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有令,立即開門。”
馬越徹底看不明白了,他想過豫王會安排人幫忙,可萬萬沒料到會是蕭正,在他看來蕭正格外得相王信任,家將們也都知曉,相王做這些就是為了扶蕭正登上皇位。
雖然弄不明白,馬越也顧不得再去思量,門已經打開,接下來就要看他們的了。
“拿下瞭塔上的人,”馬越吩咐,“立即撤走工事,將豫王的兵馬引進來,點燃沖車和稻草。”
相王想的沒錯,其實還有一條路能直接沖軍營,只不過他們事先在那里挖好了工事,現在只要將工事摧毀,短時間就能鋪出一條騎兵的通路。
在營中兵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豫王的兵馬就會殺進來。
……
相王好像聽到了馬蹄聲響。
由遠而近。
轟隆隆就似天邊的雷鳴。
他肯定沒有聽錯。
相王的臉忽然一變,今晚的一切他還沒理清楚,但是能確定的是,如果有騎兵到來,帶兵的人必然是蕭煜。
蕭煜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收買了誰與他們里應外合?真的就是老三?
相王正想到這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奉皇命鏟除佞……降兵不殺……”
相王渾一抖,就要命護衛帶他沖出去。
他要在蕭煜來之前,否則……真的讓蕭煜進了軍營,他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可就在相王剛要張之時,蕭正腰間長刀已經出,下一刻,相王眼前厲芒一閃,接著一個冰涼的東西在他的脖子上。
第656章 求活
相王渾上下的汗都豎立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瞪圓眼睛,里發不出一個字,生怕一點點作就能讓利刃刺進他的皮中。
守在門口的護衛發現了異樣,立即轉頭看向蕭正。
蕭正手一,一縷鮮順著相王脖頸淌下來。
“別……”相王大聲呼喝,“正哥兒,有話好好說,是不是誰說了些什麼?離間我們父子?你不要因此上當。”
“有人挑唆,爹不怨你,我們父子說開了就好。”
蕭正卻沒有將刀刃挪開半分,而是看向護衛道:“退后……”
護衛不敢違逆,只得照蕭正說的,向后挪腳步。
蕭正則推著相王向前走去。
相王聽著帳外越來越嘈雜的聲音,面愈發難看:“外面的人是誰?誰沖了大營?”
聽到這話,蕭正臉上出一縷笑容,只不過在這樣的時候,他的面容僵,笑起來也格外的扭曲:“父親猜一猜?”
“是不是寧福那賤人?”相王道,“他為的是你三哥,你莫要上當,我所有子嗣中,最為看重你,自從先皇駕崩之后,我就為你鋪路,你怎麼能相信別人的話,反而過來對付我?正哥兒你太讓爹失了。”
“你說的沒錯,”蕭正聲音冰冷,“你一直為我鋪路,謀反之后更是如此,不過那都是演給旁人看的,你就是要讓外面人都知曉,你想扶持我坐上皇位。”
說完這話蕭正呵呵一笑:“父親,你不會覺得我到現在還相信這些吧?”
相王目一變。
蕭正的聲音略微上揚:“你走到哪里都要帶著我,開始我也以為你是要護著我,后來我發現……不是這樣,每次征戰,被丟在前面的人永遠是我,你說與我分兵是為了幫我引走豫王的兵馬。”
蕭正手上下意識地用力,相王疼得抖,覺到更多的鮮淌下來。
“其實,恰恰相反,引走豫王兵馬的人是我才對。”
蕭正忘不了被豫王追趕時的滋味兒,每次將要被抓住,卻又能死里逃生,他以為是自
己運氣好,漸漸的他發現,是豫王有意為之。
蕭正還記得豫王的兵馬就出現在不遠,那一支支箭矢,從天而降,他無躲藏。
然后他眼看著武衛軍沖過來,那快速奔跑的戰馬,讓他腳發,喪失了勇氣逃。
可是到了最后豫王又放走了他。
如此折騰了幾次,他漸漸明白過來,豫王本沒想殺他,因為他本不值得殺。
擒賊先擒王,他顯然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
他想的沒錯,在他筋疲力盡后,豫王放過了他,這不是什麼恩賜,而是要讓他將一切看清楚。
他疲憊地一路尋找他父親,沿途看到的都是父親敗逃溜走的痕跡,父親走了,卻沒有留下任何兵馬前來與他相會,也不曾讓斥候來查看他的形。
他完完全全被拋棄了。
或者說,他本就是拋出去的餌。
到了這里,他若是還不明白,就真的白讀了兵書。
所以,他從來都不是父親要扶持的那個人,反過來他只是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一個兒子的命而已,如何比得上皇位?
登上皇位之后,想要兒子再生就是了。
蕭正眼睛通紅:“如果你不說讓我登基的那些話,我還過著歡歡喜喜的日子……可從那以后,全都變了。我不敢在府中用吃食,恐怕大哥、二哥命人下毒,我不敢走出府門,怕太師知曉消息,暗中向我下手。”
“我還不如那籠中雀。那種日子我過夠了,現在我想回到從前。”
蕭正說著深吸一口氣:“你打開的那扇門,現在你來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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