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不忍心，而是想到鄭氏那樣的老派大家長，也不會真的下重手打孩子，上次是‘小廁’第一次到疼，所以才順服了不。這會子再來兩個不輕不重的腦瓜崩兒，估計也不頂用。

“我來想法子吧。”沈翠說著話，轉眼看到窗戶外頭一個小發揪豎著。

書院里頭高還不到窗臺高，頭上又扎著小發揪的，自然也只有‘小廁’一個了。

不用沈翠再示意，奚九鹿直接起去把在屋外聽的熊孩子逮了進來。

被當場逮住之后，‘小廁’也不心虛，還是日常那副雙手叉腰、抬頭的狂妄模樣，氣哼哼地道：“老子說不學就不學，老子不怕挨打也不怕挨！有本事你折磨死老子，折磨不死，你就等著……等著……”

“等著”什麼呢？他卡殼了，沈翠本就不是這個位面的人，就算真的他后頭逃出翠微，找回了自己昔日的能量，至多也只能讓在這個世界的消亡。

的意識可以回到自己的位面，等于是送回家了，本不會讓損失什麼。

“你看吧，你不讀書，不通人理，連放狠話都放不全乎！”沈翠雙手環，好笑地挑了挑眉，“再說了，誰說我要打你、你、折磨你了？”

‘小廁’在翠微待了也快三個月了，知道說話還是算數的。這麼說了，肯定就不會真的罰他了。

但不知道為何，看這笑瞇瞇的模樣，他莫名背后有些發寒，還不自覺地退后了兩步，嗓門也低了一個八度，“那……那你要對我做什麼？”

沈翠笑而不語，揮手讓奚九鹿把他帶下去了。

還別說，這天之后，‘小廁’還真老實了，起碼沒在課室里鬧出什麼靜。

晚上梅若初和穆二胖下值回來，鄭氏張羅著吃晚飯。

他不用人抱，自己爬上長凳坐穩，拿著鄭氏給他置辦的小碗小筷子，自己就開始吃飯。

一邊吃，一邊還三不五時打量沈翠一眼。

不過他那個‘’的模樣實在不高明，其實飯桌前所有人都發現了。

沈翠只笑笑，也不多說什麼，招呼大家吃自己的，別管他。

后頭又過了幾日，沈翠還是沒有使出任何招數，那熊孩子覺得自己想多了，其他人都拿他沒辦法，難道沈翠還能是例外？

再厲害，也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而已。

就在他又要跟往常一樣鬧脾氣，吵著要離開翠微之際，穆云川休沐，和周氏一道過來翠微做客了。

穆云川如今已經不在翰林院了，而是進了吏部任職，升遷為正五品的吏部郎中。

六部之中，吏部最貴，因為這一部掌管員任免考評，更有吏部員見高一級的說法。

穆云川不過在翰林院熬了三年資歷，就能進吏部，雖眼下也才五品，但以他農家子的份背景，絕對稱的上是平步青云了。

周圍的人和他自己都滿意。

不滿意的，當然只有‘小廁’了。

這可是他一手培養和扶持的穆云川啊！

照著本來的安排，這會兒周氏應該已經病逝，穆云川雖為了鰥夫，但連中六元在先，又賑災有功在后。便已經了許多高門大戶的金婿人選！

等到他跟高門一結親，便應該直閣了！

什麼狗屁吏部，在熊孩子眼里啥都不是！

穆云川和周氏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的喊聲。

“這是書院里的新學生？”穆云川一手扶著周氏一條胳膊，一邊隨意地掃了‘小廁’一眼。

剛還張牙舞爪的‘小廁’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一抿，黑亮的眼睛里就蓄起了一包淚，整張小臉都委屈地皺了起來：哽咽道：“你這個兒子……”

第214章 番外二

‘小廁’那話結合那委屈的模樣……怎麼說呢？

反正若是讓一個適齡的子做出來的話，會讓人以為穆云川是戲文里那種一朝平步青云，就拋棄了的負心漢。

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做這副模樣，尤其是頑劣調皮的‘小廁’做出來，就不會讓人產生穆云川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這種聯想。

只會讓人覺得他這是又犯渾呢！

奚九鹿出去上工了，所以日常負責給狗里吐不出象顯得越發乖巧，除了眼淚還是不斷以外，他沒有任何掙扎，仍由沈翠把他拉到桌前。

那邊鄭氏說了好一會子也說的差不多了，抿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說：“就先說這麼多吧，旁的一時間想不起來了。總之如果遇到了別的問題，隨時來問我都。”

周氏激一個勁兒道謝，穆云川也含蓄地說了一聲‘多謝’，然后一不茍地把那幾十頁紙一一晾干墨跡，在仔細折起，收起。

“還有一樁事兒呢。”沈翠笑這對穆云川道，“這孩子你也見過了，雖說他前頭罵你，但自打你進來，他眼神就沒離開過你。可見仰慕你得很……”

‘小廁’忙要爭辯，沈翠提前一步，把他的給捂了個結結實實。

而且可不會真把他當小孩子去疼惜，所以下手也沒有控制力道，‘啪’一聲輕響，跟刮了他個大耳瓜子似的。

立刻把他捂老實了。

“母親是想讓我教授他一番？”穆云川一邊問話，一邊看了沈翠一眼。

沈翠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笑容似是而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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