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瞧著不像話,就站起來道:“咱們出發吧。”
韓甜雅松了口氣,忙起走到俞筱晚的邊,挽著晚兒的手臂道:“我同你乘一輛車。”
惟芳笑道:“咱們四人一輛車,可別想丟下我。”
俞筱晚笑了笑道:“自然好。”
賀氏卻不允,“我要跟你乘一輛車。”
俞筱晚直覺賀氏是有話想同自己說,便向惟芳告了罪,坐到了賀氏的馬車里,又想起了曹中妍,挑開車簾,對曹中雅道:“雅兒妹妹,我就將妍兒托付給你了。”
賀氏惟芳的馬車很寬敞舒適,可是坐上三個人也會略,曹中雅只得應承下來,與曹中妍同乘了一輛馬車。
子們在二門上了馬車,從卸了門檻的側門出了府,君逸之、君之勉、靜晟、韓世昭等人都等候在側門,見馬車出來,于是飛上馬,左右護著馬車往曹府而去。
上了路,賀氏就抑不住自己的xing子,拉著俞筱晚訴苦,“一大早兒地要我一同去曹府,算什麼?不過就是個側室罷了,算得什麼親戚。”雖然嫁給君之勉之前,賀氏就知道有曹中慈這個側室的存在,可是沒親眼見著,總歸沒那麼膈應,可是曹家搬人新居,自己的夫君也要去致賀,心里就覺得萬分委曲,雖然親王側妃的娘家也能算是親戚,可是那也是君之勉承爵之后的事,現在不過就是個貴妾罷了。賀氏在京中沒有什麼朋友,這才想找俞筱晚訴苦,頓了頓,才想起曹中慈是俞筱晚的表妹,臉上就有些訕訕的,“我、我的意思是……”
俞筱晚笑著拍了拍賀氏的手,“沒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賀氏張了張,也不知該說什麼,的父親也有幾房姬妾,不覺得有什麼,出嫁之前,娘還專門就此對進行過培訓,可是真等事兒落到頭上,就覺得不了。
俞筱晚就轉了話題,看著賀氏頭上的百嬰玉冠道:“真漂亮啊,是在百珍樓打的麼?”
賀氏黝黑的小臉上出暗紅,又得意地道:“之勉送的。”
俞筱晚眉眼含笑,想也是,賀氏是西南夷人的后代,想必風俗會與中原不同,這種明顯是中原婦人最的求子花冠,只會是君之勉送的,而且,他允賀氏他的名字,可見平日里相得十分和睦親。俞筱晚就沒再接話,存了一個心思,還是想勸說曹中慈放棄這門親事,畢竟當妾室低人一等,就算日后君之勉承了爵,為請了側妃的封號,也不能改變低賀氏一頭的事實。
沉默之中,馬車到了曹府。曹清淮的職不高、府第不大,來的賓客也只是他的十幾位同僚,只是賓客們都沒想到,寶郡王爺、靜晟世子和韓相的公子、長孫太保的公子都會蒞臨,一時間曹清淮覺得臉面有,興得手都直抖。
賓們被迎了二門,秦氏帶著兒曹中慈親迎,向著諸位賓深深地拜下。賀氏仔細盯著曹中慈看了一會兒,小聲同俞筱晚道:“你表姐長得很白,若是不白……”就比不上。
俞筱晚掩輕笑,“你有你的,何必與旁人相比?”
到了中廳,惟芳和俞筱晚坐在上座,其他人依次落座之后,早先來的幾位夫人就向著長公主和寶郡王妃、世孫妃請安,然后紛紛低眉順目地開始拍馬屁。俞筱晚不耐煩這種虛偽的場合,只坐了一會兒,就尋了個借口去看老太太,還了曹中慈、曹中妍相陪。
曹中慈扶著俞筱晚往南院里走,介紹道:“父親將南院劃給了大伯父一家居住,今日來的都是員,老太太和大伯父、大伯母們就都沒過來。”笑盈盈地介紹了一下院子里的花糙,這個是什麼陣,能增加運、那個是什麼陣,能延長福壽,“都是請寺廟里的大師相看的風水,應當靈驗的。”
俞筱晚含著笑道:“自然。”
曹中慈東拉西扯了一通,終于不住心里的好奇,小聲地問道:“那位世孫妃,看起來好黑啊。”
俞筱晚看著曹中慈笑道:“可是眼睛很亮,而且xing子直率開朗,與勉世孫琴瑟和諧。”
曹中慈臉上的笑容一滯,抿了抿道:“表妹就喜歡笑話我。”
俞筱晚斂了笑容,很正經地道:“我不是在笑話你,就連妍兒都知道,決不為妾室,你為何非要執著著勉世孫?他已經是賀氏的良人了,他只不過是扶過你一把,有必要讓你陪上一生嗎?就算看不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現今京城里多的是各地的才子,有不家境不錯的,你何不讓三舅父為你相看相看?”
