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也不瞞著,當下就把如何去了勞家、又如何把勞夫子贏了的事說與眾人聽。
當然了,至于做的臭豆腐把大家都臭吐了這樁,自然不會提。
原打小就是除了一張臉外,干啥啥不的典型,所以比廚藝差這樁把人贏了,這件事就很符合原來的人設,所以眾人都沒起疑。
鄭氏拉著沈翠的手自豪地笑道:“我就說你隨我,打小就機靈。原你爹還說子哪兒能不會做飯的,讓我著你學。沒想到,今兒個咱閨靠著一手爛廚藝,還能有這造化?”
說到這兒,鄭氏又頓了頓,仍有些不放心道:“不過設置這種比試的那什麼姓勞的夫子,真的靠譜嗎?”
說完也不接著看沈翠,而是看向沈大沈二,他們畢竟是在做工的男人,這方面的消息比日常在家的人靈通一些。
還別說,勞不語在城里也是頗有名聲的,尤其是沈大沈二一個是管事,一個是廚子,三教九流的人接的不,沒聽人抱怨過同他比試輸了,白給他送銀錢。
他們也好奇地同人打聽過,因此知道勞不語確實是兩榜進士出,雖后頭被捋了,但他能考上,就是一肚子真才實學!
鄭氏這才放下心來,后頭聽沈翠說要行拜師禮,又拍著脯打包票道:“這些東西我都會,前頭你兩個哥哥進城拜師,就都是我跟人特地跟人請教過的。那些東西也不用等明日,你二哥當了這麼些年的廚子,與各種販子都相,今兒個連夜就都給你準備出來,明日家里再置辦兩桌席面,把那陳家老婆子也請過來,好好殺殺的威風!”
沈翠笑著點點頭,特地來沈家回話,有一遭就是為的讓鄭氏幫忙安排禮數上頭的東西。
至于另一遭麼,沉半晌,同眾人道:“擺酒熱鬧也使得,但不在家里擺,咱們這樣……”
沈家眾人都沉浸在這喜悅的氛圍里,自然都聽安排。
…………
翌日一大早,天邊剛剛泛起蟹殼青,空曠的街道只有準備回家的更夫和倒夜香的工人。
城門口站崗的士兵更替,將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此時勞家小宅子的大門也輕輕掀開了一條兒,勞不語穿戴整齊,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小包袱,正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頭的況。
眼看著外頭無人,勞不語這才將半邊子挪出門外。
然而他另一只腳還沒出呢,卻見兩個材魁梧的青年突然從角落里鉆了出來。
這兩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沈翠的兩個哥哥。
“你們是何人?”勞不語被嚇了一跳,著心口發問。
沈二手上活計靈巧,有些笨,沈大卻是能言善辯的,當下就拱手道:“夫子莫要驚慌,我們是沈家兄弟。前一日夫子說要收下的學生,就是我們二人的外甥。昨日小妹回家后說弄臟了您家,所以今日我們就來幫您收拾了。”
說著,沈大的眼神落在勞不語的包袱上,“夫子這是準備要出遠門?”
任勞不語再厚的臉皮,此時被對方這麼一問,也是霎時老臉通紅,“沒、沒,就是準備帶給孩子的一點見面禮。”
沈大擺手道:“夫子也忒客氣,您能收下我們外甥還不要束脩,已經是天大的分了。您把東西拿回去,進屋歇會兒,我們這就為您打掃屋宅。”
勞不語自然忙說不用,但論力氣,他還擰不過做慣了活計的兩人,只得被“請”回了屋里。
前一天不人在院子里吐過,雖然經過簡單的灑掃,但清理的并不徹底。
沈大沈二都是在城里當了好些年學徒熬出頭的人,并不嫌腌臜,當下就開始幫忙收拾。
還有前一夜被塞進灶房的那盤臭豆腐,兄弟倆提現從沈翠里知道了它的威力,帶了布巾來蒙住了口鼻,將它從灶房弄了出來,也不敢扔,舊地在院子里刨了個小土坑,給它掩埋了。
勞不語就在屋子里聽著他們用笤帚掃地、打水潑在院子里,再用掃帚重新掃過一遍。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外頭的聲音才漸漸低了下去。
日頭高掛,勞不語也終于坐不住了,從屋里出來道:“勞煩兩位兄弟了,我這便要出門去尋你們外甥家了。”
沈大和沈二已經把灑掃的家伙什擱下,沈大擺手道:“哪里需要勞夫子去尋?我們都為您安排好了。您就請跟我們來吧。”
勞不語沒法子,又只得被二人架出門去。
然而沈大沈二卻既沒帶著勞不語回茶壺巷,也沒帶著他去水云村,而是把他領到了書院街。
書院街上做的都是書生學子們的生意,除了賣文房四寶和書本的,自然也不了一些飯館酒樓。
街口就有一家小飯館,因為位置奇好,價格便宜,很是學子歡迎。
此時還不到午飯的點,那飯館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勞不語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就又讓沈家兩兄弟架到了飯館門前。
只見那飯館門口,書院街大路旁,赫然正立著一塊了紅紙招牌,上書幾個大字——
“恭賀勞不語夫子喜收學生穆寒山!”
聚集在門口的大多依舊是書生學子,并不知道穆寒山是誰,但也都知道勞不語在城里搞了個從未失手的比試。
今兒個居然了這麼大的告示說勞不語收到弟子了,可不是讓人倍新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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