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很平淡，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淡，像是隨口發問，本不在乎問題的答案。

白知夢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霍司州是個很高傲，也很追求高效的人，似乎生來就是為了站在高。

他們一起長大，很清楚他絕不是那種隨便接話捧哏的人。

別問詢問或許是出于禮貌，而他開口，就證明他其實很在意。

他在意陸念，哪怕只是偶爾的面。

意識到這一點，白知夢的心沉了沉，一莫名的焦灼涌了上來。

莫名就有種預，不能再拖下去了。

從前霍司州對所有異敬而遠之，是他邊唯一的例外。

勝券在握，可以從容地掌控節奏，也以為自己可以掌控節奏。

現在突然發現，再繼續慢慢謀劃下去，就來不及了。

那些謀劃手段還沒來得及推進，就被突然出現的陸念給徹底打斷了。

“阿州，我都知道了。”

下定決心，白知夢不再糾結。

總是帶著病態蒼白的臉頰上泛上嫣紅，眼睛更是著害的赧然：“陸小姐已經告訴我了。你……你不用跟我避嫌，也不用再瞞著我了。”

霍司州皺眉，冷聲問：“告訴你什麼了？”

白知夢不回答，反而鼓起勇氣，大膽地用眼睛仔細看他。

“阿州，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我的心思。”

帶著幾分癡迷，又湊近一步。

大膽手抓住他的手腕，不顧他上還在流汗，把瓷白的臉蛋在他的口：“我喜歡你，從最開始就喜歡你。但我怕你知道我喜歡你，怕我主你不會珍惜……”

的眼眶了。

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當然有著自己的高傲。

喜歡霍司州，卻不想主去追他。

期待冷淡的他為了癡狂，希他能低頭來追，跟在的后，像其他追求者一樣，卑微地祈求著的青睞。

要的是獨一無二的寵偏，而不是自己降低份追逐。

所以在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霍司州后，果斷選擇回到香城，試圖通過距離冷淡，來讓他明白的重要。

只是——

白知夢眼底閃過一憤恨。

沒想到，霍司州竟然真的能那麼狠心，這麼多年都沒有主去看過，甚至連聯系都不肯聯系。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會天降一個陸念，打的計劃。

這麼多年，白知夢不是沒有嘗試過接其他年輕俊杰，最后卻發現，最好的還是他。

之前霍司州去香城看的時候，才發現記憶里出類拔萃的年，如今已經長了更加迷人的模樣。

英俊，帥氣，沉穩又強大。

這麼完的男人，絕不允許自己錯過。

那時候就在謀劃重新回到首都的事，不料卻接到了他結婚的消息。

不敢置信中，白知夢一切計劃都被打。

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卻還是匆匆趕回首都。

好在，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閉上眼睛，角出點滿足的笑容，白知夢說：“阿州，等你跟陸小姐離婚后，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到時候，我們會舉辦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我媽媽也一定會很高興……”

“抱歉。”

冷淡的嗓音，驟然打斷了甜的幻想。

霍司州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干脆利落地把從懷里推出去。

推出去還不算，甚至主退后好多步拉開距離，仿佛是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白知夢的心陡然沉了下去，眼眶飛快紅了：“阿州，你這是什麼意思？”

的聲音都在抖，要哭不哭的樣子格外可憐，單薄的形搖搖墜。

一起長大的分，霍司州并不是完全不容。

他垂眼道：“我已經結婚了。”

白知夢覺得很可笑：“你真的把陸念當妻子？只是個被領養的孤兒！”

一個被普通人養大的孤兒，他難道會真的放在心上？

他們這樣的人家，本來就該強強聯合。

他怎麼可以用這個理由拒絕？

“本來就是我的妻子。”霍司州皺眉，帶著幾分不滿：“我們是領過證的。”

“你連一場婚禮都沒給，除了家里人本沒人知道你們結婚的事。領證又怎麼樣？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們領證是因為爺爺的囑！”

白知夢不肯接，哽咽道：“爺爺都同意你離婚了，你還要用這種借口。我哪里比不上陸念？你是喜歡的臉嗎？你實在舍不得，把當個小人養一段時間玩玩也就算了。阿州，你想清楚，我們才是天造地設、門當戶對的一對！”

“住口！”

霍司州陡然臉漆黑，沉聲呵斥：“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他明顯是真的了怒。

那張完的面容黑如烏云城，眸冰冷鋒銳，是白知夢從沒見過的危險嗜。

的臉陡然一白，心頭刺痛，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他竟然為了陸念那個賤人，對這樣說話。

過去那些年，他從來都沒對發過脾氣。

心底的恨意越來越濃，白知夢捂著口大口氣。

好一會兒緒才稍微平復，紅著眼睛首先低頭：“抱歉阿州，我一時口不擇言……我不是那個意思。”

道歉得很及時。

平常貴的大小姐低頭認錯，泫然泣的樣子。

一向是被寵著的，什麼時候出過這副模樣？

霍司州別開眼，聲音卻緩和了許多：“夢夢，我跟陸念是合法夫妻。你輕慢也是在輕慢我，僅此一次。”

白知夢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帶著哭腔：“我只是聽到你拒絕我，一時昏了頭。我知道錯了，阿州，你別生我氣。”

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讓霍司州說不出重話。

無聲嘆息，他皺眉道：“今晚你這些話，我可以當沒有聽到，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白知夢心臟仿佛沉無底深淵。

一向聰慧，當然知道這句話就是在拒絕。

咬牙關，洶涌的緒似乎要撐破心臟沖出來。

用盡了全力氣克制住自己，抖著問：“為什麼？阿州，是為了陸念嗎？”