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微風吹拂著,吹了簡之夏額角凌的碎發,低頭拭淚痕時,突然覺到旁一陣影籠罩了下來。
樹影的斑與那高大的影織著,怔愣下,隨即仰起小臉抬頭看去。
當看到旁不知何時站著那姿高大修長的男人時,驚愕不止。
對視間,男人正低頭著,目深諳晦。
簡之夏一驚,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先生……您......您怎麼下來了。”垂著眼瞼,刻意掩蓋掉自己剛才的失態和慌張,低低的問著。
霍廷琛沒有接話,他只是抿著薄,視線依舊落在那張正哭過的小臉上。
“……”
簡之夏察覺到他略帶審判的視線,更加心虛了,一雙小手攥袖,低垂著腦袋,毫不敢抬頭。
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哭得十分難看且狼狽至極。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不想被他看見自己這副丟人的模樣。
可是.......又怎麼會知道,哭紅的雙眸,以及眼底彌漫的氤氳水汽,落在霍廷琛的眼中時,是那麼的惹人憐惜。
這一瞬,沒有人說話,空氣中靜謐無聲,唯有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伴著偶有的車輛鳴笛聲響起。
一切顯得是那麼的空曠寂寥。
半晌,簡之夏站立不安,正開口之時,男人卻突然出大掌扣住纖細的腰肢,而后將小的帶進懷里。
他溫熱的指腹輕輕過小姑娘微微泛的睫羽。一遍一遍的挲著,似是安。
簡之夏渾一僵,尷尬的摟男人健碩的腰,將腦袋埋進他的膛,悶聲開口道:“先生.......我沒事,您放開我......”
男人聽見這話并沒有松手,反而垂眸看向埋首在他懷里的小姑娘,啞著嗓音詢問道:“剛剛哭了?”
聞言,簡之夏的僵的更加厲害,承認自己十分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剖開來展示在他面前。
畢竟在眼里,跟霍廷琛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之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男人高興時就會哄著,不高興時,其實什麼都不是。
這點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像這樣的份,也從沒妄想過能嫁豪門或者攀附上權貴,不貪心,只想要平平淡淡生活便可。
可是老天總是喜歡捉弄人,只不過想跟平常人一樣而已,卻那麼難,不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擺命運給予的枷鎖。
原生家庭,是這輩子都躲不掉的債。
思及此,簡之夏閉了閉眼,在即將眼睛睜開的那一剎,已然恢復了平靜。
片刻,仰起小臉看著男人,努力扯出一抹僵到極點的笑意:“沒有啊,我爸爸說要來京都看我跟媽媽呢,很久沒有一家人聚聚了,所以我高興呢,這是幸福的眼淚,先生,您別擔心我。”
這一刻,很努力的掩飾著自己,也很努力的在笑,可男人還是看出來了,委屈,難過。
尤其是說到那句幸福的眼淚時,明明強忍著哽咽,可卻不愿意告訴自己,甚至是半點都不想讓他走進的世界。
好像從始至終,他能知道的,都只有把自己包裝的完好的模樣。
至于那個軀殼底下的,究竟藏著多,他一無所知。
“……”
霍廷琛收斂好眼底翻滾的復雜神,略帶失落的松開了摟在腰肢上的手,語調淡漠如初:“嗯,走吧。”
話落,男人率先邁步。
簡之夏怔愣了片刻,看著男人突然離開的背影,這才小跑著,追了上去。
抿著,主牽起男人的寬厚的大掌。
即便再難過,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不想惹他不高興,給自己徒增煩惱。
所以.........就算是不高興,也會假裝自己很高興。
偏偏男人還是看穿了的所有,只是沒舍得拆穿。
所以這一舉,更是讓霍廷琛不悅。
的討好,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的。
果然人總是貪心的,他承認,自己想要得更多了。
..........
一路上,兩人始終沉默,直至上了車時,簡之夏系好安全帶,才瞄了他一眼,見對方沉著臉,試探的問道:“先生......您干嘛不說話呀?不高興了?”
故作輕快,想轉移話題,可不知道的是,男人早已悉一切,然而他卻只是淡淡的回復道:“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簡之夏眨著眼睛,看似茫然,實則心早就明流暗涌:“噢.........”
看起來好像又惹他不高興了,簡之夏撇撇,有點不明所以,最后索靠著椅背,不再吭聲了。
男人見此,隨即啟引擎,驅車離開。
一路上,車廂里始終靜謐,直至抵達帝苑時,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簡之夏見男人這樣,也不干了,憑什麼啊,一個個跟大爺似的,誰慣的臭脾氣!
于是,也不管男人是什麼態度了,徑直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男人看著小姑娘負氣下車的背影,眉宇蹙的更,但是最終還是跟著解開安全帶,邁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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