靈迸發,當即掩了道:“原來當兒子教養,就是天天說這些啊……”

雖掩了,聲音可并沒有放低,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又有幾聲嗤笑傳來——這會兒說的不是司家兒的教養,已經說到兒子上了,原來史家的兒子們,就整日談論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兒莫不是強項史平日無事,也凈打聽別人家后宅里的

司秀文聽得出利害,頓時一張臉由紅轉白,怒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們沈家為爭功謊報軍——”

許碧立刻打斷:“謊報軍司姑娘這話從何而來朝廷尚未就此事下個結論,司姑娘怎麼就知道了呢莫非是從令尊得知的要不怎麼說司史神通廣大呢,這消息你可知道”最后這話卻是問九煉的。

九煉立時便道:“小的不知。將軍這些日子都在兵部,也沒見兵部的大人們有什麼話說,倒是聽說皇上還不曾決斷呢。”

“皇上都不曾決斷,司史這里倒已然決斷了”許碧嗤笑一聲,“敢這朝廷都是司史說了算了……”

當然知道這件事最后可能還是會對沈家不利,但既然現在朝廷還沒有明旨,就能拿來辯駁司秀文。史不是閣老,并沒有對朝中諸事定奪之權,說司史能決斷朝政,這才誅心呢。要說上綱上線,司秀文還真別跟比,十幾年的新聞報道,難道是白寫的嗎

司秀文猛然發現自己又說錯了一句話,竟然被許碧往自己父親頭上扣了一頂更大的帽子,縱然是強項史都未必承擔得了,當即臉更白了:“這不是我父親決斷的,是朝中——”

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司史是在彈劾沈家謊報軍,兄長們談起朝中局勢來,也說自皇帝到閣都傾向于袁家。但這都還只是猜測,是揣君心,這種話是不能拿到外頭來說的。若是再被扣上揣君心的帽子,那比史決斷朝中事更要命!

司秀文這才發現,許碧這一步步的都是陷阱。幸好及時閉了,若是再說下去,只會敗得更慘。心念電轉,也想另辟蹊徑換個話題,只是一時想不出來。

許碧大獲全勝,不再跟司秀文糾纏,轉向旁邊的小郡主福行禮:“妾一時氣憤與人爭執,未曾及時向郡主行禮,還請郡主恕罪。今日天熱,妾經行此中了暑氣,多蒙郡主允準在此歇息,妾拜謝。”

小郡主剛才一直沒得上話。是真的不知曉朝廷上這些事,眼看著司秀文與許碧槍舌劍,還不曾反應得過來呢。直到看見司秀文眼圈都紅了,才覺得好友是吃了虧,正打算給司秀文找一找場子,許碧已經轉來向道謝了。

有道是手不打笑臉人,小郡主便是有心生事,一時也找不出借口,正打算實在不行就生地把臉一拉,不管怎樣先給司秀文出口氣再說,便聽邊的大丫鬟洗云低聲道:“郡主,時候不早,該回去了。若是晚了,王爺和王妃都要惦記的。”

與洗月不同,洗云是小郡主能出門際時,佑王妃專門賞下來的。在小郡主邊伺候,基本上就是一條原則:郡主想吃想穿想玩都不要,可有些事卻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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