曹中慈將頭一扭,“貧寒之家我是不會嫁的,外地的世家之子,不一樣也是三妻四妾?”
俞筱晚道:“但至你為正妻的話,總比低人一頭要qiáng吧?況且丈夫日后納不納妾,納多妾,還得看你的手段,總比嫁給勉世孫為妾,萬事由不得你作主要qiáng吧?”
曹中慈只抿了,不說話,俞筱晚暗嘆了一聲,這邊說不通,再試試三舅母那邊吧,若是能說服們母最好,若是說不服,也不管了,旁人自己的選擇,日后是苦是甜,都得們自己著。
曹老太太才不過幾個月不見,可是面貌老了至十來歲,兒子犯事貶,對老太太的打擊十分大,曾一度以為要白頭人送黑頭人了,還好老天見憐。見到俞筱晚,曹老太太說不出的開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顧俞筱晚的阻攔,是帶著兩個兒媳,和一眾家眷向俞筱晚行了跪拜大禮,俞筱晚側避了避,迅速地扶起老太太。曹老太太拍了拍的手道:“該的禮你還是要的,這是皇家的尊嚴,不能因qíng而廢。”
“嗯。”俞筱晚應了一聲,與老太太相互扶持著,一同在炕上坐下,炕上有些涼,用手著,還是有微微的溫度,可見下面燒的炭火比較。俞筱晚遲疑道:“家里,這般不濟了麼?回頭我讓人送些炭來,專給您用。”
再怎麼也不能讓老太太了寒,前世老太太就是在去年的冬季染了風寒,纏綿到開chūn,就故去了。如今雖然還算是朗,但是老人家的子經不起折騰,一點小病就能讓閻王召了去。俞筱晚費盡心力,可不是只為了讓老太太多活一年的。
祖孫兩人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張氏一臉坐不住的樣子,俞筱晚便笑道:“聽說石姨娘為大舅父添了個兒子?我忘了送賀儀的,一會兒去瞧瞧。”
說到小孫子,老太太也出幾分歡喜,老人家都是喜歡小孩子的,便笑道:“得蒙郡王妃親自去探,可是他的福氣。”一抬頭,張氏立即主請纓,“讓媳婦帶晚兒過去吧。”
俞筱晚向老太太道了別,將手一,由張氏和初云一同扶著,去石榴的房間里坐了坐。小寶寶生得玉雪可,石榴卻有些憔悴,這個兒子若是在曹清儒得意的時候出生,這個老來子必定會極得曹清儒的喜,可惜他出生在曹家落沒之時,曹清儒只想著多一個人多一張,哪里耐煩來看他?
俞筱晚連茶都沒讓上,就被張氏請到了的房間。這南院也不過跟那個小宅子差不多大小,不過勝在只曹清儒一家子住,而且雅兒出嫁了,燕兒又過繼給了曹清淮,他們一家住著也算寬敞。張氏分到了二進的兩間上房,可以將人手打發出去,單獨與俞筱晚談話,不怕被人聽了去。
“真真是嚇死我了!晚兒你可一定要幫忙啊。”張氏一張就是心有余悸的樣子。
俞筱晚還真是頭一回見到張氏這般張,心頭的預愈發不好,示意張氏快點說。張氏湊到俞筱晚的耳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曹清儒他居然……與良太妃勾結,給端妃娘娘下藥,害得端妃娘娘早產……”
俞筱晚眉頭一挑,“良太妃?你確定?你確定是早產?”
張氏張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確定,那印媽媽我能拿得住,什麼都告訴我了。”
看張氏的樣子,恐怕是用了什麼非常的手段,俞筱晚也懶怠去問張氏是怎麼查問的,只在心里琢磨著這幾句話。
若是良太妃向端妃下手,倒也是合理,畢竟那會子,先帝只有良太妃所出的攝政王、和養在太后殿里的康王兩位皇子而已,康王子極弱,攝政王是最有利的皇位繼承人,若是端妃也生出個兒子來,還極健康的話,就會對攝政王造威脅,當時大舅父選擇投靠良太妃和攝政王,也是qíng理之中。只是,若是良太妃下的手,太后當年就應當是不知qíng,何來易子一說?若是良太妃易子,就更說不過去了,生都沒生出來就被弄出宮了,對攝政王沒有半點威脅,還要易什麼?
俞筱晚一面思索著,一面不聲地問,“早產是個什麼qíng形,印媽媽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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